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给我滚出去!” 一个巴掌用尽了许以眠所有的力气,她摇晃两下双腿猛然失力跪坐在地,痛到连挣扎着起来都做不到,她的自尊骄傲在此刻被碾得粉碎。 她握着颤抖的双手,压抑的泪水爬满脸颊。 为什么? 为什么这份她全身心虔诚叩拜的幸福,会变的这样肮脏不堪? 这时,陆桥山回到家,却看见许以眠坐在地上,惨白脸上满是泪水,冷汗打湿了她的长发黏在脖颈处,整个人破碎的死气。 清醒了些的叶蓁蓁见到陆桥山,立刻捂着红肿的脸跑过去,满眼委屈控诉。 “你不是说以眠姐最温柔了吗?我才说了两句她就打我……” 可话还没说完,目眦欲裂的陆桥山便抬手重重给了她一耳光! 第4章 陆桥山这一巴掌比许以眠要重的多,以至于叶蓁蓁狼狈的转了个圈才倒在地上。 “以眠!你没事吧?哪里痛,告诉我!” 陆桥山几乎跪在许以眠面前,紧张地盯着浑身颤抖的许以眠。 得不到回应,他立刻朝僵住的叶蓁蓁呵斥:“还不滚!” 叶蓁蓁咬着唇,不甘地瞪了眼许以眠,捂着脸哭着起身跑了出去。 许以眠推开陆桥山搀扶自己的手,把着沙发站起来朝房间走去。 可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之上。 陆桥山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进了房的许以眠已经关上了门。 ‘叩叩叩!’ 沉寂的客厅响起连续的敲门声。 ![]() 许以眠靠着房门坐在地上,任由泪水肆意。 “以眠,是不是叶蓁蓁跟你胡说八道了什么?你不要信她!” “我求求你,跟我说句话,哪怕一个字也好……以眠!我爱你,我爱的只有你!” 门外是陆桥山低声下气的哀求,许以眠却捂住耳朵:“我累了,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她蜷缩着抱着双膝,像刚离开父母的小兽呜咽着。 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开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陆桥山一个人,她几乎将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可现在一点点抽离,许以眠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在被挖空。 之后几天,陆桥山推掉所有工作,几乎寸步不离的陪伴许以眠。 但她就像走向枯萎的花,眼中不见光芒。 直到这天,陆桥山捧着束娇艳的红玫瑰回来,像以往给她惊喜一样塞了她满怀。 “以眠,今天是我们恋爱十二周年纪念日,你几天不理我,我都快疯了,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面对陆桥山眼巴巴的祈求,许以眠心中五味杂陈。 陆氏的人都说他是‘老婆奴’,是她的‘忠犬’,她曾经引以为傲。 可惜也只是曾经。 “我困了,去睡一会儿。” 许以眠把玫瑰放在桌上,起身就要回房。 可她的举动立刻加剧了陆桥山心中的不安,他忙不迭把人拽进怀里。 “那你像以前一样,说完‘我们以后纪念日都要一起过’再去睡。” 说着,他炙热的唇就贴上了她微张的嘴。 许以眠下意识偏过头,尾音渐颤:“不要……” 陆桥山浑身一僵,怔望着她脸上的抗拒。 以前她明明会乖巧的仰头任自己亲吻,现在怎么就躲开了呢? 陆桥山难以接受,红着眼咬牙问:“你嫌弃我?” ‘嫌弃’两个字像刀直直捅进许以眠的心,痛的她喘不过气。 她何曾嫌弃过陆桥山。 七年前陆桥山在病床上,公司濒临破产连护工都请不起,全是她亲自照顾。 他因为排药反应时常呕吐,为了不弄脏枕头,她每次都用双手接住他吐出的污秽物。 他昏迷期间大小便失禁,她又端屎端尿又帮他清洁身体。 现在陆桥山一句‘嫌弃’像是否定了她从前所有的付出。 泪顷刻聚集在许以眠眼眶,她用力推开男人:“是,我嫌弃你!嫌弃你沾着叶蓁蓁味道的衣服!嫌弃你抱过她的手!嫌弃你进入过她身体的下半身!” 许以眠含泪拔高了声音,内心却在崩溃大喊:“陆桥山,我爱你爱到命都可以不要,你为什么要辜负我?” 陆桥山愣了一秒后,疯了般把许以眠压在沙发上,一手将双手禁锢在头顶,一手掐住她的下颚吻上去,撬开牙关动作粗鲁的几近撕咬。 血腥味蔓延在津液间交换,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只是刺激着陆桥山体内的暴虐因子。 他猩红着眼,声音嘶哑。 “我不许你嫌弃我!以眠……我不脏,我戴套好不好,别拒绝我……” “陆桥山!”许以眠歇斯底里地呼唤一声。 陆桥山动作一滞,眸色逐渐清明。 当看到身下被自己撕扯的衣衫不整、满眼绝望的女人,他哆嗦着合上她敞开的衣领。 “对不起以眠,对不起……” 陆桥山落荒而逃似的走了,他第一次把许以眠丢下。 许以眠一动不动地躺着,鬓发被泪水湿了又湿。 她现在就想走。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陆桥山! 很久后,许以眠才从僵硬的身体找回控制权,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只是她嘴里那句‘我们离婚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那端传来沉重的喘息和叶蓁蓁娇嗔的求饶。 “陆总,已经第六次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第5章 ‘咚’的一声,手机因为主人的脱力摔在地上。 伴着屏幕碎裂,那些靡靡之音也消失了。 许以眠干裂的嘴唇颤了颤,发自内心的恶心感让她止不住的干呕。 她跌跌撞撞冲向浴室,脱光了后打开淋浴。 冰冷的水像是针穿过她的血肉,密密麻麻扎在骨头上,剧痛却集中在她的膝盖上。 许以眠咬着几乎渗血的下唇,用力搓着刚刚被陆桥山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 她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脏过,她甚至觉得自己和陆桥山的那29个女人没什么两样。 直到苍白的皮肤被搓红,许以眠终于停下,无力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当天,她连夜搬去了酒店。 几天后,许以眠找到律师,决定将自己在陆桥山公司的全部股份变现。 刚走出律所,就看到收到股权抛售消息而急匆匆赶来的陆桥山。 “为什么要卖股份?你之前不是说公司是我们一点点撑起来的,和我们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吗?” 陆桥山红着眼的模样像是被伤透了心。 可许以眠却一眼看到了他嘴角残留的口红印记。 “股份没有用了就卖掉了。”她自顾往前走。 “以眠!” 陆桥山抓住她的手,声音变得沙哑:“这些天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我都快被你折磨疯了。”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夫妻? 他在不同的女人床上时,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他们是夫妻。 但争吵太累了,许以眠只敷衍回答:“没什么事,我想出去旅游而已。” 听到这话,陆桥山松了口气。 他揉着许以眠的脸:“想旅游跟我说啊,我陪你去,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许以眠还没回答就被一声惊呼打断。 “你是不是那个从布达拉宫一路跪到大昭寺,为了求男朋友平安的许以眠?” 她转过头,是个年轻女孩。 女孩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当年我男朋友也出了事故,当时我真是崩溃到坚持不下去了,但看到你的新闻后,我有了勇气。” “我们现在结婚也快五年了,真的很感谢你!” 许以眠看到女生身后的男生看着女生眼里的宠溺和心疼,心中百感交集。 真好,原来不是所有感情都会被辜负。 许以眠轻轻拍了怕女生的手:“和我没关系,是你们感情坚定,以后都会顺遂的。” 女生笑得灿烂:“你们也是,经过神明的祝福一定会长长久久,永远幸福的!” 陆桥山顺势搂住了许以眠的肩,也笑着回答:“谢谢你的祝福,我们一直很幸福。” 许以眠皱眉,没有接话。 直到这对夫妻离开,她才挣开陆桥山的手。 却又被他搂进怀里,紧紧抱着。 “以眠,别人因为我们走到一起,我们要是分开了,别人该不相信爱情了。” “跟我回去吧,求你了。” 这是陆桥山惯用的招,将人架在一处下不来。 许以眠望着那对夫妻的背影,轻嚅唇:“好。” 毕竟,走之前她要把在那个家属于自己的所有痕迹全部抹去。 许以眠上了陆桥山的车后座。 就在陆桥山启动车子时,她看见车门槽里有条黑色蕾丝内裤。 以及写着‘总裁助理叶蓁蓁’的金色工作铭牌。 许以眠很快收回视线,拿出手机订了张下个星期一的机票。 一张通往西藏的单程票。 第6章 回家后,许以眠看见沙发上都是陆桥山的衣服,茶几上倒伏着几瓶空酒瓶。 烟灰缸里的灰也满了。 可以看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