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陆伊水擦肩而过的瞬间。 陆伊水颤抖着双手,似乎想要阻止他离去的脚步,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直到程书勉即将上车,陆伊水才匆匆追出大门。 “阿勉,我……” 陆伊水的话戛然而止,她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说起。 程书勉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份释然。 “小姑,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吧。”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曾经你说我年纪小,不懂什么是爱情,现在我明白了,所以,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陆伊水愣在原地,看着程书勉转身上车,仿佛她只是一个过客。 她终于明白,有些错过,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程书勉走后,陆伊水呆立原地许久未动。 陆老爷子缓缓走出,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无声的安慰,让她心中泛起苦涩。 如果她能早点儿听父亲的话,认清自己的心。她和程书勉也不会错过。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 陆老爷子背着手,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嘲讽地笑了一声。 “早就跟你说过,对人家小男孩好一点,不然等人家真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当时嘴硬说不喜欢,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晚喽。” 陆伊水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像一枚子弹跨越时间精准击中她的眉心。 这十年里她不止一次地想过,面对程书勉对她的感情,她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去引导。 可她没有。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将程书勉从她身边推走,可当他真的放弃的时候,她却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会那么痛。 曾经,每一个她不回家的夜里,程书勉都会给她写下长长的信,诉说自己的想念与依赖,以及年少的爱情。 后来的十年,她也写过无数封这样的信,做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 却一封都没有寄出。 遗憾吗? 遗憾的。 他们明明遇见得那么早。 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所有的一切只要她愿意,都会为他们的感情让路。 可她却胆小地退后了。 这一退,就让自己再没了回头路。 …… 处理完穆老的身后事。 程书勉就要回实验基地了。 穆老一生有两个愿望,一个是研究出我国自己的防空导弹,另一个是落叶归根。 他一生致力于国防研究,40多年,孤身一人在沙漠腹地苦苦钻研,可世人却嫌少知道他的名字。 他没有家人,少有朋友,就连葬礼都格外安静肃穆。 军区领导和国家领导人的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大家似乎都对他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程书勉作为他的学生,也作为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的,对他了解最多的人,主持了他的葬礼。 待所有人都散去,他独自站在墓前。 看着墓碑上那张苍老、布满皱纹又笑容和蔼的脸。 他弯腰在碑前放下一束花。 眼中泪光闪烁,语气却故作轻巧。 他说:“老师,您先休息一段时间吧,等您再睁眼,看到的一定是屹立于世界之巅,更加强盛的祖国。” “届时,或许我们还会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