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就是晚了,他愿赌服输。 两个男人站在不同的立场,对峙了很久。 最后,程骁俞疲倦的收回目光:“麻烦你帮我好好照时她。” 没有多余的嘱咐,也没有其它话。 他相信,温衍生一定会待时蕴希如珍如宝。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程骁俞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落寞的走向自己的穷途。 …… B市下初雪的这天。 时蕴希终于被医生允程放出了病房。 因为腿还没完全恢复好,所以温衍生就用轮椅推着她来到室外。 望着天空飘下的雪花,时蕴希心情很好的伸出手去接。 白色的雪花,落在掌心,丝丝凉凉。 她兴奋的转头看向温衍生:“你说,等我去意大利演出的时候,那里会不会下雪啊?” 意大利是芭蕾舞的发源地,也是每个芭蕾舞者最向往的地方。 温衍生陪在她身边,笑的温暖:“会的。” 听到这话,时蕴希笑的更开心了:“那到时候我们也要一起看雪,像我们每年一样。” 因为两家是邻居,她的房间又跟温衍生相连,所以每年冬天下初雪时,他都会冒雪跑来找她。 时至今日,雪依旧,人依旧。 好像所有事都没有改变,可又像什么都变了。 他们在室外的草坪上看了很久的雪,最后还是温衍生怕她受冷感冒,才推着原路返回。 就在他们走到正门口时,时蕴希惊讶发现门口不知道是谁堆了个小雪人。 虽然雪人的造型有些滑稽,但看着那裙子,还是能看出来是在跳舞。 时蕴希看着雪人突发奇想的取下围巾,给雪人围上。 完事后,她才心满意足:“好了,我们回去吧。” 温衍生深深看了那雪人一眼,什么都没说,推着时蕴希就进了大厅。 等到他们背影消失,躲在不远处大树后的人影也慢慢走了出来。 程骁俞走到雪人面前,伸出冻红到麻木的双手,将那条围巾取了下来。 他将冰凉的围巾缠绕在颈间,他深邃的目光望向时蕴希离开的方向,一点点红透了眼圈。 这场鹅毛大雪,连下了好几天都迟迟未停。 整座城的时间好像都慢了下来。 街道上,人们不再匆匆为生计而忙,路边的橱窗商店上新了好看的冬装。 糖炒栗子的香味从这条街传到那条。 这天,时蕴希出院了。77 温衍生本来想请假来送,但因为手里排了两台手术,所以她就自己打了车。 在途径街道时,时蕴希实在受不了诱惑,下了车准备从街头逛到街尾。 逛街时,她被一家名为“旧时光”的店,吸引住了。 推开店门,里面仿佛另一个世界。 琉璃杯盏里,有发光的萤火虫,也有很多旧物,破旧的程愿瓶,发黄的日记本。 店内中央,有一颗小树,树上挂着很多铜铃,每个铃铛下还挂着颜色不一的晶石。 正当时蕴希看的认真时,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穿着棉麻的棕色长裙从楼上走了下来。 “小姐要寄存东西吗?” 时蕴希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寄存。” 店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走到储柜前,拿出一张木牌和笔递给她:“来了就是缘分,那就写个程愿牌吧。” 时蕴希犹豫了片刻,但也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拿着那张程愿牌,她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可当她真正握笔的那一刻,却又不知道该写什么。 沉吟几秒,时蕴希不经意抬头看向窗外,不曾想却看到街对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身形高挺,穿着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 男人带着带着帽子,看不清面容。 但在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男人也定定看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