![]() 他就是那个在京城城外同我擦肩而过,也是在客栈救了我的人! 可……这是在西北的藏区边界,他为什么在这,还这么的从容? 我扫了一眼马鞍旁挂着的弓箭,心里更加警惕害怕,连忙摇头:“不用了,我朋友马上就来接我……” 我匆匆转身往前走,身后马蹄声若有若无。 不知道到为什么,我听着那摇晃的彩铃声,紧张和恐惧反而少了很多。 然而我刚有些放松,就突然听见一阵嗥叫。 我心头一颤,扭过头去,猝然对上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是野狼! 我心头狂跳,大脑疯狂叫嚣着逃跑。 可还没来得及转身,那头狼张开了血盆大口,直直朝我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锋利的破空声响起! 我看着一支五彩长箭擦过我的头发,直直刺进那头狼的血盆大口,将它钉在了草地上! 那狼没来得及哀嚎一声,就已经断了气。 男人驭马上前来,一手还握着弓。 “这是头孤狼。”他淡声开口,“再不离开,可能会遇到狼群。” 他的话音一落,我的身体骤然腾空,被他一把拉上马背,落入了一个泛着松香的怀抱。 我惊魂未定浑身僵直,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男人似乎觉察到我的想法,将弓挂了回去,一踢马肚。 白马嘶鸣一声,朝前奔去。 我慌张抓住马鞍,耳畔只有呼啸的风声。 渐渐地,我的心落回肚子里,这才发觉我的后背贴着男人的前胸,这距离已经亲密到让我有些不安。 理智回归,我绷紧身体,手心泛起的汗让我整个掌心滑腻腻的。 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我小心翼翼地搭话:“你叫什么名字?昨晚在客栈救我的人也是你,对吗?” 可身后却一片沉默。 我又继续说:“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家里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他还是没说话。 马儿疾驰带来的冷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 这份沉默,反倒让我生出了一股倾诉欲:“其实我来这里,是要去西藏边城接我父亲的遗体回京的,可是半路被我的邻家兄长丢下……” 提起这件事,我就满心酸胀,握着马鞍的指骨都泛白。 这时,身后的男人忽然开口:“桑杰南卡。” 我猛然愣了瞬:“什么?” “我的名字。”他语气冷淡疏离。 这是这阵车辕声响起,相较白天的马车稍破旧些的马车赶到,赶上马匹。 谢贺安从车厢内探出头,焦急地看向我:“小慈!停下!我来接你了!” 我狠狠松了口气:“是我的朋友……” 桑杰南卡立即勒马,将我放了下去。 马车也在不远处停下。 谢贺安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拉过去,警惕地看着桑杰南卡:“这人是谁?他是不是轻薄你了?!” 我眉头一皱,正要否认。 桑杰南卡却深深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藏语,就策马离开了。 来去自由,神秘如风…… 谢贺安这才紧张地打量我:“小慈,你没事吧,还好我及时赶到,要不然你就被他掳走了!” 我心里窜起怒火,一把甩开他的手:“及时赶到?!” “你把我扔在这里一整天,刚刚要不是他救了我,我现在已经被狼咬死了!” 谢贺安神情僵了一瞬,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云初的腿状况有点严重,我陪她去医馆费了点时间。” “你看,我一得空马上就来找你了,我没有把你丢下。” 他轻轻将我拥入怀中,安抚地拍我的背:“别生气了,小慈,我答应你,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把你放在第一位。” 我本来还在生气,但这句“把我放在第一位”让我鼻尖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父亲去世了,谢贺安是唯一让我感觉到可以依靠的人了。 谢贺安一见我哭了,又心急又愧疚,带着我上了马车,一直哄我。 我裹着毯子,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草原,广袤而空荡。 那个像狼、更像鹰隼的高大身影,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些失落。 我看向同是藏族人的车夫,忍不住问:“桑杰南卡……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 司机带着浓重的口音说:“桑杰是慈悲的意思,南卡是天空的意思。慈悲的天” 我怔了一瞬,一股奇异的、像是命运牵系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桑杰南卡。 慈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