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希望你继续跟纪野在一起的。” 叶槿栖拧了拧眉头,认真抬眼看她:“我最近才知道一件事。” 谭徽茵脑海里组织的话被打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事?” 叶槿栖定定地看着谭徽茵,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秦纪野没有残疾。” 谭徽茵惊愕地看着她,随即马上皱起了眉头。 “你不会是弄错了吧?” 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看来谭徽茵也不了解秦纪野的情况。 想到这,叶槿栖松了一口气。 谭徽茵现在也算是她的朋友。 她可不希望因为秦纪野失去一个朋友。 第18章 叶槿栖冷笑一声:“是我亲眼看见他站起来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他的双腿完全无法直立。” 闻言,谭徽茵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纪野住院的那段时间,我时常去医院探望,我记得医生当时就说过他膝关节受伤严重,可能会导致长期甚至永久性失去站立或走路的能力。” “我不觉得医院会判断失误,我想也许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疗,情况好转一些了吧,但是即便如此,要想恢复到跟正常人的水平,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虽然隐瞒了你一些事情,但也没有到欺骗的地步。” 叶槿栖沉默下来。 她仔细回忆起跟秦纪野在一起的这几年。 她因为担心引起秦纪野的伤心事,所以没有问他腿是怎么回事。 ![]() 但是秦纪野常年坐在轮椅上,即便是早上起床,也是她搀扶到轮椅上。 所以她便下意识地认为秦纪野双腿完全失去功能。 现在看来,只怕是秦纪野有意引导,想要隐瞒自己的恢复情况。 叶槿栖有些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要想要让我认为他的情况很严重呢?” 谭徽茵沉默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叶槿栖不解地看着她。 “你们在一起以后,秦纪野找上了我们,让我们帮他隐瞒了一些事情。” 闻言,叶槿栖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什么事?” 谭徽茵苦笑一声:“本来我是想帮他保守这个秘密的,但是看到你们闹成这样,我也不想你们产生隔阂。” 叶槿栖静静地看着谭徽茵。 “其实纪野曾经自杀过……” 叶槿栖瞳孔一缩,倏然捏紧了指尖。 半响,她声音发紧地开口:“为什么?” 谭徽茵又叹了一口气。 “秦纪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当初听到医生的诊断时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他变得异常极端,请来的护工都因此几十个。” “出院以后,他开始减少与外界的接触,也不去秦家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整天锁在房间里,直到有一天,我去他家探望,进了他房间之后才发现一地的血,而他早已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叶槿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跟谭徽茵相顾无言。 直到服务员将菜盘端上来,房间内的沉默才被打破。 叶槿栖低声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他的情况了,我会好好再想想的,但是我绝不会因为心软把自己的半生搭进去。” 谭徽茵松了口气:“只要你不要对他厌恶或者抵触就好。我想,他不愿意告诉你他的恢复情况,也应该是想让不要轻易放弃他吧。” 这些叶槿栖都懂。 咨询室也有这种残疾之后来调节心理的客户。 只是她没想到秦纪野也曾是这其中之一。 谭徽茵看她情绪不佳,便转移了话题。 “好了,已经上菜了,赶紧吃饭吧。” 叶槿栖拿起了筷子,望着一桌的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却一丝胃口也没有。 原来在她改变了时间线之后,秦纪野遭了这么多不该有的罪。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也会经历这么绝望的日子。 这然她还怎么对他狠心得起来。 叶槿栖苦笑一声,。 秦纪野真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 第19章 吃完饭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了。 窗户外镰刀似的弯月嵌在空中,像是渔船向下撒了好大一张网。 如雾如纱的朦胧月光让人迷茫找不到方向。 叶槿栖将身上的外套和手提包挂到衣架上,有些疲倦地躺到了沙发上。 她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脑海里却闪过了谭徽茵说的话。 秦纪野这么骄傲自负的人,怎么可能自杀呢? 在她的印象里,秦纪野还是大学里的那个在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男孩。 即使是在恢复的回忆中,那几年来秦纪野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抑郁的倾向。 所以就连她也不知道秦纪野曾度过了如此灰暗的时光。 叶槿栖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的黑名单。 秦纪野的名字,还静静地躺在上面。 像是在等着她的传唤一样。 想了想,叶槿栖主动给秦纪野发去了消息:‘你的腿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纪野马上就回复了她,速度快得像是守在手机边上等她消息一样。 ‘经过康复治疗之后,我现在可以站立十几分钟。’ 紧接着,他的消息像是雪花一般落下。 弄得叶槿栖的手机震动不停。 ‘槿栖,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 ‘当初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确实是每天需要轮椅,后来经过治疗才能站起来活动一小会儿。’ ‘我很抱歉在后来相遇时隐瞒了你,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跟你相爱。’ ‘也很抱歉在之后因为私心,隐瞒我双腿的情况。’ ‘我知道给你造成的伤害无法消除,我愿意用余生去弥补,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 叶槿栖垂眸看着屏幕,仿佛能看见秦纪野在手里那头,忐忑激动的模样。 片刻后,她回复了一句“知道了”,便熄灭了屏幕。 对于秦纪野,她不知道用什么态度来面对。 是同情和怜悯吗? 好像是有一些。 是愤怒和抵触吗? 到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就连抵触也在跟谭徽茵吃过饭之后消失了许多。 至于原不原谅。 她的答案还是跟之前一样,不原谅。 许久,叶槿栖从沙发上起来,走去洗漱间,将杂念抛之于脑后。 第二天是周一,需要比平时早一个小时来公司。 咨询室除了周一,平常都是九点半上班。 周一这天需要8点到公司开例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