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只是他报复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可她的离开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和疼痛。 好不容易,兄弟们找他出去换个心情,结果却撞见了这一幕。 他万万没想到,找了许安宁那么久,她居然躲在了裴南洲的身边。 他的脑子还没想清楚,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猛地上前拉开了许安宁。 “许安宁!”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和不可置信。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许安宁就冷冷地甩开了他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和冷漠:“裴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尊重我一点,不要拉拉扯扯。”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瞬间在他的脑子里炸开了。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很想反驳,可看到她那冰冷的神色,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双曾经满是爱意凝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疏离。 是的,她该这样,她已经知道自己报复她的事了。 是啊,她该这样。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利用她报复裴南洲的事,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温柔以待? 这一刻,裴景行突然难受得厉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绪像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就在这时,裴南洲上前一步,将许安宁拉到自己身后,护在她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警告:“裴景行,你和我的恩怨,我们两个解决,不要牵扯旁人。既然在这里碰到了,那就把这些年恩怨,在今天一并清算了吧。” 他说完,转头对许安宁轻声说道:“念慈,你先去车上等我。” 许安宁有些担心,目光在裴景行和裴南洲之间来回扫视,欲言又止。裴南洲却温柔地笑了笑,语气坚定:“没事,去吧。” 在裴南洲的劝说下,许安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餐厅。 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裴景行的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挖空了一块,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裴南洲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裴景行,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你来国外干什么,我也知道你查到了我的公司。如你所愿,这家公司我给你,以后我也不会再开任何公司。你要我下跪为你妈的死道歉,我也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 裴景行却没有说话,他的脑子里全是许安宁方才和裴南洲说话的样子,她的语气那么温柔,那么乖巧,眼神中满是信任和依赖。 ![]() 她本该这样看着他的,可方才,她一眼都没有看自己。 他的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痛苦、嫉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无法反应。 他猛地打断裴南洲的话,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你和她在一起了吗?” 裴南洲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皱了皱眉:“这和我们谈的事情有关系吗?” 裴景行却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炮仗,声音陡然提高:“告诉我!” 裴南洲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没有。” 裴景行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可下一秒,他却听到裴南洲继续说道:“但是,我会一直追求她。我放弃所有的条件就是,你以后,不准再见她,也不准再骚扰她。要是以后我和她在一起,你也不要再有任何反应。”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裴景行的心里。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猛地掀翻了面前的饭桌,声音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找死!” 第十九章 裴南洲却依旧平静,目光中没有一丝波动:“你不只是把念慈当成报复我的工具吗?我的确因为你们在一起痛苦过,现如今我也愿意放弃一切,公司我不开,你要道歉我也可以,你为什么要这么气愤?” 裴景行被他的话问得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是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裴南洲已经向他摇尾乞怜了,已经认输了,他为什么要这么气愤? 只要目的达到了,她的离开本该让他无动于衷,可为什么他却感到如此痛苦和愤怒? 裴南洲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裴景行,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妈,恨我们抢走了你的一切。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妈的死,并不是我们造成的。她选择自杀,是因为她无法承受你爸的背叛和冷漠。我们只是她悲剧的导火索,而不是根源。” 裴南洲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裴景行的心上。 他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看着裴南洲离开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混乱。 裴南洲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这么多年了,上一辈的恩怨,我想在我们这一辈彻底结束。这么多年,你陷在仇恨的痛苦中也很难过吧,裴景行。这一次,我们都彼此放过。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想想。” 裴景行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知道,裴南洲说得对,他陷在仇恨的痛苦中已经太久了。 每一次回到老宅,每一次看到小三和她的儿子,他的心里都会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恨意。可这种恨意并没有让他感到解脱,反而让他越来越痛苦。 裴南洲走出去后,正好看见许安宁站在车旁。 许安宁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轻声询问裴南洲:“学长,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裴南洲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没事,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我会放弃一切,唯一的条件就是他不再骚扰你。” 许安宁愣住了,好半天才急切地说道:“你和他约定这个干什么?我如今发现了他利用我报复你的计划,我自然就没用了,他也不会来找我了。” 裴南洲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念慈,你不懂,他……” 他的话没说完,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让许安宁上了车。 将许安宁安全送到家门口后,他没再停留,开车离开了。 既然决定放弃一切,那他在国外的资产也会一并清理出来,全部交给裴景行。 许安宁站在电梯里,脑子里还在回想着裴南洲的话。 她走出电梯,刚要掏出钥匙开门,楼道里突然冲出一个黑影,将她死死压在墙上。 她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人狠狠吻住了唇。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酒气,才猛地推开他。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是裴景行! 他喝得酩酊大醉,眼神迷离,却死死盯着她,声音沙哑而低沉:“你喜不喜欢裴南洲?” 许安宁愣了一下,随即冷静下来,语气疏离:“这个和裴先生有关系吗?” 裴景行却不依不饶,反复追问:“你喜不喜欢他?” 许安宁依旧冷静:“这个和裴先生没关系。” 裴景行终于怒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别叫我裴先生!” 许安宁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那我该叫你什么?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和学长在一起了,我应该叫你大哥吗?” 第二十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裴景行的心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愤怒。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塌,猛地低下头,又要吻她。 可这一次,许安宁没有给他机会。她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声音清脆而冰冷:“裴景行,你清醒一点!” 裴景行被她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心里的疼却更甚。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痛苦和懊悔,声音沙哑而低沉:“阿慈,对不起……我……不该干那些混账事。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我太恨裴南洲。你恨我是应该的。” 许安宁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而疏离:“你错了,我不恨你,也不爱你。现在,我们就只是陌生人。” 说完,她转身离开,只留下裴景行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疼。就因为那句“我们现在只是陌生人”,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撕裂,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接受不了这个可能性,接受不了许安宁从此和他形同陌路。 他猛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兄弟的电话,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如果你不想和一个女孩做陌生人,是为什么?” 电话那头的兄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就是喜欢她呗,还能为什么?” 裴景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挂断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兄弟的号码,问了同样的问题。 “珩哥,你这问题问得有点傻啊。不想做陌生人,那不就是喜欢吗?” 第三个兄弟的回答更直接:“珩哥,你怎么了,不想做陌生人,那肯定是喜欢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他一一打过去,得到的答案几乎如出一辙。 那一刻,他的手脱了力,手机重重砸在了地面。 …… 裴南洲花了一天的时间,整理好了自己名下的全部资产。 他什么都打算放弃了,只要能换回许安宁的自由。 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在裴景行意识到对许安宁的感情之前,彻底结束这一切。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问裴景行考虑得如何时,裴景行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过来。 “裴南洲,带上许安宁,或者你把她的新号码告诉我,我来通知她。”裴景行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听不出情绪。 裴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