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京都王府。
李靳屿忽得一阵莫名的心悸。 “啪嗒!” 毛笔的一滴墨悄然滴落,在洁白的纸张上晕开。 他如梦初醒,目光落在纸上,那满页的名字——叶阑阑。 一遍又一遍,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李靳屿眉头微蹙,揉皱纸张,将他们扔进了茶炉的火焰里。 火舌瞬间将叶阑阑的名字吞噬。 他放下笔,起身出门透口气。 但不知不觉,却走到了栖风阁。 栖风阁中,事物如旧。 卧房正中央,悬挂着一幅叶阑阑的画像。 他唇角不自觉浮现出一丝笑容,这是叶阑阑十三岁时,他亲手为她画的生辰礼。 画上的少女明媚动人,发间的蝴蝶发钗更显灵动可爱,李靳屿曾答应过她,每年生辰都送她一支蝴蝶发钗。 他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唇,恍惚中再次感觉到叶阑阑唇瓣的温软。9 他眼色一暗,这时,屋外传来急促通报—— “王爷不好了!” 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到李靳屿身前跪下,面色苍白,焦急道:“贞女堂佛堂起火!叶小姐还在里面!” 这通话如惊雷炸响,李靳屿面上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 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备马!即刻去贞女堂!” …… 快马加鞭,一路疾驰。 李靳屿纵马赶到山脚下,抄了近道,从贞女堂后山的悬崖,攀越上山。 落在贞女堂后门,他正要冲进去,却兀地发现后门站着李云裳。 “你亲眼看见叶阑阑死了?” 李云裳轻飘飘询问,仿佛死的只是一只小蚂蚁。 李靳屿心头骤沉。 “公主殿下,老奴亲眼看着,佛堂那么大的火,她定然是活不成了。” “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早该死了,也幸亏她自己惹得靳屿厌弃,被送来这,要不然我们还不太好下手。” “是,谁不知道殿下和王爷是天赐良缘,都是那小贱人没眼色,她若是乖乖从了我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跑到佛堂去把自己烧死。” 说着,侯公公话锋一转:“殿下,若是王爷日后怪罪……” “放心,叶阑阑都已经死了,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该死的是你们!” 李靳屿再也听不下去,一脚踹翻侯公公,他面色阴郁,满身杀气,看向李云裳的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 “你们最好祈祷阑阑没事,否则,我定要你们陪葬!” 顾不上这两人的惶恐,他迫不及待冲进屋,疯了一般冲向佛堂。 胸腔钝痛,心跳如擂鼓,恐惧和不安不断蔓延,他无法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轻儿,你一定要活着! 小叔错了! 小叔以后一定依你,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 一步,两步,十步…… 他终于赶到了佛堂,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心如刀绞—— 只见废墟上,一具焦黑的尸体微低着头,虔诚跪拜,那头上,正戴着李靳屿无比熟悉的蝴蝶金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