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追问:“为什么?” “比赛现场的时间有限,没办法做完全程,只能选取其中一个环节,我觉得……现在的实验设计还有点问题。”燕雪舟唇边噙着笑,“怎么,不行吗?” 他肯定是故意的,哪有她说不行的份儿。 梁冰知道他还在不高兴,无论如何,只能先把人哄好再做打算。 散会后,燕雪舟像是着急走,直接出了实验楼。 梁冰收拾会议室耽误了几分钟,连电脑都没顾上收,着急忙慌地跟了出去,但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儿。 学校停车场的位置有限,他今天来得晚,应该停在了东门口的路边车位上。 她按照推测一路小跑过去,边掏出手机给他发消息,「你先别走,我马上到」 燕雪舟没回复。 好在她来到东门口四处逡巡时,还是看到了路对面树下的车里,燕雪舟正坐在驾驶位上,车窗降下来,发动机点着,像是随时准备走。 梁冰唯恐他真的一脚油门离开,直接选择横穿马路过去。 等她气喘吁吁地站在燕雪舟车旁,发现他的呼吸也很重,沉着声音问她,“你几岁了?” “啊?” 他板着脸教训她,“三岁小孩儿都知道过马路要走人行道,你连幼儿园的小朋友还不如?” 梁冰的气总算喘匀了,“我着急,怕你不等我。” “等你做什么?” 梁冰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给你买的。” “什么东西?” “糖炒栗子。今天你不是讲了糖的精准合成吗,我当时就想给你买这个,很好吃的。” 梁冰打开袋子,每颗栗子的顶部都已经被烤得炸开了花,露出金黄色的果肉,捏一下,轻而易举地就能剥开。 ![]() 她隔着车窗递过去,“刚出炉的,还热着呢,你暖暖手。” 春寒料峭,夜风凛冽。她的鼻尖上却带着跑动的汗意,街灯透过树影撒下一地细碎的金黄,也似乎让那点潮气变得和她的眼睛一样晶亮。 燕雪舟接过来,栗子隔着包装暖烘烘地贴在掌心,是真的舒服。 他的态度不由自主软下来,“先上车。” “哦。”梁冰顺从地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暖气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燕雪舟垂眸看着那袋栗子,用气声笑了下,刻薄道:“不会又是零元购,群发的吧?” “当然不是了。”梁冰直接拿出一个剥开,“炒货店那个爷爷说,他们只用蜂蜜和甘蔗糖浆炒,一点工业石蜡和糖精都没添加,你尝尝看。” 他没有接,顿了下,自然而然凑上来,直接就着她的手吃掉了她亲手剥的栗子,软糯,香甜,口感沙沙的,“只给我一个人买过?” “?”梁冰还有些怔愣。 他冷哼,“看来是给很多人都买过。” “不是的——”她有些急切地辩驳,“只有你。” 燕雪舟不想再听这些看似暧昧却实际并不具备任何实际意义的话了,毕竟她在人前一直假模假式地装跟他不熟,他直接问:“为什么?” 这个问题同样突兀,但梁冰没有迟疑,立刻给出了答案,“我想让你高兴。” 燕雪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感知到胸腔传来清晰的跳动声。 驾驶位的车窗还开着,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和不远处夜市的嘈杂声此起彼伏,梁冰还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燕雪舟,我想让你高兴,真心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在一切尚未崩坏之前,提前尽力做出弥补。 让他高兴,是孑然一身的她能给出的最大的歉意。 眼神再次交汇时,燕雪舟伸出手扣在了她的后颈,他右手掌心被栗子暖得发烫,唇瓣却是凉的,没什么温度,梁冰竟还能分神想,或许就是因为要看她什么时候才出现,他才会一直开着窗的。 他难得不计较她的不专心,落下来的吻缓慢而温柔,一点点深入,细细地吻着,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声说:“闭上眼睛。” 很沉,很轻,明明是在下达指令,语气却带着鼓励。 梁冰照做,低垂的睫毛和气息一同纷乱起来,她无法抑制地颤抖着身体,同样轻柔地回应了他,他的手移到她的颈侧,她攀上了他的肩,头颈相交,唇齿缠绵,细腻的灼痛中带着一点糖炒栗子的甜味—— 让人意乱情迷。 作者大大,你,你不说我都没往那方面想,我们不是纯洁的校园恋爱吗✨ (狗头) 就是说… 燕子真的越陷越深了 咋?不想看就不安排了hah 想看,多安排 不敢想象之后男主得多偏执 多疯。嘻嘻。 当我没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咳……这要在那啥站,燕子高低得搞个强制 哈哈哈哈哈哈能想象到了 二十二、雪花 送走燕雪舟,梁冰回到宿舍,看到关佳文正一个人坐在桌前发呆,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 她不由得走过去,关切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和郑蔚学长吵架了。”关佳文抽了下鼻子,像是又想哭,“他说我不答应不拒绝,是在吊着他。” 梁冰没接话,给予对方倾诉或者沉默的自由。 “我觉得他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关佳文清醒道:“我听别人说,他很花心,大学三年谈了好几个女朋友了,上一个还是隔壁艺术学院的播音系系花,前几天还有人在校门口看到他们纠缠不清。” 梁冰靠在一旁,“那你喜欢他吗?” 关佳文面露迷茫,“他很会哄人开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但一想到那些话他能跟我说,也能跟别的女生说,我就……” 她患得患失地加了句,“如果连真心都没有,只是想玩玩而已,没追上的时候他可能还愿意哄着我,真追到手就不值钱了。” 梁冰认同她说的,并非是悲观主义作祟,而是男女之间光靠新鲜感根本无法长久维持,如果一段感情在最开始时双方都不具备笃定走到最后的信心,分崩离析是必然的。 出于长远考虑,倒不如及时止损,除非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显然,关佳文不是。 这个话题没能继续下去,李昕从外面推开门进来,梁冰回过神,沉默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关佳文则更明显,假装很忙碌,开始收拾起了桌上的杂物。 察觉到氛围的古怪,李昕开始阴阳怪气,“哼,怎么我一进来就不吭声了,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关佳文情绪正差,毫不客气地回怼,“你真是想太多!你是女明星吗,谁闲得慌没事议论你?” 李昕一怔,恼羞成怒道:“被我说中了吧?别以为我好欺负,你俩就抱团孤立我,这叫霸凌懂吗?” 人觉得荒谬时真的会发笑,关佳文无语道:“谁霸凌谁啊?恶人先告状。” “好了,别吵了。”梁冰走过来低声劝了句,轻轻拉了下已经站起来想要冲上去的关佳文。 “装什么清高?”李昕调转枪口,轻蔑地哼了一声,“你知道大家在背后都怎么说你吗?” 无非就是些老生常谈,化学院有个心机深重的贫困生,不知道靠什么不光彩的方式拿到了进入实验室的稀缺名额,“华胜杯”参赛名单在学校官网公示后,愈发变本加厉,瞧瞧,整天厚脸皮地贴在燕雪舟身边,还真让她捞到了好处。 单纯羡慕甚至钦佩者固然有之,但更多的是别有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