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琳和萧雨情还有一些军绿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如同一道希望的光芒刺破了黑暗。 “唐……”宋宴没有力气,说话声音微弱。 下一秒,脖颈间传来一阵冰凉。 贺元被刺激到了了,直接拿刀抵着宋宴的脖子:“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唐观琳和萧雨情是心下猛的一紧,瞬间停止了要上前的动作。 “贺元,你冷静,别犯错。” “放了阿宴,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唐观琳和萧雨情同时发声。 贺元嗜血的目光里全是狠毒:“宋宴,你可真有本事,让两个女人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说话间脖子上刀又用力几分,蹭破了皮肤,已经有鲜血往外渗出来。 “贺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唐观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贺元架在宋宴脖子上的刀上,她的手心冒着汗,心悬在了嗓子眼上,比任何一场考核比赛都紧张。 贺元却笑了:“我一错再错?琳姐,你怎么不说是宋宴的错,都是因为他,我们才会变成如今的地步。” 贺元情绪激动,手里的刀又逼近了几分,脖子上的伤口更深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唐观琳放缓了声音,慢慢道:“你要什么,我们好好谈,先放了宋宴。” 看着唐观琳如此在乎宋宴,贺元被刺红了眼,低声对着宋宴说:“琳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在意过一个人,我想看看她对你到底到了哪种地步,宋宴你想不想看?” 说完,对着唐观琳说道:“让我放了宋宴也可以,你把手里的武器都丢了,只拿着一把刀过来,往自己身上扎,代替宋宴受过,我就考虑放了他。”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瞬间看向唐观琳。 “师长,危险!” 萧雨情也想说什么,都被唐观琳止住了 ![]() 只见唐观琳卸下身上的装备,拿起一把刀缓缓向山崖边上的两人走过去。 宋宴此刻犹如一个随时会断颈的天鹅,清亮的眸子里染着泪,似乎在和唐观琳别过来。 唐观琳径直走到贺元面前,拿起刀毫不犹豫往自己身上扎了一刀。 顿时鲜血浸染,浓重的血腥味蔓延。 宋宴瞪大了眼睛,几乎是用尽全干涸着声音说:“唐观琳,我不要你这样……你起来。” 第34章 唐观琳面色瞬间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看着宋宴,眼神却带着安抚和柔情。 贺元表情狰狞可怖,怨毒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为了宋宴她竟然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心中的暴虐不要几乎席卷了他,他大声:“不够!你再扎!” “好——”唐观琳又往自己腹部扎了一刀。 这一刀,尤其狠。 唐观琳直接半跪了下来。 可以明显看到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瞬间染红了一片衣物。 “不要!”宋宴声音带着哭腔,发出微小又沙哑的声音。 宋宴眼睁睁地看半跪在地上的唐观琳。 他没想到唐观琳会为了他这样。 所有的情绪仿佛被冻结住,像一根冰棱迅速往心脏扎。 贺元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一阵极快的风吹过,贺元拿着刀的手被注射上了麻醉剂。 贺元痛苦地尖叫一声,背后的人迅速地冲上来控制住贺元。 一阵天旋地转后,宋宴被唐观琳紧紧抱在怀里。 宋宴最后的意识里是刺鼻的浓重血腥味,贺元歇斯底里的咒骂,周围人的声音,唐观琳的声音…… …… 宋宴缓缓醒来时,是在医院。 “阿宴,你醒了,感觉你怎么样?”身边一道女声传来。 萧雨情给宋宴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去。 “还好。”宋宴脖子上缠上了纱布。 他下意识往房间内搜寻,在没有看到唐观琳的身影后眸中光暗了几分。 萧雨情自然看得到他的反应,于是主动开口道:“唐师长刚做完手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宋宴像是从窒息中解脱,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贺元畏罪潜逃,再加上这次故意行凶,应该出不来了。” 宋宴听了之后平静如水:“嗯。” 贺元的的结果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唐观琳以前身边的副官。 萧雨情先打招呼:“刘营长。” 副官颔首了一下,而后对着宋宴道:“先生,师长昏迷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医生说,你过去说说话,师长可能醒的快一些,你能不能去看一眼。” 宋宴心里紧绷,“好,我现在过去!哪个病房。” “顶楼左转第一间。” 宋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下床往外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萧雨情下意识要跟上。 被一只胳膊拦在了门口,副官脸上挂着笑:“萧小姐,人夫妻俩说说心里话,咱们外人就别参与了吧。” 副官特意加重了外人两个字,生怕萧雨情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到底是受了伤,萧雨情也不好说什么,烦躁地看了一眼副官,就离开了。 病房内,各种仪器微弱嗡嗡的响声。 宋宴坐在唐观琳的病房前,细细地打看着昏迷中的唐观琳。 这还是宋宴第一次见到如此苍白的脆弱的唐观琳,看上去毫无生气。 宋宴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着。 一下子仿佛回到了那个唐观琳为他,自残的时候。 他除了害怕,还有不可置信。 怎么也不敢相信,唐观琳会为了他这样,她不是从来都很讨厌自己吗? “宋宴……”唐观琳微弱的声音响起。 宋宴轻轻地地上前,声音带着哽咽和颤抖:“我在。” 昏迷中的唐观琳似是在不安,眉头紧皱,一双想要抓住什么。 宋宴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抚:“唐观琳,你要尽快醒过来……” 第35章 唐观琳仿佛陷入了一片浓稠的迷雾中,脑海中闪过很多熟悉又没有经历过的画面。 像一部放映故障的老旧电视机里的画面,声音起来遥远而模糊。 慢慢的,画面逐渐清晰,首先映是一张大红色床罩,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 “观琳,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吗?”清脆的声音在唐观琳的耳边响起。 宋宴一身藏蓝色的西装,头上还打了摩丝,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 一双眼含情脉脉,眼中尽是新婚的喜悦和羞涩。 唐观琳心脏有一瞬间凝滞。 这……这不是她和宋宴的新婚夜吗? 还未等她理清,另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自己睡,临时有任务。” 声音冰冷无情,正是年少时的她。 少女唐观琳说完就走,仿佛不是跟今夜的婚礼毫无关系。 宋宴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她要离开病房的时候,手指拽住她的衣角,声音温和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我等你。” 少女唐观琳下一秒拂开他的手,语气冰冷:“再说,不用等我。”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一幕唐观琳很熟悉,正是她以前为了部队的事撇下了新婚夜的宋宴,甚至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房门关上后,唐观琳看见宋宴委屈地耷拉着脑袋,对着关上的房门发呆。 唐观琳心口一颤,想要安慰他。 下一瞬,只见他扬起了笑容,自己喝了桌上的两杯交杯酒。 喝完后,他还自顾自地安慰着自己说:“没关系,观琳不是故意的,我是军属了,要分的轻重缓急。” 唐观琳心中像是无数根针深深扎入,疼得无法呼吸。 她从来不知道,新婚夜的宋宴就懂事得自己放在军属的位置上。 而她婚后今年却多次指责过宋宴不懂事…… 唐观琳轻轻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毫无阻碍地直接穿透了过去。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望着眼前的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和无助。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宋宴为了讨自己欢心,开始学做各种手工小玩意,满心欢喜地捧到少年唐观琳面前,然后被她无数次冷漠以待。 在贺元出现在她身边时,宋宴就再也没有做过这些小东西了。 唐观琳看到宋宴为了讨自己欢心,低下脸面去和贺元请教办法。 “琳姐喜欢会撒娇的男人,你想见她,装病骗她回来不就可以了吗?” 宋宴有些不确定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