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士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说什么呢你。”

　　许护士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心虚地看向卫冶柏。

　　卫冶柏的脸色已然有些不好看。

　　许护士更加惶恐：“那个卫医生……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一定是乱传的，我们大家都知道谢医生和贺医生不可能的，不然这么多年早就在一起了……”

　　李护士再次狠狠戳了她一下。

　　许护士闭上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卫冶柏却微微笑了笑：“没关系，我也知道离念和贺医生关系比较好。不过以后你们还是不要在离念面前提起贺医生了。”

　　“昨天贺医生生日，他和离念表白，被离念拒绝了。估计以后两个人都不会说话了。”

　　两个护士脸上全都露出吃惊表情。

　　没想到这也能吃上瓜。

　　他们忙不迭点头：“放心卫医生，我们嘴最严了。”

　　卫冶柏笑笑，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而贺灼靳生日当天跟谢离念表白被拒绝的这件事，十分钟内就传遍了整个医生的护士部。

　　群内一片讨论声中，脑科部的护士说了句：“怪不得昨天贺医生和谢医生离开之后，到现在都没回来。”

　　“不过贺医生也挺可怜的，他癌细胞扩散了，放弃了化疗和手术，估计也没几天了。”

　　“我想他和谢医生表白，也就是想在死之前把这份感情说出来，没指望谢医生会答应吧。”

　　这句话一出，护士群里沉默了很久。

　　她们竟然一时间都忘了，贺灼靳长了脑瘤，还在这里把人家当做谈资。

　　“哎，其实我觉得贺医生比卫医生好多了，也不知道谢医生怎么就不喜欢贺医生，反而喜欢卫医生。”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

　　“贺医生这么好的人，希望他下辈子能健康，找个彼此喜欢的人吧。”

　　这个话题就这样有些悲伤地结束了。

　　而另一边，谢离念对这一切都丝毫不知。

　　她按部就班地给病人看病，巡逻病房，并且安排了接下来几天的重要手术。

　　只是在安排手术时出了点事。

　　谢离念看着“一助”后面的空白，不解皱眉看向护士：“一助为什么空着，之前的一助呢？”

　　护士有些奇怪，之前的一助明明是贺医生。

　　但贺医生病后就辞职了。

　　谢离念这样，倒好像是给贺灼靳忘了……

第15章

　　护士奇怪着，突然就想起群里早上讨论的事情。

　　谢医生应该是不想再提起贺灼靳吧。

　　于是便说：“几个实习生都还不错，贺医生一直让他们轮流做助手，这几次要选定一个吗？”

　　实习生？

　　以前的手术也都是实习生辅助吗？

　　谢离念微皱起眉，心头莫名萦绕着一丝不快。

　　她试图回忆起过往每一场手术的一助。

　　但很奇怪，她记得所有的细节，记得每一个病人的特征。

　　可站在她对面，那个属于一助的位置，那个人的脸她怎么也看不清。

　　奇怪，为什么单单忘了这一个人？

　　谢离念越想不起来，越是想要回忆起来。

　　然而头就在这挣扎间剧烈地疼了起来。

　　“咚”的一声，钢笔从她掌心掉落，砸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同时她抬手摁住太阳穴，想要把这疼给压下去。

　　护士看她神情不对，有些迟疑地上前了步：“谢医生，你……你没事吧？”

　　谢离念完全无暇回答她，只觉得那疼像电钻似的越钻越深。

　　怎么回事？

　　她的头怎么突然这么疼？

　　护士有些慌了，转身就想出去叫人。

　　刚碰到门把手，门却先一步被推开。3

　　门打开，卫冶柏走了进来。

　　护士看见他就像看见救星似的：“卫医生，谢医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头疼，看上去挺严重的，我马上去叫脑科的医生来吧。”

　　不料卫冶柏越过他看了谢离念一眼，便说：“不用，这是谢医生的老毛病了。”

　　“你先出去吧，我帮她按摩一下就好。”

　　卫冶柏和谢离念的关系，医院里无人不知。

　　他这样说，护士也没有怀疑，便走了出去。

　　待他离开，卫冶柏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术安排书，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哪怕只是一点蛛丝马迹，谢离念也能想起来吗？

　　卫冶柏攥了攥手，但再开口时那样温柔：“离念，你怎么样？”

　　谢离念混乱不堪的思绪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就犹如拨云见日一般。

　　而下一秒，一双手从身后伸来覆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慢慢的、缓缓的揉捏。

　　指尖的冰凉一下就驱散了她头中的痛，就像是潮水一般退去了。

　　谢离念微微怔了怔：“冶柏？”

　　身后传来卫冶柏温和的声音：“我在，怎么样，还疼吗？”

　　谢离念摇摇头：“真奇怪，你帮我揉了两下就不疼了，刚才像是要裂开一样。”

　　卫冶柏轻笑：“你要是没了我可怎么办？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照顾那些病人没问题吗？”

　　“说说看，你刚才是因为什么事头疼？”

　　谢离念这才想起来头疼之前的事。

　　她握住卫冶柏的手，另一只手伸出去拿起桌上的手术安排书：“心脏外科现在只有几个实习生有时间做一助，但他们刚毕业，我担心心理素质不够，在手术台上会紧张。”

　　卫冶柏接过来看了眼，几秒后放下：“那我怎么样？”

　　谢离念转头看向他：“什么？”

　　“我来给你当一助。”卫冶柏笑tຊ笑，“虽然我也才刚转正，但我很想和你一起做手术，哪怕只是一助。”

　　谢离念愣住了。

　　却并不是因为这句话。

　　而是在卫冶柏说这句话时，她耳边响起了另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那道声音说了和卫冶柏差不多的话。

　　他说：“我已经向主任申请了做你的一助，谢离念，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

　　“没关系，我愿意放弃主刀的机会。”

　　“我希望我们的每一场手术都是完美的。”

　　他是谁？

　　他给她的感觉好熟悉……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谢离念的头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而这时身后的卫冶柏皱起眉，在脑海中不满地啧了一声：【别告诉我她又想起贺灼靳了。】

　　话音落下，一道毫无起伏的冰冷机械声响起：【是的，宿主。刚才你说的那句话，贺灼靳也说过差不多的。】

　　【而且他比你说得更真诚。】

　　卫冶柏面色阴沉下来：【还真是麻烦。】

第16章

　　看着面前谢离念又有头疼的预兆，卫冶柏心中烦躁。

　　却还是再次伸手帮她揉了揉，并让系统再次给谢离念消除脑海里贺灼靳的残影。

　　系统按照卫冶柏的命令实施，同时开口：【宿主，你给攻略对象使用“消除”的频率太快了，这样下去，她大脑会受损。】

　　卫冶柏不屑地哼了声：【受损了才更好掌控，不然她总想贺灼靳，我的好感度什么时候才能攒满？】

　　系统继续说：【如果攻略对象大脑受损，记忆错乱，到时候连宿主你也不记得，这次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卫冶柏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我现在不是说了吗？宿主，不要生气。】

　　卫冶柏真是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想发泄都没有地方发泄。

　　这一会儿功夫，谢离念的头不再疼了。

　　但这两次折腾让她一时缓不过来，眼前还有些晕：“最近怎么总是头疼？我是不是该去脑科检查下。”

　　卫冶柏骤然顿住。

　　绝对不能让谢离念去脑科。

　　他只能让系统消除谢离念一个人对贺灼靳的记忆，但其他人都记得。

　　如果有谁无意间不小心提起贺灼靳，那谢离念想起贺灼靳的几率不就更大了？

　　卫冶柏压住心里的起伏：“不用，我看你就是没休息好，这几天都熬夜看病历，对每个病人都那么上心，这样辛苦能不头疼吗？”

　　“晚上好好睡，过几天就没事了。”

　　谢离念觉得或许真是这样，便点了点头：“听你的。”

　　这样听话的谢离念让卫冶柏很满意。

　　天之骄子，高岭之花，又怎么样？

　　还不是要拜倒在他身下？

　　谢离念也只能是他的，她是这个书世界里的女主，自己是男主。

　　那个贺灼靳，不过就是个命短的配角罢了，根本没有资格和自己争。

　　只是这好感度……

　　卫冶柏看着只有60刚过及格线的好感度，心里到底还是不满。

　　谢离念为什么就不能全心全意喜欢他一个人？

　　卫冶柏有些出神。

　　这时谢离念回眸喊了他一声：“冶柏，在想什么？”

　　卫冶柏猛然回神，仓促笑了笑：“啊……我在想，该怎么转科过来申请给你当一助，也不知道主任会不会同意。”

　　谢离念站起身握了一下他的手：“放心，既然你愿意，我自然会去和主任那边说。”

　　卫冶柏笑着拥住她：“你真好。对了，已经到吃中饭的时间了，你还不饿吗？我都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谢离念垂眼征求他的意见。

　　他点了点头：“好。”

　　于是两人松开彼此，但还牵着手，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去到食堂，不可避免地又被几个好事者调侃了片刻。

　　谢离念其实并不喜欢被人关注。

　　但因为她的优异，和长时间的孤傲高冷，众人才不免关注她一点。

　　当初谢离念和贺灼靳成双入对的出入，医院里的人就起哄过几次。

　　但贺灼靳认真地解释了，谢离念也说两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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