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_笔趣阁(崔琰北楚音柳)崔琰北楚音柳小说(柳枝折尽减春风)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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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温谌和桑阿鱼已经拜了堂!?

此时,书房里又传出苏温谌满含愧疚的话。

“我跟音柳从小青梅竹马,又有出生入死情谊,跟你拜堂是在我失忆的时候,她现在不知道这事,你也别提,我不想让她难过。

“可琰北哥哥,我们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啊。”

这时,小厮端着汤药来了,见宋明月呆站在门口,忙行礼:“王妃。”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

‘吱呀’一声,房门被拉开。

苏温谌直直撞进宋明月通红的眼睛里:“音柳?你……”

他刚一开口,宋明月就转身快步离开。

苏温谌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追了过去,好一会儿才堪堪抓住她的手:“音柳,你听我解释!”

“我当时失忆了,这才犯糊涂跟阿鱼拜了天地,但是只对着淮水落日,做不得数!”

宋明月看着他慌张又带着心虚的眸子,含着泪用力抽出手:“可你还是对她动心了,不是吗?”

苏温谌哑口无言。

宋明月凄楚一笑,顿觉自己独身苦守北州王府的那段日子,更像一个笑话。

她只以为苏温谌是骗自己,却不知是背叛。

面对男人的沉默,宋明月心如刀绞:“你带她回府,是因为舍弃不下她,想要她陪伴在你身边,说什么认她做义妹,要给她找人家,都是骗我的借口!”

“我是怕你伤心才瞒着你。”

苏温谌解释着,试图将满眼泪的她拥入怀中:“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可你信我,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无人可替的。”

然而,宋明月再次推开他,又像躲洪水猛兽似的后退两步。

她黯淡如灰的双眼噙满失望,退到离他三尺后转身踉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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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决绝的把苏温谌抛在原地。

苏温谌望着那消瘦的背影,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江倒海。

宋明月回到房间,屏退众人关上房门后,终于支撑不住,泪水和身体通通砸在地上。

她陪伴苏温谌征战多年,性格早就被磨炼的坚强,从不轻易落泪。

可这一次,她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从窗隙吹进来的风将桌上的佛经吹到宋明月身边。

“但以妄想颠倒执着而不正得……”她颤声呢喃。

执着。

她的确太执着了。

执着于对苏温谌的爱,执着于相信世间有矢志不渝的真心,但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宋明月倚着门,枯坐了一夜。

之后几天,苏温谌像是刻意在躲她,哪怕遇见了,连话都不说就走。

宋明月也不挽留,甚至当做没看见。

直到这天,宋明月刚踏出房门,便看见桑阿鱼跪在院中。

桑阿鱼不知道跪了多久,她的鬓角和衣角都被露水打湿了。

宋明月诧然,示意问春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

可桑阿鱼躲开问春的搀扶,声音都被冻得发抖:“音柳姐姐,我对不起你,自从我入府,姐姐一直真心待我……”

“当时琰北哥哥失忆,我才和他成了亲,如果我知道他有姐姐这样好的妻子,我一定不会嫁给他。”

说到这儿,她突然哭了起来:“可如今我对琰北哥哥动了真情,音柳姐姐,我真的舍不得他,只要你不赶我走,让我做个洒扫丫鬟,我也甘之如饴!”

看着桑阿鱼眼中的决绝和深情,宋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她已经决定离开苏温谌,离开北州,但现在要亲口成全,她还做不到。

见宋明月的沉默,桑阿鱼心一横:“要是姐姐不肯,那阿鱼便磕头磕到姐姐答应为止。”

说着,她不要命似的磕起头来,几下就把额头磕青。

宋明月急了:“问春,还不把人扶起来!”

问春反应过来,忙要去扶人,可桑阿鱼脸色突然一白,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阿鱼!”

苏温谌急切的声音骤然响起。

他上前抱起晕倒的桑阿鱼,朝被吓住的问春吼道:“去叫大夫!”

说着,他连看都不看宋明月,抱着人匆匆离开。

宋明月僵在原地,久久没能从苏温谌紧张桑阿鱼的模样中回神。

直到问春跑回来,如临大敌的告诉她。

“王妃,桑阿鱼她被诊出喜脉了!”

第4章

听到问春的话,宋明月瞳孔骤然紧缩:“你说什么?”

“是真的,大夫说已经有孕两个月了!”

宋明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干净。

桑阿鱼和苏温谌拜了堂,自然是圆了房的,可在府里两人在她面前做出兄妹的模样,暗地里翻云覆雨……

刹那间,一股恶心感涌让宋明月忍不住干呕起来。

荒唐,真是荒唐!

她就像个跳梁小丑,被两人耍的团团转!

宋明月堵着口气起身去了怀桑院,想在今天和苏温谌一刀两断。

可如那天一样,里头传出的话直接击溃她支离破碎的心。

“阿鱼,为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暂时去府外住着。”

“你担心音柳姐姐为难我吗?她那么好心,肯定不会的,而且我不想离开你。”

冷寂中,苏温谌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不了解宋明月,她心狠起来堪比罗刹鬼,当初她跟我征战沙场,出的计策阴毒至极。”

“阿鱼,你不谙世事,如果她因为一念之差对你下手,你根本无法应对。”

一字一句,堪比冬日里最锋利的冰刃,刺进宋明月的胸口,疼的她攥紧了双手。

往日那些救过苏温谌性命的良计,现在竟成了她恶毒的头衔,变成了攻击她的武器。

而跟着宋明月的问春气得不行,可更多的是心疼。

她看着宋明月通红的眼角,也不由含了泪。

最终,宋明月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去。

屏退问春后,她抬头望着四四方方的院墙,目光渐远。

她以为自己又会像那晚一样大哭一场,可意外的,她除了满心疲惫,根本哭不出来。

宋明月怅然一笑。

或许是因为真心快死透了,所以已经没感觉了。

入夜。

宋明月正跪在佛龛前诵经,苏温谌来了。

气氛微妙。

苏温谌见宋明月没有一点反应,有些不自在:“我知道瞒不住你,阿鱼她有孕了。”

“音柳,是我对不起你,可这是我第一个孩子……”

听见这话,宋明月攒动佛珠的手一顿。

她睁开眼,满目悲戚:“第一个孩子?那我们的阿缪算什么呢?”

阿缪,是她那个夭折于腹中孩子的乳名。

三年前,苏温谌深陷敌军包围圈,宋明月为了救他,拖着四个月的身子,带人把他救了回来。

可她也因此受伤,孩子不仅没保住,甚至再也不能生育。

那天苏温谌红着眼,抱着同样悲痛欲绝的她说:“音柳,阿缪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但他与我们无缘,如今只要你没事就好。”

一时间,苏温谌眼底划过抹惭愧,却选择回避:“阿缪没了我也伤心,但已经过去了三年,你也该放下了了。”

宋明月心一紧,缓缓起身:“你过去了,我却过不去。”

那是她的骨肉,她曾切切实实感受过孩子的胎动。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自己苍青色的衣裙被染成了红色。

她的阿缪化成了血水,永远留在了边疆的黄沙里…

看着宋明月黯淡又倔强的眼神,苏温谌心中烦闷,但还是一意孤行:“我知道你不喜欢阿鱼,我明天送她出府养胎,你也不会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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