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离开后,陆一萌的手机响了。 时曜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你去哪了?” “我回家了,阿曜,我爸他……” 话未说完,就被时曜咬牙切齿打断:“所以是你向你爸告状,让他用陆氏针对造梦?” “陆一萌,你不是要离婚吗,我成全你。” 第七章 时曜的声音宛若一把利刃贯穿陆一萌的心,每一个字都令她痛彻心扉。 “时曜,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时曜的声音很冷:“对。” 说完便挂了电话。 陆一萌失神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枯叶落下,心也沉到谷底。 明明还没到冬天,可她却觉刺骨的寒意渗入骨髓,冷得发麻。 半晌,陆一萌起身出门。 她要去找哥哥问个清楚。 刚打开门,却和门外的陆母撞了个正着。 她忧心忡忡地抚摸着陆一萌的脸颊:“刚刚的电话,我在屋外听到了。” “萌萌,听妈的话,别去掺和这些事了,刚刚中医说,这一胎本就不稳,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妈该怎么办?” 陆一萌握住陆母的手,安抚道。 “妈,我只是去哥哥的公司问问,哥哥始终是我血脉相连的哥哥,不会怎么样的。” 陆母深深地看了眼陆一萌,还是让步。 ![]() 陆一萌在陆氏集团等了两个小时,等到的只有一句冰冷的“抱歉,陆总不见没有预约的外人。” 陆一萌心头一刺。 她什么时候成了外人了? 苦涩蔓延间,手机跳出一条信息。 【明天上午十点,登记处见。】 回拨过去,时曜没接,就连信息也再没回复。 他这是逼她回去。 …… 次日上午十点,登记处。 从早上开始,陆一萌的小腹就隐隐作痛。 时曜,时曜。 陆一萌一边默念他的名字,一边看向门口。 她怕时曜真的过来和她离婚,又怕他再也不见她。 直至冷汗浸满后背,时曜才出现。 陆一萌终于得以喘口气,艰难走上前拉住他的手。 “阿曜,我好疼……” 时曜嫌恶拍开陆一萌的手,不耐道:“签字。” 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陆一萌才觉自己的解释苍白极了。 是她一厢情愿,认为时曜还是从前的那个少年,认为时曜还会像从前一样相信自己。 陆一萌,你到底要纠缠他到什么时候? 时曜的双眸子里早已没有你了。 “啪嗒”,豆大的泪珠砸在离婚协议上。 陆一萌颤着声问。 “时曜,如果造梦被针对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会不会后悔今天和我离婚?” 时曜飞快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眼都没抬,只留给陆一萌一个锋利冷漠的侧脸。 “不会。” 仿若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将陆一萌最后的希望彻底熄灭。 再没有比现在更自取其辱的时候了。 办完手续,时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薄薄一本离婚证,却仿若千金,压在陆一萌身上,肝肠寸断。 忽然,一阵热流从腿根流出。 陆一萌慌忙戴好口罩,捂着肚子去医院。 就诊室,医生的神色有些古怪。 “你的孩子保不住了,准备手术。” 陆一萌猛然睁大眼,本就没有血色脸更白了。 “不,我的孩子……医生,求求你保他,他还没有亲眼看到过这个世界。” 看着陆一萌卑微凄惨的模样,医生有些不忍,却还是狠心开口。 “拖得越迟,对你的身体越不好,快去缴费吧。” 失魂落魄地出了就诊室,就听身侧传来一阵哄闹声。 紧接着,记者蜂拥而上,将时曜助理陪她来妇产科的照片怼在她脸上。 “陆一萌,你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是不是时曜的助理陈锋?” 第八章 陆一萌脑袋嗡嗡作响,虚弱反驳:“孩子的父亲是时曜……” “如果是时曜,为什么不是他来陪你去医院?” “网传你想用这件事造谣时总,抹黑造梦,因为你嫉妒白溪对吗?” 种种问题逼迫,陆一萌脑海中的弦越绷越紧,哑声道。 “请让开,我要去缴费。” 陆一萌的小腹越来越痛,额上的冷汗浸湿了黑发。 记者们却纹丝不动,依旧将话筒和摄像机对准她,将她此时最狼狈的模样记录得一清二楚。 热流再次流下。 让陆一萌彻底崩溃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拨开人群,落荒而逃。 记者们穷追不舍:“陆一萌!请回答我们的问题!” 逃到天台边缘,陆一萌终于停下脚步,回过神扯着嗓子吼。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到底要我回答什么?!” 寒风吹过,陆一萌摇摇欲坠,掏出手机给时曜拨去电话。 电话破天荒地接通了。 陆一萌仿佛抓住了浮木,哭喊着打开免提。 “你们为什么非把这些破事安在我的头上!” “时曜,不,时总,你跟他们解释好不好,我真的没有说谎,孩子是你的。” 一位记者生怕不够刺激,阴阳怪气道。 “时总,这疯女人说你要不承认,她就跳楼。” 时曜终于开口,凉薄至极:“那你就去跳楼,别再打扰我!” 电话被无情挂断,记者们一阵哄笑,起哄道。 “陆一萌,你现在跳楼,说不定还能让时曜记住你,别光说不做啊。” 后面记者们再说了什么,陆一萌已经记不住了。 原来人痛到极致,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孩子保不住,丈夫也离他而去,就连父亲死前最后一面,她也没能见上。 京市和沪市,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怔怔看着手机挂断的屏幕,绝望地闭上了眼,向后倒去。 …… 一个月后,陆一萌办理了出院手续。 一个月前她绝望赴死,却没能死成,被送进急诊抢救回来。 这一个月,时曜没来看她一次。 陆一萌心中钝痛,打车来到紫玉书院。 离婚后,她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东西搬出去。 时曜立在别墅门口,睨着陆一萌。 他本以为和陆一萌离婚之后,她能老实一些,没想到竟真去跳楼! 等陆一萌走近,看到她胳膊上长长一道疤,时曜眸色一怔,胸口莫名有些烦躁。 “陆一萌,你要跳楼就死得干净点,免得在我面前碍眼。” 整整一个月不见,时曜开口竟是这句。 陆一萌只觉心底破了个洞,空落落的,任凭寒风穿过,怎么都补不上。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喉咙挤出一句沙哑的话:“时总,我们解约吧。” 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