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千金,便是皇后属意的太子侧妃。
乔清冉失神得拉下了马车的帷幔,隔绝外界的议论,带着彩蝶去商铺采买了一些路上行装,便回了东宫。 时间悄然而逝,离她去科尔沁只剩下一个月了。 回到景阳院,乔清冉让彩蝶收好行装,又照常命人去请太医来为宁雨薇保胎。 到达凝香院。 宁雨薇侧坐在贵妃榻上,忍不住嘲讽她:“乔清冉,你是我见过最大度的主母,夫君即将纳妾,你竟还能如此淡然,陪我在这保胎?” 她已经不再尊称乔清冉为太子妃了。 乔清冉望着窗外落叶,哀莫大于心死:“乔家家训,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常人所不能成之事。” 宁雨薇噗嗤一笑。 “成什么事?明面上的太子妃,实则的东宫丫鬟吗?” 乔清冉看向她:“若宁姑娘不愿太子纳侧妃,可以自己找太子,无需挑拨本宫。” 宁雨薇一愣,随即又笑了。 “太子妃,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是我不愿嫁给太子,若我愿意。他会立马休了你,娶我。” 果然啊,还是女子之间,更知道如何戳对方的痛处。 乔清冉知道她说的对,萧彦丞挚爱只有宁雨薇,哪怕纳侧妃,也不过是为了绵延子嗣。 可笑自己以为陪伴他五年,会有何不同。 前来为宁雨薇安胎的太医是名女医,也是乔清冉的闺中密友,沈婉。 大昭注重人才,女子也可以做官行医。 安胎结束,乔清冉与沈婉去别院叙旧。 沈婉抿了一口云雾茶,斟酌片刻开口:“那女子同丞相公子和离后,怎的住进了东宫?” “她曾是太子的青梅,太子舍不得她受苦,便接进东宫让我照料她。”乔清冉回。 沈婉满脸不敢置信:“这天下哪有太子妃会照顾夫君的青梅安胎的?” 乔清冉喉咙中都是苦涩:“我啊。” 沈婉眼底瞬间都是同情。 “清冉,当年我在你爹爹国师门下学医和天文地理,那时共有五名女子,你是我们中资质最好,最优秀的,国师本想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你却突然被赐婚,现在东宫又……” 起过往,乔清冉微微垂眸:“往事已过,莫要再了。” 沈婉追问:“你就不后悔?” 乔清冉摩挲着手里的茶盏。 “后悔,很后悔。”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皇家赐旨,她如何违背? “婉婉,我打算重新休习医术。”乔清冉又说。 沈婉一愣。 “宫里会准许吗?” 乔清冉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轻快。 “这次,不必他们准许了。” 因为她想好了,自己走后,萧彦丞肯定会重新纳妃,那时候,她就可以回归自由。 沈婉闻言,满脸欣慰。 “早该这样想,你虽为太子妃,可也未必要将自己居于后宅,你的才能就应当展出来。” 乔清冉点了点头。 二人又聊了一会,乔清冉送沈婉离开。 沈婉的马车刚离开,信使前来送信。 东宫总管接过信件,看到署名后,愣了一下。 乔清冉开口询问:“可是太子的信?” 总管毕恭毕敬回道:“是、是太子写给宁姑娘的信。” 他话音刚落,宁雨薇的声音自乔清冉身后传来。 “是殿下的信吗?” 总管将信递到宁雨薇手中。 宁雨薇接过信,眉眼弯弯:“殿下走之前说会给我写家信,果然没有骗我。” 她将信拆开,大喇喇的放到乔清冉面前。 “太子妃可要一起看?” 乔清冉身形微僵:“不必,既是太子写给你的,本宫不便知晓。” 回景阳院的路上。 乔清冉脑中轰轰作响,想到自己的夫君为其他女人写家信,心脏就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样,怎么也呼吸不过来。 自己这五年,过的还真憋屈。 但没事,萧彦丞很快就会像她一样憋屈了。 她只憋屈了五年,萧彦丞可要憋屈一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