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记宽大的身影停在门前,而身后一同前来的是霍景辞。 随后,他正了正嗓子:“我们铁路是个有人情味的单位。” “那个年同志啊,给霍同志也加到节目单上去。” 霍景辞的表情出卖了他,他显然一副意外的样子。 年星柔终于想明白了,原来今天宋柚宁这样主动,又是她父亲和领导求了情。 她为了抢走年星柔不要的男人,这样费尽心机。 第25章 年星柔只能服从安排,对霍景辞强颜欢笑:“你节目的名字。” 半晌,霍景辞也说不出个五六七。 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艺,他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什么。 宋柚宁撒娇般跑到年星柔的面前,挽着她的胳膊左右摇晃。 “年同志,我那诗朗诵得两个人才行,你让霍同志和我一组行不行?” 年星柔先是一怔,随后无奈的看着宋柚宁做作的样子:“行,我把他名字写在你那里。” 她话音落下,就将霍景辞的名字填了上去,没考虑他的感受。 霍景辞哑在门边,任由透进来的寒风将他的身子打透,吹的心冰凉。 年星柔啪的一声,将报名单扣在桌子上。 “那大家就去排练吧,晚饭结束后,联欢会正式开始。” 她这样或许会伤了霍景辞的自尊心,可他从前又何尝不是呢。 只有宋柚宁最开心,兴冲冲的拽着霍景辞走了。 整个下午他们两人都单独在一起排练,排练厅内,时不时传出宋柚宁单方面的指导声。 ![]() 宋柚宁的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的落在霍景辞的身上。 “霍同志,你这个情绪不对啊。” 霍景辞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瞬间紧拧。 那张写着诗词的草稿纸,在他手中握的褶皱。 诗词名为致橡树,而它的第一句就是【我如果爱你。】 霍景辞一遍遍朗读的诗词,眼前浮现的都是年星柔的身影,可尽管他再富有感情,表演的再好,宋柚宁就是不让他走。 理由就是两个字,排练。 另一边的年星柔,在办公室内望向窗外。 才是霜降,可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 她瑟缩几下,把脖颈埋入宽大的衣领中,看向了屋子中的火炉。 晚饭的时候,年星柔特意叮嘱食堂把火烧的旺一些,因为联欢会的地点定在了食堂。 霍景辞的节目就排在第一个。 他的态度很认真,可每说一句诗词视线都会穿透人群,落在年星柔的身上。 联欢会的末尾,张局上台发言了几句,调动了同志们的积极和决心。 散场离去时,霍景辞不放心的嘱咐年星柔。 “最近气温都零下了,今天还下了雪,你晚上要盖好被子。” 上一世,年星柔晚上总是会踢开被子,霍景辞就一次次的起来帮她掖被角。 只是如今,年星柔不再为那些小事而心动。 “你别在车里睡了,这么冷的天会出人命的。” 她说着就叫来一名男同志,介绍给霍景辞:“你去他们宿舍挤一挤,雪停了就离开吧。” 霍景辞一边客客气气的和男同志打着招呼,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年星柔对他的关心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而不是在乎他本身。 “只要你不撵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媳妇。” 他还想拉扯年星柔的袖口,抬起手却一下都不敢碰她。 年星柔给男同志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 “霍同志,咱们回去吧,天已经这么晚了,别打扰年同志休息了。” 霍景辞只能跟着去了宿舍,连一句晚安都不敢说。 他好像,越来越不了解年星柔了。 第26章 年星柔第二天睁开眼,就被白雪皑皑的景色晃了眼。 她迷缝着眼睛推开门,风卷着雪花扑打在她脸上,又融化进屋里。 低头的时候,门前正堆着一个丑雪人,上面围着霍景辞的围巾:“媳妇,这是我给你堆的雪人。” 霍景辞的手冻的通红,他搓着冻僵的手,试图暖和起来。 年星柔看着雪人,心里一暖。 但她很快又清醒过来,咬着唇捏紧了拳头。 她和霍景辞之间,已经再无可能了,就算是他跪在她的面前,年星柔也不会再原谅他。 想到这,年星柔铁扎心,迈出了腿。 一脚狠狠的窝在雪人的身上,碎裂下来的雪花沾在她的裤脚上,灌进她的鞋边,心里的温度更低了。 霍景辞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黑眸里的光点慢慢变得稀疏破碎。 随着年星柔将雪人捣毁,他的心也随着年星柔的动作,一点一点撕裂开。 最后,她弯腰将地上的围巾捡起来,抖落了上面的雪花。 “你很无聊吗?有这个时间就滚回你的北城。” “那么多的人民不需要帮助吗?国家建设不重要吗?” 她几句话就将事情推向了一个高度,让霍景辞羞愧地低下了头。 年星柔冷着态度绕过他,去了办公室。 风雪的呼啸中,霍景辞孤身站在那里,不知不觉就红了眼。 许久,他小声的自言自语:“北城没有这么大的风雪,我只是想你了。” 年星柔坐在办公室里,没过几分钟,张局就来安排工作了:“年同志,雪停了,你组织大伙清理一下积雪。” 她答是后,将棉衣裹紧,从仓库拿出工具分发给大家。 “今天大家辛苦辛苦,争取不要耽误工作进度。” 她把雪铲递给宋柚宁,对方满不在乎的接了过去,下一面就把工具摔在地上。 “你们自己就慢慢干吧,我爸爸过来了,找我还有点事情。” 宋柚宁有事没事就会把她的父亲搬出来,就没人敢得罪她。 年星柔扶起雪铲,咬牙挤出话来:“你这样做,对单位的影响不好。” 宋柚宁回屋的脚步一停,转过身来脸上都是戏虐:“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好?我怎么不见领导来说我?” 她把话把年星柔呛的不行,年星柔正要发火,手中的工具一轻,别人拿走了。 霍景辞平静的看了她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心里拧成了一团。 “你别和她惹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他闷头铲除着积雪,半个小时后,大院已经可以看见黄色的泥土。 年星柔向手上哈着热气,她指尖的皮肤已经发白,甚至不灵活,没有一点血色。 霍景辞缓缓伸出手,将手上的手套脱下,戴在年星柔的手上。 手套里的余温很快就捂热了她。 “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霍景辞拍拍胸脯,随后将手背贴在年星柔的脸上表明。 她鬼使神差的没有躲开,脸上瞬间就传出火热的灼烧感。 年星柔不知那是再一次的心动,还是冰天雪地下的错觉。 第27章 霍景辞看她呆楞,察觉到是他冒昧了,一下又抽回了手。 “你看你,脸蛋这么冰还要在这里清雪,进屋暖和暖和吧。” 年星柔不说话,继续干着手上的活。 只是视线总是不受控制,落在那副手套上。 三年前的冬天,霍景辞每天来回接送她,开车的时候手都会变得冰冷。 年星柔特意和同事学了半个月,织了十多副手套,最后选出了比较精致的一双,送给了霍景辞。 那副手套的指尖已经破了,年星柔的指甲从破洞中露了出来。 想不到这样的小东西,霍景辞还没舍得丢掉。 想到这,她清雪的速度更快了。 一个小时后,大院的积雪总算是都运了出去。 雪地远处传来踩雪的声音,脚步越来越急促:“领导!不好了,现场出事了!” 年星柔逆着声音望去,是上次送给她木偶的大姐。 大姐气都没喘均匀,一双粗糙且温热的大手摩擦在年星柔的衣袖上。 年星柔被她纯粹的目光看得心脏莫名的揪了一下。 “大姐,不急,咱们慢慢说。” 年星柔甚至明显听到了对方突咽口水的声音。 “年同志!有人被困到隧道里了。” 大姐急的舌头差点打结:“本来下雪应该停工的,有工人害怕耽误进度就硬进了隧道。” 年星柔听到一半,太阳穴就砰砰乱跳:“人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大姐摇摇头:“人没事,就是动工的震动把山上面的雪崩滑下来了,洞口被堵住了。” 这个洞口,开发的时候经过了精心的设计。 为了防止塌方,只开了一点出入口,就连人都要半蹲着才能进去。 霍景辞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中的车钥匙:“星柔,咱们快过去看看,别出了事,开车过去很快的。” 大姐慌忙的重复了好几遍不行。 “同志,来回的路上积雪很厚,根本就看不见路,只能徒步。” 霍景辞看着年星柔,等她发号施令。 年星柔的不由的蜷缩着手指,又压了下被风吹乱的鬓发。 “走着过去吧,我得先知会上级一声。” 年星柔基本是跑着去了领导办公室,又跑着回来的,等三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她棉衣下的身子已经渗汗了。 荒原上,厚厚的雪崩下,不知何处就会有薄冰存在。 每走一步,都如屡尖刀之上。 没走出三公里,年星柔的袜子已经湿透了。 大雪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