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收到了四件礼物,三件金子做的,另一件是姜怀临亲手编写的教材,敦促她来年努力上进。 翌日一早,喝的烂醉的成连平几人恍然想起压岁钱这回事,于是绵绵又收到了六件礼物。溄 时间一晃便是十日功夫,这日姜怀之带着祁灿,二人走的远些,去找草药。 结果远远的看见山脚下聚集了不少人,人头攒动,不知在做些什么。 两人小心摸过去,躲在边上偷听。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正是许氏和白柔,边上还站着个抱孩子的张柱子。 许氏面色苍白,唇瓣更是tຊ干裂起皮,但是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狰狞的吓人,此刻正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还有没有天理公道了!这做人媳妇的竟然要赶婆婆出门!”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爷啊你可睁眼看看吧!”溄 “家门不幸啊!让我家柱子娶了个这么恶毒的女人进门,大冬天的要把我扫地出门啊!” 许氏哭嚎了一阵就开始咳嗽起来。 白柔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往后退了半步,“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几时说要赶你出门了,不过是看你病的厉害,想把你挪到隔壁房子居住。” “就你生病这两日,还连累了二柱发烧,昨晚更是上吐下泻,今天一早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要再让你留在家里,我们全家上下还不都得病倒啊!” 许氏哭声一止,抬起猩红的眼看她,剧烈咳嗽起来,“好,你要我搬到隔壁房子居住可以,你得来伺候我。” 白柔拧起眉,明显不愿意。溄 她可不想过了病气去。 看出白柔的不情愿,许氏再度闹腾起来,坐在地上开始打滚。 张柱子看不下去,就开口说他去服侍,然而话说一半就被许氏打断。 “你娶这个媳妇是干嘛的!不就是伺候婆婆的吗,她要是不愿意伺候我,你就休了她,另娶个听话孝顺的进门!” ![]() 白柔听到这话也不干了,也跟着闹腾起来。 周围人有的看笑话,有的出言相劝。 好一会,才有人看不下去,出声道:“眼下周围几个村子发热的人不少,城里那个姓马的将军发话了,说可以把发热不舒服的人都挪去城里居住,那儿还有大夫伺候呢。”溄 “你要是不愿意你娘在家待着,不如就把人送城里去算了,既有大夫照看还有饭食供应,我们村不少人都去了呢。” 许氏动作一顿,拨了拨散乱的头发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发亮地盯着那个人,“真的吗?当真还管饭?” 那人点点头,“自然是真的,我亲眼瞧着呢,一日两餐,时不时还有肉呢。” “你若是要去,一会跟我来,我带你去。” “就是有一点,只能病人去,家眷不可跟来。” 听见有肉,人群顿时沸腾开了,这会都恨不得自己也生这病。 白柔心下也起了打算,她忧虑地望向躺在张柱子怀里面色通红的二柱,咬牙道:“那把我家二柱也带走吧。”溄 那人闻声眸光眯起,扫了眼二柱,“好啊。” “我家孩子年纪还小,一个人恐怕不行,我能不能跟着去照顾他。”白柔试探着出声询问。 然而被那人否决,“不行,只能病人前去。” 白柔咬咬牙,还是屈服在肉上,最近一段时间城里粮食价钱飞涨,他们家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 有了这个宣传,人群中很快又站出几人,皆是头昏脑热,双目血红的人,其中就有祁大一家。 姜怀之躲在树后,看着那些人被为首的中年男子带走,眸光微闪,“祁二哥,那领头的男人你在小石村见过吗?” 祁灿摇头,“这人面生的很,不是小石村的人。”溄 姜怀之眸色晦暗,视线忽然落到他粗布麻衣遮挡下的鞋子上。 那双鞋是缎面的。 “祁二哥,我们快些回去,我有事要和二哥大哥商议。” “这个领头的男人有问题。” 寻常农家汉子下地干活都是草鞋,就是冬日里也很少穿的起粗布做的鞋子,而那男子竟用的起绸缎。 姜怀之不知道这个男人带走这些生病的人要干什么,但是他听闻马元这个名字,应当没好事。 姜怀之一回去便将这事和姜怀意几人说了,几人皆是脸色沉重。溄 “瘟疫竟然已经蔓延到小石村了。”姜怀意吐了口浊气。 这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马元此人阴险狡诈,眼下应该紧锁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才是,他却一反常态,带了这么些染病的人进城,还放话说有药有饭食。”姜怀之皱眉说道。 这里面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在。 姜绵绵这会端了碗泛着苦意的汤药过来,递给姜怀之,“这是神仙哥哥昨日送来的药,三哥刚刚出去了,还是喝碗药预防一下。” 姜怀之点点头,接过碗仰头饮尽。 第六十七章 弑君的疯子 姜家几人有心想探查一番,但碍于眼下县城被马元手下士兵围的铁桶一般,更别提还有肆虐的瘟疫。只能暂且按下这件事,待日后寻到机会再说。衰 接下来几日姜怀之和齐逊几人都会轮流摸到山林外围,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个只言片语。 这日夜里,姜绵绵正坐在小院的摇椅上听姜怀临讲书,乍然看见院外去打探消息的祁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刚一进来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二郎!山外头来了一队人马,各个身披银甲,骑着高头大马。” 姜怀意闻声走了过来,嗤笑着给他递了碗水,“这会时局动荡,城里拨些人到周围村落也正常,你急什么。” 祁灿推开他递来的碗,弓起腰身干咳几声,嗓音粗哑道:“那些人是来找你们的。” 姜怀意一愣,坐在姜怀临身侧的姜绵绵和姜怀之也循声望去。 “什么?”衰 祁灿掌心撑着地面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姜怀意,“领头的是个年轻姑娘,瞧上去身量极高,腰间还佩着把大刀。” “我远远地听了几声,底下的人唤她秦将军,眼下正在小石村到处逮人问半年前流放到这里姜家人的下落。” 见姜怀意愣神,祁灿目露担忧,“二郎,莫不是你们从前的仇家找上门了吧。” 那姑娘看着可不好惹,骑在马上端看比二郎还高半个头。更别说她腰间那把大刀,少说也有十来斤。 姓秦,是个姑娘,个子还高挑。 姜绵绵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扭头去看姜怀之。 姜怀之这会嘴角紧绷,被姜绵绵看了一眼后起身朝祁灿走去,“不是寻仇的,我出去瞧瞧。”衰 姜怀意这会也想起是谁了,意味深长地瞧了眼姜怀之。 祁灿则是被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弄的稀里糊涂,拉住要走的姜怀之,“怀之,这姑娘当真不是来寻仇的?” 他远远看去,怪凶神恶煞的,一身冷冽气势比马元还甚。 姜怀之没有吭声,随手背了把弓就出了院子。 姜绵绵原想在院中等三哥回来,只是左等右等一个时辰过去也不见人回来,困得直打哈欠。 姜怀临揉了揉她脑袋,轻声道:“困了就先回房间休息吧,左右出山的路你三哥每日都走上两趟,不会有事的。” 姜绵绵点点头,先行回房间洗漱。衰 正待她准备换上睡衣的时候,院子里忽然热闹起来,多了声爽朗女声。 小院里,姜怀之郁闷地被高自己一寸的女人搂肩搭背,闷声道:“松开。” 秦怜香挑了下眉,只当自己没听见,视线环顾了圈周围,落在院子正中央的姜怀临身上,吹了声口哨,“半年不见,你大哥的腿怎么了?” 见她说到姜怀临的伤腿,姜怀之视线顿时沉下来,没好气地拍开她动手动脚的手。 姜怀临倒未生气,坐在椅上,朝她微微点头示意,“秦将军此番来这所谓何事?” 秦家同姜家分管大齐两支军队,不同于姜家领兵的是姜父,秦家手握实际兵权的是秦家嫡女,秦怜香。 眼下局面混乱,姜怀临可不觉得秦家当家人千里迢迢从京中赶来是为了找他们叙旧。衰 秦怜香闻声柳眉挑起,拉过一张凳子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