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沈易安任何推辞的机会,拽着他俩径直来到打饭窗口前,迅速地替他们打好了两份热气腾腾的饭菜。 余夕和沈易安面面相觑,虽然心中略有犹豫,但面对院长如此盛情难却,终究还是不太好意思拒绝。 当余夕接过饭盒,低头看向盒中的饭菜时,瞬间明白了刚才孙老投来那奇怪目光的含义。 她不禁暗自苦笑,心想这下可真是进退两难啊。 不得不承认,自从习惯了沈易安亲自下厨烹饪出的美味珍馐之后,如今再来品尝这农科院食堂大师傅所做的饭菜,余夕着实感到有些难以入口。 若不是碍于院长和孙老此刻正站在身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恐怕她早就恨不得将饭盒里的饭菜原封不动地带回家去了。 其实平心而论,这些菜说不上特别难吃。 但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毕竟这里是供应给农科院众多工作人员就餐的食堂,即便食堂的大师傅拥有精湛绝伦的厨艺,想要照顾到每个人的口味偏好也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何况相较于余夕和沈易安平日里在家里做饭时那种毫不吝啬地倒油加肉、讲究食材与调味完美搭配的做法,眼前这食堂饭菜本身所含有的油水实在是少得可怜。 “小余同志,你要是实在吃不惯的话,也不用太勉强,嗯,大不了带回去。” 说着,孙老就不满地看了院长一眼。 就算是想请小余同志和沈同志吃饭,那也该带人去国营饭店啊,他又不是没吃过沈同志做的饭,吃惯了肉包子的,突然让人家吃窝窝头,肯定是不会习惯的。 院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不速之客的声音。 “哟,就他们这乡下来的泥腿子,也敢大言不惭的说吃不惯农科院食堂的饭菜。说的他们自己在乡下过得有多好一样。 爸,不是我说你,你这眼光可不咋好。就算要给农科院招人,起码也要招那种知识分子啊,像余夕和沈易安这种,你招到农科院过来能干什么嘞? 您该不会是收了他们的钱,所以才给他们在农科院安排了工作吧,这我可就得好好说说您了。” 院长看到来的人,还有这一开口就得罪了在场所有人的声音,越发的后悔了。 早知道这钱金秀是这副德行,想当初,说什么他也会拦着自己那个糟心儿子,不让人进门的啊。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小儿子去了首都,逢年过节都不肯回家,就连他也只想在农科院待着。 ![]() 第97章 怎么还有人找打 “走走走,赶紧给我走,这里是农科院,不是你钱金秀撒野的地方。 小余同志和沈同志究竟有没有真本事、有多大能耐,那也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就连市里的领导对他们二位的专业水平都是深信不疑,你以为你是谁啊?在家里你爱咋折腾,我管不着,但你可别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到这儿来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余夕和沈易安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宋明远的母亲钱金秀。 年后他们从城里回来那会儿,就从院长这边知道了。 当他们还在李家湾大队辛勤种菜之际,钱金秀就打起了从他们这儿获取一大批蔬菜以取悦其上级领导的算盘,妄图借此挪动一下自己所处的职位。 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就已经给人许出去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最终她在院长那儿未能如愿以偿地得到好处,于是乎,这女人竟将心思径直打到了余夕和沈易安的头上。 谁知道紧接着他们的蔬菜大棚就被李家湾大队给划到了大队集体,然后大队接手过蔬菜大棚之后又一直没有种出菜来,与此同时,宋明远亦被调离至其他地方任职,如此一来,此事也就只能无疾而终。 不过,即便事情已然过去许久,可钱金秀对于余夕和沈易安的愤恨之情却是丝毫未见减少。 毕竟就因这件事办砸了,她那位领导现今时常找她的麻烦,时不时地给她使绊子、穿小鞋 “宋明远没时间回来,托我们把东西给带回来。正好你过来了,我也就不用麻烦院长再往你家里送了。” 钱金秀用充满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余夕和沈易安,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信任。 只见她撇了撇嘴,语气尖酸地说道:“哼,原来你们俩跟那个李素梅竟然是一路货色啊,我早就料到了,凡是能与她李素梅扯上关系的,又能有几个是正儿八经的好人呢?明远这孩子呀,也是糊涂得很呐,即便需要找人帮忙捎带东西,怎么也不挑个品性端正些的人呢?倘若这东西落入那些品行恶劣之人的手中,万一不小心弄丢了或者数量短缺了,那可如何是好哟?” 就在钱金秀这番话刚一出口之际,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孙老心中猛地一惊,暗自思忖,这个口无遮拦、不知深浅的女人恐怕要有大麻烦喽! 居然敢这样对小余同志讲话,难道她真以为人家一个从城里下乡来的女知青就是那么好揉捏的吗? 难不成她还盼望着亲自尝尝被人死死摁在水塘里,连喘气都困难的滋味不成? 而此时的余夕,听到钱金秀这般无理取闹且咄咄逼人的话语后,气得满脸通红,胸脯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忍不住挥出去一般。 只听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吼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个从乡下来的女知青,就可以任你随意欺凌侮辱?告诉你,别欺人太甚!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把这包裹狠狠地砸到你那张臭脸上!” 余夕是真的想拿包裹砸在钱金秀的脸上。 自己好心好意带东西,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觉得自己还会偷东西? 开什么玩笑呢?难道她真以为自己稀罕那点儿破玩意儿不成?又或者认为自己穷到连这点儿东西都买不起吗? 然而,面对着余夕的愤怒与不满,钱金秀却毫无惧色,不仅没有半分畏惧和退缩之意,反倒变本加厉,越发嚣张跋扈起来。 只见她双手叉在腰间,气势汹汹地朝前迈出一大步,然后猛地伸出一根手指,如同利剑一般直直地点向余夕额头的位置,并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大声叫嚷道:“哼,有种你就砸啊!来来来,照着这里使劲砸……” 一旁的孙老见此情景,不禁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真是从未见过如此犯贱之人。这人不仅眼巴巴地盼着挨打,甚至还主动将自己挨打的位置给事先挑好,仿佛生怕别人找不到下手之处一样。 余夕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于是乎,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包裹,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朝钱金秀砸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包裹准确无误地砸在了钱金秀的头上。 刹那间,钱金秀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愣住了。 她就这样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巴微张着,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她整个人都懵掉了,完全无法理清思绪,究竟是那沉重的包裹狠狠地砸在了头上导致这样的状况,还是被余夕那犹如狂风暴雨般突然袭来的疯狂行为给吓破了胆。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是一口正在被敲响的大钟,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声,又仿佛有成千上万只愤怒的蜜蜂在脑海深处横冲直撞,肆意飞舞。 与此同时,她似乎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被硬生生地塞进了一台飞速转动的风车之中,伴随着呼呼作响的风声,不停地快速旋转着,一圈接着一圈,让她头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