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算结婚又怎么样?你将来只会一个人孤独终老,活成个笑话!” “我如果是你,真是没脸活下去了。” 一字一句,姜淼淼恶毒诅咒出姜槐歌上辈子的写照。 姜槐歌咽下最后一口面,抽纸擦了擦嘴,才站起来看向姜淼淼。 “我不会做你们的保姆,更不会孤独到老。” 因为这辈子,她早就不再渴求变质的亲情,也不再把程西临当做唯一的救赎。 等她踏上离开京市的火车,她会有一个新的人生。 她这一生不会为了讨好谁蹉跎,她会为自己而活。 姜淼淼以为姜槐歌还在嘴硬,笑得更欢:“那你等着瞧吧。” 等程西临送姜槐歌出门的时候,姜父姜母也跟了出来。 程西临温声解释:“槐歌,我先送你去广播站,爸妈还要陪淼淼去卫生院复查,你就和爸妈在后座挤一挤。”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坐在副驾驶的姜淼淼笑了一声:“我们是去卫生所妇产科哦。” 姜槐歌听出她在炫耀,垂下了眼懒得搭理。 程西临却以为她在伤心,又解释了句:“淼淼有了孩子,心里会开心,就不会发病了,你体谅一下,好不好?” 姜槐歌“嗯”了一声,说道:“我都理解的。” 她自顾自走向后座,随后闭目养神。 本来两个的后座,坐进了三个人,实在挤得不舒服。 所以,程西临把一颗心分给两个人,凭什么要她体谅呢? 吉普车朝前开,路过早餐街,上班的工人们买好豆浆油条奔去工厂,四处的叫卖声热闹极了。 姜淼淼被姜父姜母哄着多吃一个包子,像是刻意要刺激姜槐歌,大声道:“程大哥,你说我们会组成幸福的一家吗?” 话音落下,姜槐歌忽然笑了笑。 她一笑,程西临的目光立刻从后视镜看过来:“槐歌,你在笑什么?” 姜槐歌脸色带着笑,眼底却满是嘲讽:“看大家都开心,我也觉得高兴,今天日子好,大家都会心想事成的。” 姜母完全听不出来不对,还满意道:“槐歌,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好好听话不闹事,家里才会越来越和睦。” 姜槐歌点头:“对,妈您说的都对。” 她这样顺从,姜父姜母都很满意,只有程西临忽然感到一阵心慌。 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姜淼淼缠着问起身体检查流程,不得空闲。 姜槐歌一直没有插话,只是淡淡地笑着。 上辈子记忆里那些心痛的瞬间,此刻却再也兴不起波澜。 终归,她以后和姜家,和程西临再也不会有所交集了。 无所在意,所以无所牵挂。 等车开到广播站前的路口,程西临跟着姜槐歌下车。 “槐歌,”程西临抱住她一下,小声道,“你给淼淼让工作的事,我知道你不太舒服,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退让,你别不开心。” 姜槐歌怔了怔,嘴角的笑一直还挂着:“我没有不开心。” ‘最后一次退让’这种话,她上辈子听了太多次了。 他们的话,她现在一个字都不会信。 摸着怀里的火车票,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程西临还要张口,姜母催促:“西临,该走了,卫生院的预约时间快到了。” 程西临立刻应声,匆匆叮嘱姜槐歌好好照顾自己,转身离开。 姜槐歌看着他穿着板正军服的背影,在矮墙的对比下十分高大。 不远处等待的姜父姜母满眼姜淼淼,都没往这边看她一眼。 吉普车再次启动时,姜槐歌喊住了程西临。 “程西临,爸,妈。” 姜槐歌喊着他们,挨个看过去,在姜父姜母不耐的眼神下,她最后道:“再见。” 以后再也不见。 她再也不会成为他们一家幸福的阻碍了。 “知道了。” 姜母应了一声,再次催促离开,似乎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看着吉普车远去的车尾,巷口空荡下来,姜槐歌也转身回了广播站宿舍,拿走前些天带来这里的行李箱。 最后检查一遍,车票,身份证,大学录取通知书,都齐全了。 上午7点50,火车准时验票。 姜槐歌带着行李踏上火车。 上午8点整。 “呜呜呜——” 火车发出长鸣,它载着姜槐歌,决绝地离开了京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