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那头传来裴曦然慵懒的声音:“哥,外面雨好大,我不想出门。你自己回来好不好?” 裴司誉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我……” “你舍不得我淋雨的,对不对?”裴曦然撒娇道,“你最疼我了。” 裴司誉挂了电话,疼得直不起腰。 他打给那群兄弟,被送进医院时已经胃穿孔。 “又是这样。”兄弟一边给他倒水一边说,“上次你车祸,她不肯献血,是简云初献的。这次你胃疼,她也不管不顾。裴司誉,你会后悔的。” “我要找的是喜欢的人,不是保姆。”裴司誉虚弱地说。 “那你到底喜欢裴曦然什么?”兄弟问。 裴司誉愣住了。 他喜欢裴曦然什么?喜欢她撒娇的样子?喜欢她依赖他的感觉? 还是……只是习惯了宠着她,顺着她? “二十几年了。”他听见自己说,“已经成了习惯。” 兄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习惯是会变的,我看你啊,对裴曦然早就不是爱了,在她离开你的那一刻,就不是了,只是你宠了她二十几年,所以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你都无法拒绝罢了,你再仔细想想,现在喜欢谁?你对裴曦然,有没有男女之情?有没有……性冲动?”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刺鼻,裴司誉躺在病床上,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发呆。 兄弟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你对裴曦然,有没有男女之情?有没有性冲动?” 他闭上眼睛,试图想象和裴曦然亲密的画面。 可是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简云初穿着白色连衣裙,蹲在他面前给他换药的样子。她的手指很凉,碰到他的皮肤时,他却觉得浑身发烫…… 接下来的几天,裴曦然依然没有出现在病房。 他拿起手机,翻看裴曦然的朋友圈。她发了很多照片,和朋友们在各种高档餐厅、酒吧玩乐,笑得灿烂。 兄弟们看不下去,又开始对着裴曦然百般嘲讽。 “她娇生惯养,来了也无法照顾我。“裴司誉对来看他的兄弟说。 兄弟冷笑:“简云初也是千金小姐,怎么就能照顾你?” 裴司誉无言以对。 他想起简云初为了照顾失明的他,学会了做饭、按摩、甚至针灸。她的手被烫伤过,被针扎破过,却从不喊疼。 出院那天,裴司誉回到家,发现裴曦然穿着性感的吊带睡衣在等他。 “哥,”她扑进他怀里,“我想把自己交给你。” 裴司誉搂住她,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他低头吻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的唇很软,很甜,可是…… “阿初……“他无意识地呢喃。 裴曦然猛地推开他:“你叫我什么?” 裴司誉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简云初的吗?”裴曦然的声音尖锐起来,“你说过要和她离婚的!你说过只爱我的!” “我……“裴司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曦然哭着冲了出去。以往他一定会追上去哄她,可是这次,他只是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第二天,裴司誉去了心理诊所。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表现?”他问心理医生。 医生问了他很多问题:会不会想和她分享生活中的小事?会不会在意她的感受?会不会想保护她?会不会...想和她亲密? 裴司誉的答案让医生笑了:“听起来,你描述的是对妹妹的感情。” “可是我爱了她二十几年……“裴司誉喃喃道。 “你确定那是爱吗?”医生反问,“还是只是习惯?” 裴司誉如遭雷击。他想起自己对裴曦然的感情:想宠她,想保护她,想让她开心……可是从没想过要和她亲密。 而对简云初…… 他想起她穿着机长服的样子,想起她煮姜茶时专注的侧脸,想起她偷偷吻他时颤抖的睫毛……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我……我不知道。”他听见自己说。 医生温和地笑了:“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我们以为自己爱的是一个人,其实爱的只是爱她的感觉,以及习惯有她在,但那可能是友情,可能是亲情,但不一定是爱情,你需要的,是好好想想,到底谁才是你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裴司誉走出诊所时,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站在街头,突然很想念简云初煮的姜茶。那种温暖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掏出手机,翻到简云初的号码。 犹豫了很久,还是发了一条消息。 【你最近怎么样?】 但刚发出去,就出现了一个感叹号。 简云初,把他拉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