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气氛,季秋禾紧张的撑起身子,将lucky拉近自己安抚它,然后抱歉的转向沈钧安的方向,“对不起,lucky不是故意的,我替它向你道歉。” Lucky是季秋禾的导盲犬。 两年前她将自己的眼角膜捐给沈钧安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适应黑暗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 她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不敢离开房间,甚至不敢走路。 那段焦虑到让季秋禾发疯的日子,是lucky陪着她走出来的。 Lucky在季秋禾的心里早就不是一条狗了,而是她的朋友和救赎。 沈钧安看着季秋禾护着lucky的模样,冷哼出声,“导盲犬一旦有了攻击人的行为,就得立刻安乐死。” “来人,把这只畜生给我拖下去打死。” 闻言,季秋禾慌张的朝着沈钧安摸索过去,“lucky没有攻击人,它就是着急了,你别伤害lucky,我道歉,我和宋小姐道歉行不行......” 季秋禾摸索着朝着宋宛宛的方向跪了下去,“对不起,宋小姐,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宋宛宛看着季秋禾紧张的模样,阴狠的目光落在了lucky身上。 3 季秋禾清理完身上的玻璃碎片,已经深夜了。 她回到房间刚睡着,就被手lvz机铃声惊醒了。 她拿到手机,点开了接听键,沈钧安命令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夜色酒吧,五分钟之内赶到。” 季秋禾刚要拒绝,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紧紧的捏着手机,自嘲的扯开了嘴角。 她真想反抗啊,可是她一个盲人能去哪里呢。 这两年她一直被困在沈家,靠着沈钧安养着。 要不是早些年接触过陈老,她连离开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 不过还好再有六天,她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季秋禾摸索着穿上了衣服,叫了一辆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夜色酒吧的门口。 季秋禾被服务员带到了沈钧安的包房。 包房门一打开,唏嘘,调侃,不怀好意的声音全都充斥到了季秋禾的耳朵里。 沈钧安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季秋禾,夹着烟的手微微一顿。 虽然他恨她,可是季秋禾真是长在了他的心尖上。 那些年在一起的恩爱也不是假的。 他只是无法接受,季秋禾欺骗他,置他于死地。 哪怕后来她后悔了,将眼角膜捐给了他,他也没有办法原谅她! 沈钧安清了清嗓子,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过来。” 季秋禾挪动着盲杖朝着沈钧安走了过去,在即将走到沈钧安身边的时候,宋宛宛突然伸出了一只脚将季秋禾绊倒在茶几上。 “哐啷”一声,季秋禾将茶几上大半的酒都推到了地上。 她吃痛的撑起身子,摸索着想要起身,却被一只手按在了茶几上,“故意的?” 季秋禾立刻摇头解释,“我没有,刚刚我被绊了一下。” 沈钧安嘲讽的笑出声,一把将季秋禾从茶几上拽了起来,“我差点忘了,你是瞎子啊。” “我让你几分钟之内过来?” 季秋禾感受着沈钧安愤怒,身体下意识的有些抖,“五分钟。” “你迟到了几分钟?” “不知道。” 沈钧安转头盯着宋宛宛,“你告诉她迟到了要怎么惩罚。” 宋宛宛伸手将茶几上最烈的酒拿了起来,“一分钟一杯酒。” 季秋禾拼命地摇头,她对酒精严重过敏,喝酒的话会休克。 沈钧安知道的! 沈钧安接过宋宛宛手里的酒瓶,声音阴沉的仿佛来自地狱,“宛宛你说你心里不痛快,看好了,昨天的仇我给你报了,从明天开始少他妈的找她麻烦,否则我连你也不放过!” 宋宛宛心头一慌,沈钧安明知道两年前是季秋禾置他于死地的,他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莫非沈钧安已经知道两年前的事情有问题了? 看来只有季秋禾死了,当年的事情才会石沉大海,沈钧安才会真的娶她进门。 宋宛宛垂了垂眼眸乖巧的点头,“钧安要是舍不得,宛宛就不计较了。” 沈钧安冷哼出声,捏住季秋禾的嘴巴,将酒瓶对准她的嘴毫不犹豫的灌了下去。 季秋禾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推着沈钧安,但她根本推不动沈钧安。 烈酒顺着喉咙灌入,辛辣的味道瞬间充斥着她的口腔和鼻腔,呛得她几乎窒息。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迅速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季秋禾痛苦的抓着沈钧安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肤。 沈钧安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继续将酒灌进她的嘴里,“以后宛宛就是家里的女主人了,你要是再惹她生气,就不止灌酒这么简单了!” 女主人? 当初率粥他和她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以后我们结婚,家里就你一个女主人,我请十几个佣人照顾你,不让你吃半点苦。” 可转眼他的女主人就换成了别人。 而她吃的那些苦都是沈钧安给她的。 季秋禾的意识逐渐模糊,她的身体开始发软,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连心跳都变得微弱起来。 这次,她真的决定不再爱沈钧安了。 4 季秋禾不知道睡了多久。 再睁眼,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她有些心慌的喊了一声,“lucky” 可是lucky没有回应她。 平日里lucky就睡在她卧室的门口,只要她有声响lucky立刻就会进来。 今天怎么有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到沈钧安对lucky的态度,季秋禾焦急的掀开被子,想要下去找lucky,却因为身子太虚弱从床上滚了下去。 “呦,季小姐刚醒过来就这么着急出去,找谁啊?” 季秋禾挣扎着爬起身,将身体转向声音的方向,“lucky去哪了?” 宋宛宛没有回答季秋禾的话,而是自顾自的酸,“季秋禾,你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都瞎了还能勾走钧安的心。” “你昏睡了三天,沈钧安就担心了你三天。” “而你一醒过来,竟然在找狗。” “你说要是钧安知道,在你心里狗比他还重要,他还你会不会留下那个畜生的命?” 季秋禾心头一惊,她急切的摸索着朝着宋宛宛走过去,“lucky到底去哪了,你知道是不是。” 宋宛宛坏心的盯着季秋禾,“当然知道啊,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季秋禾捏紧了拳头,声音气到发抖,“你到底把它弄到哪去了,只要你把它还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宋宛宛娇笑出声,“做什么都行啊。” “那刚好,我最喜欢的那枚戒指掉在外面的泳池里了。” “你要是帮我找回来,我就告诉你那条狗在哪里。” 季秋禾捏着拳头的手微微颤抖着,明知道宋宛宛在说谎,可是她却不得不照做。 Lucky就是她的命,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自己的命换lucky的。 “好。” 初秋的天,凉的刺骨。 季秋禾身着单薄的站在泳池边瑟瑟发抖。 宋宛宛得意的指着空无一物的泳池,“就在你正前方的方向,你看到了吗,还在闪光呢。” 宋宛宛看着季秋禾的模样嘲笑出声,“我差点忘了,你是个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