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聋了吗!让你滚啊!” 宁南星转身离开,在关门时,刚好瞥见陶粟粟的眼神。 得意,挑衅,还有戏谑。 完全不像个失忆的人该有的样子。 宁南星愣了愣,手机铃声响了,是霍洵打来的。 “霍小叔,怎么了?” 意识到称呼不对,她慌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一时忘了。” 对面沉默了下,并没有在意,而是问道:“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男人声线清冷,却让宁南星强忍已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努力让自己声线正常,“没怎么,没事。” “霍慕白欺负你了?” “没有,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男人冷笑了声,并没有接话,而是说道:“我给你定了衣服和珠宝,去试试喜不喜欢。” 挂断电话后,霍慕白小心的搀扶着陶粟粟走出病房,见她还在门口,冷笑了声:“还赖着不走,真够不要脸的,正好,粟粟要去买衣服,你也跟着一起吧。” 宁南星正好也要去,便嗯了声。 霍慕白开车,她坐在后排,看着前排的两人相互喂着草莓,宛如一对黏腻的新婚夫妇,苦笑的垂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路上还接了个人,是陶粟粟的表哥,说是放心不下也要跟着去。 男人长相猥琐,一上车就色眯眯的盯着宁南星看,伸手道:“美女,我叫刘伟。” 宁南星强忍不适,指尖和他一触即离,算打过招呼了。 “我表哥可是公司高管,很有本事的。” 陶粟粟转头,笑眯眯道:“你虽然只是保姆,不过我哥不会嫌弃你的。” ![]() 刘伟用力嗅着刚被宁南星碰过的手,嘿嘿笑,“不嫌弃,不嫌弃。” 宁南星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不可置信的看向霍慕白,却见他只是自顾自开车,没有任何反应。 她胸口涌出一股酸涩,虽然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但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她真没想到他会放任他们这么羞辱她。 好在,一切等霍洵回来,就会结束了。 3 到达商场,她以有事为由,匆忙到达霍洵给她发的店铺,报上名字后,柜姐热情的拿出预定的裙子。 是一条水蓝色的礼裙,波光粼粼,配上同色系珠宝,衬的她肤色极白,像一条美人鱼。 柜姐赞不绝口中,插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宁小姐,你只不过是个保姆,怎么还这么爱慕虚荣。” 她转头,正好看到霍慕白和陶粟粟,说话的正是刘伟,眼珠子滴溜溜在她曼妙的身姿上来回打转,嘴上却说着:“以前我管不了,但以后嫁到我们家,一切都要节俭知道吗?” 霍慕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很快被掩饰,不悦的看向刘伟,想出声制止,陶粟粟便摇着他的衣袖,“慕白,我也想要那条裙子。” 宁南星从小千娇万宠长大,看上的东西哪是那么容易让出来。 他犹豫了下,柔声道:“粟粟,我们看别的好不好,那条她已经穿了。” “那让她脱下来嘛。” 陶粟粟不满的撅嘴,“反正她只是个保姆,我身体还没好,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处处依着我吗?” 闻言,霍慕白冷下脸,命令道:“脱下来!” 宁南星不卑不亢,平静道:“这是我的裙子,是霍......” “你又想拿我爷爷压我?” 霍慕白冷笑,语气满是讥讽,“当众做出那种事,还有脸往我家跑,让我爷爷给你撑腰,你也真够恬不知耻的!” “宁南星,你真不觉得自己下贱吗?” “别忘了,粟粟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这是你欠她的!” 宁南星慢慢咬唇,直到血珠渗出,才点头,“好。” 店里的柜姐已经被清出去了,她躲在试衣间把裙子脱下来,却发现自己原本的衣服不见了。 她惊慌的摸了一阵,听到外面刘伟猥琐的笑声:“宁小姐,你衣服脏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谁让你碰我的衣服的!” 她又怒又急:“还给我!” 迟迟没有回应,直到试衣间的门被重重踢了下,传来霍慕白不耐的声音:“你磨蹭什么!不知道粟粟还在等吗!” 宁南星深吸了口气,慢慢推开门,把裙子递过去,身上只穿着一件极为贴身的吊带。 霍慕白大惊,视线落在她肚子上那道狰狞的缝合疤痕,不由愣了下。 那天他只顾着生气,完全没想到她被自己撞进香槟塔会怎么样,后来听说她缝了二十几针,当时他觉得她矫情。 如今才看清楚那密密麻麻的结痂,以及手心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从小就娇气臭美,一点小伤都会喊疼,是怎么独自忍受这些的。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以了吗?” 宁南星眼眶泛红,眼泪憋在眼眶,硬是一滴没掉,“能把衣服还给我了吗?” 意识到身后还有一道肆意打量她的猥琐目光,霍慕白下意识的挡住她,匆忙拿了一件衣服给她。 “等一下。” 陶粟粟出声制止,故意上前把霍慕白拉开,满脸惊讶,“你肚子上怎么有道疤啊,好丑喔。” 宁南星不语,再次想拿衣服,陶粟粟却一扬手,直接扔了出去,哎呀了声:“表哥,我一时脱手了,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刘伟早就迫不及待了,连忙答应着,贪婪的视线上下打量,皱了皱眉,“这疤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生过孩子吧?” “先说好,你这么不知检点的我们家可......” “闭嘴!” 霍慕白怒斥打断,恶狠狠瞪了刘伟一眼,夺过衣服扔到宁南星身上,冷声道:“难看死了,赶紧换上!” 重新回到更衣室,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却死死咬牙不让自己出声。 一遍遍的告诫自己,没关系,不要哭,很快就会过去的。 4 从试衣间出来,陶粟粟已经穿上了那条裙子,略有不满,“慕白,这裙子也不好看。” 她肤色偏黄,裙子又是按照黎南星的尺寸定制的,明显没有那种惊艳的效果,只看了几眼,就吵着要试别的。 出来时,她随时把裙子往地上一丢,“既然你喜欢,就赏给你了。” 黎南星捡起,发现裙子多了一道硕大的口子,明显是被利刃划破的。 她红了眼,拿着裙子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没走多远,刘伟跟上来,伸手就抱住了她,手不老实的摸上她的腰,嘴里叫着:“老婆,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没生过孩子啊。” 被那双油腻的手一碰上,宁南星浑身汗毛炸起,猛的将他推开,怒斥道:“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带你回家啊。” 刘伟手上还拿着她刚才的衣物,放在鼻间深嗅,猥琐道:“我都听粟粟说了,你要是喜欢我直接说就好,何必用这种方式勾引我呢?” “现在不兴欲擒故纵那套了,你乖乖跟我回去,让我验验货,行的话我们马上结婚。” “谁要跟你结婚!” 宁南星气急败坏,一巴掌打了过去,“滚!你给我滚!” 刘伟被打疼了,怒骂着甩了她两巴掌,又一脚狠踹在她的腹部。 宁南星疼的蜷缩起身子,还没反应过来,头发就被一把拽住,拖着往前走。 “妈的,臭娘们,不打不老实!” 行人想上前阻止,刘伟恶狠狠道:“这是我老婆,你们多管什么闲事!” 宁南星拼命挣扎,但毫无作用,头皮疼的好像要炸开,被强行拖拽了十几米,她哭着大声求救。 泪眼朦胧中,一个人的身影直冲这边,一拳打在了刘伟脸上,怒吼道:“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是霍慕白! 宁南星宛如抓到救命稻草,紧拽着霍慕白的裤腿不放,声音都在发抖,“霍慕白,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丢给这个人。” 她怎么会这么想! 霍慕白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张嘴想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会再想和你结婚了,我给你和陶粟粟道歉,以后不会再招惹你们。” 疼痛和恐惧让她哭的险些喘不上气,“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 她从小性子就骄傲冷淡,就连小时候遭受的那次绑架,都没有看她哭成这个样子,莫名令人揪心。 “你胡说什么!” 他心中慌乱,急吼出声:“我怎么可能把你丢给这个人,我们是有婚约的,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但是你对不起粟粟,这是你欠她的,等到粟粟好起来,我就会娶你的!” 娶她? 不,她现在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宁南星摇头,“联姻不止有你一个选择,还有......” “慕白!” 陶粟粟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身上好疼好痒,长了好多疹子,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呜呜呜,慕白你快来,我好难受。” 霍慕白脸色猛然一变,一把掐住了宁南星的脖子,怒道:“是不是你在衣服上动手脚了?” 黎南星却忽然笑了,笑的眼泪流出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然呢?” 她笑的让人莫名难受,霍慕白强行按耐下情绪,冷声质问:“否则你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粟粟推下去!” “嗯。” 宁南星这次没有否认,慢慢松开抓着他的手,“你说的对。” 见她坦然承认,霍慕白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