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落行愣了一下,随即冷冷地说道:“以沫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让让她又能怎样?” 林栖怔住一瞬,片刻后,忽然笑了。 再次抬眸时,她的眼底有了泪。 “我知道了,穆落行,以后,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过生日了。” 之后,穆落行生她的气,再也没有回家。 每一天,林栖都能在陈秘书的朋友圈中得知,穆落行还在不死心地寻找夏以沫的替身,却始终没能找到。 她等啊等,终于等到离婚冷静期结束。 她也终于可以离开了。 那天,林栖独自一人去民政局拿到了离婚证。 回到家时,却发现穆落行喝得酩酊大醉,醉倒在沙发上,喃喃着夏以沫的名字。 “以沫,以沫……” 林栖看了他一眼,默默将属于穆落行的离婚证放在桌上, 然后打了一通电话,将余暖棠叫了过来。 门外,余暖棠有些不安,紧张地攥着林栖的手。 “若溪姐,我担心我做不好。” 林栖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你走进去对他说你是夏以沫,你复活了。他会相信的,只要你有这张脸,他就会对你好一辈子。” 这张脸,就是她最大的武器。 余暖棠犹豫了一下,“那……那他要是问起你呢?我该怎么回答?说你走了吗,还是……” 听见余暖棠这话,林栖神色平静。 “他不会问起我了,要是问起,就说我死了。” ![]() 说完,林栖抱了抱余暖棠,轻轻将她推进了门。 随后,她提上行李,关上大门,抬手打了辆车。 “小姐,去哪儿?” 她笑了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机场。” 第八章 飞机登机提醒音播报着,林栖随着人群登上飞机。 飞机逐渐起飞,看着不断缩小的城市,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 “穆落行,我们再也不见。” 她并不关心满庭芳园里会发生什么,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无比地轻松。 与此同时,余暖棠唇角扯出一抹精心练习过无数次的弧度,温婉一笑,手轻柔地按了按穆落行的太阳穴。 “云深,别喝酒了,喝多了头会很痛的。” 听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穆落行整个人愣住了,手里的酒瓶缓缓滑落,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酒瓶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扎在腿上,痛意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心砰砰乱跳,不知道是意外更多,还是欣喜更多。 “以沫,是你吗?你真的回来找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离开的这七年,我从没忘记过你……” 穆落行一把将余暖棠揽入怀中,用力到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他激动到失去理智,声音都颤抖着,下颌抵在余暖棠颈窝,几滴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她皮肤上,凉得她瑟缩一下。 余暖棠只觉得心里翻涌着恶心,却还是按照训练出的下意识反应,攥住他的衬衫,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是我,我复活了,我也很想你,所以我努力用尽各种办法,回到你身边了。” 穆落行顿了顿,缓缓放开余暖棠,神情无比认真地打量着她。 余暖棠不由得心头一跳,就在她以为要失败了的时候,穆落行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以沫,你真的回过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回到我身边,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有我在,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当年你得的病,我手下的人现在已经研究出治疗的手段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们一定会相爱相守一辈子的!” 闻言,余暖棠沉下心来,浅笑着点了点头。 穆落行醉意彻底醒了,他紧紧握着余暖棠的手,带她逛这栋别墅。 她的手是温热的,不是冰凉的,以沫她真的回来了! 只要她能回来,他不在乎她是人是鬼,更不在乎她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只要她还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以沫,你看,花园里这些栀子花都是我亲手栽种的,我记得你最喜欢栀子花了,七年了,我没有一刻忘记过。” “那边的秋千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在一起时,你说你希望未来的家里有个秋千,想要我推着你玩,你要现在就试试吗?” 余暖棠想起记忆里有关夏以沫的一切喜好,点了点头。 她坐在秋千上,穆落行缓缓地推着她,越推越高。 纯白的裙摆翻飞着,她笑得眉眼弯弯,却还是轻声细语地求饶: “云深,慢一点,这个高度就够了。” 余暖棠面上维持着深入灵魂的假笑,胃里却翻涌着难受,脑海里一片天旋地转。 她不是夏以沫,她不喜欢秋千。 她从小生活在偏远的小山村里,甚至连爬树或是和小伙伴一起打闹都是一种奢望。 日复一日的劳作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玩。 第九章 从前人生中唯一一次见到秋千,是看见爸爸在公园里陪弟弟玩。 弟弟玩腻了下来后,余暖棠刚想上去试试,就被爸爸一脚踹了下来。 爸爸说,“就算弟弟不想玩了,你也不该抢他的!” 弟弟看着摔得头破血流的她,一边捡起石头砸她,一边笑着鼓掌:“仆人就是要在地上爬!” 这是弟弟在电视上学到的内容,而她在家里和仆人也没什么区别,就连进城都是为了方便照顾弟弟。 只要一坐在秋千上,那天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余暖棠心里无比清醒,如今她享受到的一切幸福,都是属于夏以沫的。 于是,她咬着牙继续维持虚伪的假面。 穆落行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依旧自顾自地推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确认余暖棠是真的不想玩了,才缓缓停下来。 他带着她逛遍了整栋别墅,最后停留卧室外,推开门。 “以沫,累不累?我们休息吧。” 说着,他缠着余暖棠要吻她,闻着她身上馥郁的栀子花味,眼里的欲色更浓了。 他顺着她脖颈吻上去,还抱着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刚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余暖棠侧开脸,脸色有些苍白,纤细的手抵在他胸膛。 “我才刚回来,身体还虚弱,今天别这样好不好?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故作害羞地红着脸,抓着床单的手微微用力。 鼻尖还萦绕着若溪姐身上清浅的香味,就像是若溪姐还在身边一样。 她做不到现在就交出一切,这样只会让她觉得是对若溪姐的侮辱。 如果没有她,余暖棠可能早就已经死在了老男人的床上了。 穆落行怜惜地抱住余暖棠,沉重地喘息着,却没有再做什么。 “好,你说了算,等你能做好准备了,我们再继续,只要你高兴就好。” 余暖棠点了点头,起身洗漱时,却故意拿起林栖的衣服,好奇地问: “云深,这几件衣服都是谁的啊?好像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还有房间里一些化妆品也不是我会用的,是不是有其他女人在这个房间借住过啊?” “我们是走错房间了吗?要不换一个房间吧。” 闻言,穆落行心头猛地一跳,连忙解释:“对,这是客房,我走错了房间,前几天一个表妹在家里借住过,你别多想。” “你要是介意,我就把这些都扔了。” 说着,还要将林栖的衣服和化妆品都扔进垃圾桶里。 余暖棠却按住了他的手,体谅地笑了笑。 “不用扔,留在这里也挺好,下次表妹回来还可以再住,我们去别的房间吧。” 她拉着穆落行走出去,却转过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东西。 这些就当是留作对若溪姐的纪念吧。 毕竟以后不一定能再见到了。 穆落行有些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余暖棠的动作。 他下意识隐瞒了林栖的存在,不想让她知道这七年他和林栖的这段婚姻。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些隐隐不安,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彻底失去了一样。 不过,他重要的人和东西,现在不都在身边了吗? 穆落行看了一眼正在洗漱的浴室,却不由自主地回了林栖住过的主卧。 他将属于林栖的东西一件一件摆了回去,就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以沫好不容易回来,他不想放弃她,只能委屈一下林栖了。 第十章 穆落行走到阳台上,给林栖打去电话,想让她配合演戏离婚。 然而,不知道拨了多少次后,手机里都是一致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不知为何,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穆落行眉头紧蹙,连忙给林栖的微信发去消息。 然而,一个鲜红色的感叹号跳了出来,像是在嘲讽他。 “林栖!你究竟要做什么?!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怎么又突然闹脾气?” 他强忍着心里的烦躁和慌乱,连忙给秘书打电话。 “陈秘书,赶紧帮我联系林栖,让她尽快找我!” 秘书接到命令后,不知找了多少个人给林栖打电话发消息,却都没有得到回复。 他战战兢兢地回答:“纪总,夫人她……她联系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