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脏不tຊ停狂跳着,我正想着要怎么开口遮掩过去。 对面,傅瑜生声音森冷:“方雪桐,你还知道廉耻吗?” 我怔愣在原地,愕然又不解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傅瑜生上前一步,狠狠抓住我的手腕:“你作为我的未婚妻,却天天往一个男老师的家里跑,你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作风问题吗?” “上海不比你们赵家村没人管,搞破鞋是要被抓起来的。” 我脑子有一瞬空白,反应过来后便涌上愤怒的屈辱,气得身体都开始微微发起抖来。 “傅瑜生,我只是来询问老师志愿的事,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傅瑜生一顿,手微微松开。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往家里的方向走去,然而眼眶却被雾气弥漫。 傅瑜生跟上来,语气软和下来:“雪桐,我也只是担心你才一时情急。” “你既然找你老师问志愿,你老师怎么说?” 听到这句话,我心口酸涩得紧。 他不是担心我,而是担心方雪婷的前途。 我不想在离开前出意外,说:“老师说,我和你要是结婚就是军婚,一定要好好考虑,可以晚一批次再填志愿。” 因为刚才的委屈还没散去,我声音带着浓重鼻音。 可傅瑜生却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你老师说得对,是要好好考虑。” “其实上大学出来不就是为了好工作吗,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了,想上班我也能给你找个带编制的工作。” 带编制的工作?工厂女工吗? 我垂眸藏去眼中的讥讽,没有接他的话。 回到家,我就看见方文铭和方雪婷穿着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傅瑜生看见方雪婷就是一愣:“雪婷,你这裙子不是……” 方雪婷打断他,语气撒娇:“瑜生哥,我知道这是你买来送姐姐的裙子,可是我今天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就借我穿一下嘛。” 我看着她身上那条裙子,愣了半晌。 就在不久前,我跟傅瑜生路过友谊商店,当时橱窗里,就展示着这件裙子。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炽热,傅瑜生问我:“喜欢?结婚的那天穿这件?” 友谊商店的东西,都是需要外汇券的,特别贵。 “太贵了。” 我当时这么回答,傅瑜生只是笑着伸手戳了下我的脸颊:“没关系,我会买的。” 没想到,他真的买了。 我正满心复杂时,他放缓了语气:“说什么借不借的,你喜欢就给你,我再给她买新的就是了。” 方文铭在一旁嗤笑:“她又黑又土,哪里衬得起这裙子,供销社窗帘布缝的才配她。” 明明是早就习惯了的事情,可听到方文铭这样说,我还是觉得心上像是扎了一根刺,肿胀得疼。 我并不黑,只是做多了农活,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即便这两年稍微变白了一点,可在他们眼里,跟方雪婷依旧是云泥之别。 方雪婷一副打圆场的模样:“好了,别说了,今天是麦麦的生日,别耽误时间,快走吧。” 麦麦是军区老首长的孙女。 像这样的场合,方家向来都是不让我出现的。 因为怕人说方家的女儿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我没跟他们打招呼,独自转身上了楼。 回到房间,我将通知书和火车票藏在了被子底下。 想了很久,又将火车票拿出来,夹在了一本书页泛黄的书中。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刚下楼倒了杯水,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去,就见傅瑜生搀扶着方雪婷进来了。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照进来的月光。 他们没有发现我。 傅瑜生语气无奈:“都说了不要喝酒,现在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 他语气是责怪的,可声音却格外的宠溺温柔。 是在跟我相处时我从没见过的模样。 我怔怔站在原地,又听见他说:“坐好,我去厨房给你倒杯水。” 一瞬间,我莫名慌乱起来,正不知往哪儿藏时。 方雪婷突然仰头,好像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然后,我就看见,她拉着傅瑜生的衣领凑近,双唇相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