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向白昕薇的目光多了几分探询。 白昕薇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不论刮风下雨,坚持守在那里。 有时会送来一束花,有时是一条项链。 秦瀚一次也没有收,甚至当着白昕薇的面丢进垃圾桶。 白昕薇却也不恼,还是接着送。 直到有一天,秦瀚收到了一只钻石手表。 他几乎一眼就认出来,是白昕薇曾经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他对白昕薇的爱消失了,从前那些不堪的、丑陋的记忆却依然存在。 没有任何犹豫地,秦瀚便将手表丢进了小河里。 白昕薇原本看到秦瀚打开盒子,心中还怀有期待。 直到那只手表化作一道银色的弧光落进水面,她甚至并没有想过自己不会水,就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深秋的季节,河水冰冷刺骨,淹没了白昕薇的头顶,很快就将她的四肢冻僵。 岸上似乎传来了呼喊声,她却充耳不闻,凭着本能在水里四处摸索,想要将手表找回来。 那是她送给秦瀚的新婚礼物,直到现在她还记得自己将这只手表戴在爱人手上时立下的誓言: “阿瀚,我爱你,所以我想给你这世上最好的。” “这只手表,就是我爱你的见证。” 如果连手表都找不到了,秦瀚一定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所以,她必须把戒指找回来! 水流湍急,当鼻腔灌水的窒息感再度袭来,白昕薇终于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入目是白色的病房,秦瀚正站在病房门口,似乎在和医生说着什么。 ![]() 一看到秦瀚,白昕薇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挣扎着要去找她的丈夫。 秦瀚听到动静终于转过身,将想要起来的白昕薇按下: “你的烧刚退,起来做什么?” 秦瀚的表情淡淡的,却是这些日子以来为数不多的好脸色。 白昕薇重新燃起了希望,连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阿瀚,是你救了我对吗?” 秦瀚却往后退了一步: “你别多想,不论是谁,我都不可能见死不救。” 疏离的态度,却像一把刀直直插进白昕薇的心脏。 “阿瀚,我真的知道错了。从前是我不好,仗着你不会离开就肆无忌惮地伤害你,可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24 秦瀚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可能原谅你,也不会和你重新在一起。” “为什么?” 白昕薇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着急补充,“从前那些事都是因为周远辰欺骗了我,可我现在都已经处理好了。我澄清了你的名誉,也让周远辰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们以后还是可以像从前那样。” “可我不想再回到从前了。” 窗外忽然涌进一股寒风,将白昕薇吹得遍体生寒。 “直到现在你依旧觉得罪魁祸首是周远辰,不觉得可笑吗?” “他或许是骗了你。可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难道是他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做的吗?” “是你自己既要又要,想从周远辰身上找回从前丢掉的自尊,也不想放过我这个永远不可能离开你的后盾。” “如果你今天还能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的贪婪和自私,我或许还会高看你一眼。” “可如今,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秦瀚的声音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平静与淡然,仿佛她面对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打开病房门的瞬间,秦瀚听到身后传来白昕薇的喃喃低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秦瀚没有回头。 外面,舒宁正等着她。 秦瀚下意识拨了拨耳边的碎发,试图让脸颊上的疤痕不那么明显。 最近,他越来越习惯于做这样的动作。 越喜欢一个人,就越害怕被对方看见自己丑陋的样子。 舒宁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只是熟练地牵起他的手: “我带你回家。” 自那以后,白昕薇没有再出现过。 秦瀚的生活也仿佛恢复了平静。 直到某天傍晚,他打开家门,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鼻。 再次醒来的时候,秦瀚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破旧的仓库里。 铁门缓缓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啊,秦瀚。” 要不是听到对方熟悉的声音,秦瀚竟然一时没有认出来眼前的人是周远辰。 原本那样英俊的一张脸,却布满了扭曲可怖的疤痕,尤其是那张嘴,几乎是被人撕成了两半,靠着一点点皮肉连接着,整个人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秦瀚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看到他的动作,周远辰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 “为了给你报仇,白昕薇把我丢到赌场那伙人的手里,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 还没有碰到他,周远辰就被门外跑进来的壮汉一脚踹倒。 接着进来的几个壮汉更是对周远辰拳打脚踢: “杀了秦瀚,我们哥几个还怎么拿赎金?” “我看你这个狗东西是活腻了,居然敢动老子的人质。” “老子的钱要是拿不到手,你的命也别想保住!” 秦瀚总算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只是他着实没想到,这群绑匪不仅给舒宁打去了电话,还给白昕薇也发了勒索消息。 绑匪漫天要价,直接就把赎金开到了五个亿。 舒宁和白昕薇也没有手软,不过两天就凑够了赎金,唯一的要求就是绝不能伤秦瀚一根汗毛。 赎人那天,舒宁和白昕薇都到了现场。 绑匪本就是为钱,收到钱自然乐意放人。 就在他们打算将秦瀚推过去的时候,周远辰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拿着一把刀直直桶向了秦瀚。 25 “秦瀚,都是你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凭什么还能好好地活着?” 周远辰癫狂的声音传来。 那瞬间,秦瀚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原本就是被积分兑换来的,对生与死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概念。 可身体深处涌出的惧怕感,还是让他下意识看向了最舍不得的人。 他看到舒宁那张瞬间惨白的脸,忽然觉得很遗憾。 或许是遗憾没能答应舒宁和她在一起,又或许是遗憾以后都不能陪在舒俊身边了。 他朝舒宁伸出了手,打算做最后的告别。 然而当他闭上眼后,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 反倒是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的脸颊上。 睁开眼,是白昕薇挡在了她面前。 而周远辰手里的那把刀,正插在白昕薇的胸口。 现场大乱。 停下就埋伏好的警察一拥而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为他们抓捕绑匪,赢得了最佳时机。 而周远辰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他的双手都已经被鲜血沾满,下意识想要逃,被赶来的警察抓了个正着。 那一刻,他的脸上有惶恐也有解脱,竟直接就扑向了黑黢黢的枪口。 几声枪响,周远辰的身体变像一只断了翅的鸟儿,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白昕薇倒在血泊里,呼吸微弱,上下嘴唇却仍旧在一张一合地喊着秦瀚的名字: “阿瀚,阿瀚......” 舒宁已经赶到,将秦瀚紧紧抱在了怀里。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是一个双腿残疾的废人。 救护车陆续赶到,将现场的伤员都送去了医院。 周远辰身中十几枪,当场就没有了呼吸。 白昕薇还算命大,那把刀离她的胸口只差几毫米。 只是她的主动脉留下了不可逆的损伤。 秦瀚曾经去看过她。 白昕薇很高兴,却在看到一同进来的舒宁的时候,笑容僵在了脸上。 秦瀚向她道了谢。 白昕薇却只是目光哀怨地望着她: “阿瀚,我再也没有机会了,是吗?” “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 秦瀚握住了舒宁的手,“我已经有了爱人。” 走出病房,舒宁的表情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 秦瀚有些奇怪,刚想开口,舒宁却对她笑了笑: “我们回去吧。” 秦瀚原本以为这只是他的错觉。 然而接下来几天舒宁对他愈发疏离,甚至没有提前通知就带着舒俊搬离了小镇。 错愕之余,秦瀚直接去了舒氏集团,却只得到总裁出国了的消息。 秦瀚不是未经世事的傻小子,如此直白的分手讯号他自然看得懂。 只是,他想了好多天,也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某天早上醒来,婶子看着他的脸忽然惊呼了一声。 秦瀚立刻去照了镜子,却惊奇地发现自己脸上那些丑陋的疤痕竟然都不见了。 那一刻,他忽然有强烈的感觉。 于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