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池枭那家伙的脾气,要是让他晓得自己和别的男生走得近,保准得大发雷霆,那后果她可承担不起。 于是,她只能含含糊糊地敷衍道:“您不认识啦,就是一个普通同学。” 说完,生怕池枭再追问,赶紧转移话题,“小叔,您就在校门口等着哈,我这就打车过去,很快的。” 池枭没马上搭腔,他那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穿透车窗,紧紧地盯着远处的教学楼,仿佛要把那楼看穿,从中找出什么被隐藏的秘密似的。 江婉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池枭有动静,心里越发紧张起来,试探着又问了句,“小叔,您还在听吗?” 池枭这才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来,淡淡地回了句,“嗯,听着呢。到了给我打电话,开车注意安全。” “好,我马上就出发。” 江婉一听池枭没再揪着不放,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总算松了些,赶忙挂了电话。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抬脚离开安全通道,一抬头,就看见顾清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顾清立刻装出一副焦急担忧的样子,快步走到江婉跟前,还故意提高了声调,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问道:“小婉,你怎么在这儿呢?我找了你半天,可把我急坏了。” 江婉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轻声解释道:“学长,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接了个电话,就……就走到这儿来了。” 顾清的眼睛在江婉脸上快速地扫了一圈,见她除了有点不自在,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他马上换上一副关切的神情,假惺惺地说:“没事就好,你不知道,刚才看不到你,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你出什么事。” 江婉抬起头,看着顾清那副装出来的担忧模样,心里竟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意,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学长,让你操心了。” 可一想到池枭还在校门口等着呢,江婉就有些着急了,赶忙问道:“学长,阿姨的手术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 顾清一听这话,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挤出一丝微笑。 “手术挺顺利的,我妈已经被送回病房休息了。小婉啊,这都折腾半天了,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我送你回学校吧。” 江婉一听顾清母亲手术成功,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连忙摆摆手,“那就好,阿姨没事我就放心了。不用麻烦学长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还是留下来好好照顾阿姨吧。学校离这儿也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顾清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正合他意啊。 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叮嘱道:“那好吧,你路上一定要小心点,到学校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的,学长,你也快回病房看看阿姨吧。” 江婉轻声应了一句,然后转身朝医院大门走去,临出门前,还回头给了顾清一个甜甜的微笑,接着便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了。 顾清看着江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脸上那副关心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 他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嘟tຊ囔了一句什么,然后转身朝旁边走去。 这时,陈丽萍从角落里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副不屑的神情,冲着顾清就抱怨起来。 “你看看你这次办的什么事!我刚找人查了,卡里就三十万,这点钱连我那赌债的零头都不够填的。你不是说这丫头片子不是有钱得很吗?怎么这次就这么点儿?” 顾清一听,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三十万?这怎么可能呢?以前她每次给的可都不少于五十万啊,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察觉到什么了?” 陈丽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大声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你赶紧想办法,再弄点钱来,不然那些债主可不会放过我。” 顾清看着陈丽萍那副贪婪的嘴脸,心中的怒火一下就冒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钱钱钱!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钱!要不是为了帮你还那永远还不完的赌债,我用得着去费尽心机地骗江婉吗?” 他俩这一吵,周围的病人和家属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停下脚步,围上来看热闹。 陈丽萍一看有人围观,立马来了精神,开始卖力地表演起来。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哭诉道:“大家评评理啊,我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现在他可倒好,翅膀硬了,就开始嫌弃我这个当妈的了。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越说声音越大,好像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委屈”似的。 顾清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眼神里充满了对陈丽萍的厌恶和对江婉那边情况的担忧。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不明真相的旁观者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让他的情绪更加烦躁不安。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冲着陈丽萍大声吼道:“够了!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这一嗓子可把陈丽萍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顾清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一下子就愣住了,假哭也戛然而止。 顾清见陈丽萍终于消停了,可心里的怒火却丝毫未减。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群,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母子吵架啊?都给我走开!” 那些围观的人被他那凶狠的眼神和气势吓住了,都小声地嘟囔着,不屑地转身离开了。 顾清的目光又回到陈丽萍身上,虽然语气稍微低了一些,但仍然充满了愤怒。 “你就只知道关心你的赌债,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弄这些钱付出了多少代价。” “江婉那丫头,还傻愣愣地以为我是真心喜欢她,其实她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此刻,顾清已经完全撕下了自己伪善的面具,毫不留情地对陈丽萍指责起来。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配当我妈吗?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你害的!你别指望以后还能靠着我,如果你再敢给我惹麻烦,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 一番激烈的争吵过后,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和压抑,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 陈丽萍被顾清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以前顾清虽然也会发火,但从来没有说过这么绝情、这么刻薄的话。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陈丽萍感到既震惊又害怕,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对她恶语相向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说到底,让她真正无法接受的并不是顾清的那些难听的话,而是那种深深的无力感,那种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失去对顾清控制的恐惧。 顾清此时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他实在不想再跟陈丽萍在这里争吵下去了,于是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陈丽萍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 与此同时,颜沁雪也正在康宁医院里。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地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腹,虚弱地站在路边,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等待着出租车的到来。 心里像是充满了痛苦和失望,那种感觉就像被人狠狠地扔进了一个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突然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 只见江婉脚步匆匆地从医院大门跑了出来,神色慌张,径直朝着一辆停在路边的白色保时捷走去。 颜沁雪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嫉妒的光芒,她紧紧地盯着那辆豪华跑车,心里充满了猜疑和怨恨。 同学们那些刺耳的闲言碎语不由自主地在她耳边回响起来:你们听说了吗?江婉最近好像被一个有钱的金主给包养了,整天开着豪车出入,神气着呢! 颜沁雪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心中暗暗发誓:江婉,我一定要揭露你的真面目,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尽管身体还非常虚弱,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和不适,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江婉的车走去,同时大声呼喊着:“江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