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祁烈却说,是她没有回他的信,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 似乎恍然明白了什么。 祁烈忽地扯了下嘴角:“也是,那时我们一家是被新皇忌惮,赶去北境的,你们家里不愿意跟我们家扯上关系,也是正常。” 方子妤沉默下来,许久无言。 前世今生两辈子,她直到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人生轨迹早就已经是被规训好的。 方家人不愿她被祁烈影响,就扣留了他们的来往信件,还劝她放下。 可惜真相,来得太晚了。 方子妤看着祁烈的模样,眼里泛起些许无奈。 “若是你能早回来一年,早在我成婚前回来,我一定会跟你走。”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她跟他终究是错过了。 对于方子妤而言,她跟祁烈的事已经是真正的上辈子的事了,太过久远,远到她心里已经彻底放下了祁烈。 就算此刻解除了误会,她也再无法有年少时那般悸动的反应了。 祁烈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眼眶一点点猩红。 “你爱司徒言吗?你的心在他身上吗?” 他两个问题,让方子妤却愣住了。 她摇摇头:“我不爱他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肯跟我走?” 祁烈不甘心看她。 方子妤回应他的,只是沉默。 没能等到答案,祁烈眸色沉沉盯着她,死死咬牙:“我不会放弃的。” 落下这句话,他不再管方子妤是何反应,身手利落翻窗离开。 方子妤独自一人在屋内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许久后才长长叹了口气。 …… 翌日。 方子妤醒来的时候,婢女已经照例将药汤放在了她的床头。 她看看天色,这个时间司徒言已经离开府去上朝了。 照常屏退婢女。 她习以为常地端起那碗褐色的药汤,走到窗边,打开窗,将其熟稔倒掉。 一碗药汤倒了个干净。 方子妤收起碗,抬眼却正好撞见窗外定定站着的司徒言。 四目相视。 她看清了司徒言眼底骤然翻涌的怒火。 心脏陡然在此刻收紧,手中的药碗也掉了下去。 司徒言踱步过来,弯腰捡起药碗,目光落在地上那处早已经被药汤浇得发黑的草地上。 他面无表情,语气冷得吓人。 “这段时日,夫人就是这样‘喝药’的吗?” 第31章 视线无声僵持。 方子妤的手紧紧攥起,心也高高悬起。 沉默半晌。 她点头开口:“这药难喝得很,我如今好得差不多了,不想再喝了。” 方子妤的语气自然,态度悠然。 看起来她就像只是简单不想喝药罢了。 司徒言眸色冷沉,狐疑打量着她。 过了片刻,他眼底的犹疑终究还是先压了下去,他淡淡吩咐下人重新去煎药。 “药还是要喝的,夫人嫌苦,我便带你去买些蜜饯,日后吃药时也能压压苦涩。” 这话一出。 方子妤倒是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以司徒言的性子,定会对她追究下去的。 谁料他竟然要带她出门去是买蜜饯。 讲实话,方子妤的心里是并不愿意跟司徒言多相处一刻的,前世今生两辈子,她都没有跟司徒言一同去外面逛过街。 方子妤还清晰记得,前世的某年,京中花灯节办得盛大热闹。 那日也正逢司徒言休息无事。 她便主动提议要他陪她去街上看看花灯。 可换来的,是司徒言冰冷的拒绝。 ——“不过是些花灯,你要是喜欢我命人在府上给你也布置一些,何必去街上?” 他的话扫兴又伤人心。 神色更是冰冷至极。 从那以后,方子妤就再也没有跟他提过要一同出门去逛街的事了。 没想到如今,司徒言倒是主动提及了。 可惜现在换她没了兴致。 只是对上司徒言探究的目光,方子妤拒绝的话还是未能说出口,她扯了扯嘴角点头:“好。” 她只能答应,别无二选。 毕竟他刚刚才怀疑过她,若是再拒绝,他定然是要在前一个问题上追究下去的。 方子妤简单收拾了下,让婢女进来梳了发髻,换了一身浅蓝色的罗裙。 两人一同走出门。 到了府门前。 司徒言静静站着看她,方子妤不解:“何意?” “街上人多,夫人挽着我的手臂吧。”司徒言面无表情朝她弯起了臂弯。 这副神态,若不知情的人见了,险些都要以为他是被人夺舍了。tຊ 方子妤压下心里的诧异,过了许久才上前一步,如他所愿挽住了他的手。 一路就这么往蜜饯铺子的方向走去。 方子妤想了想,这才问:“夫君今日怎么没有去上值?” 平日里,这种时候,他都出门了。 可身旁的人却脸色猝然一顿。 他侧目看了她一眼,眸色隐晦:“自然是因为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特殊的日子? 方子妤不明白,她仔细回想了下。 今天既不是他的生辰,也不是她的生辰,更没有别的什么事件。 何来算特殊? 方子妤思来想去没能明白,抬眼问他:“什么日子?” “夫人果真是忘了。” 司徒言静静凝视着她,像是在试探又像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方子妤眉头微蹙。 随即,她听见司徒言开口说—— “今日是我和夫人成婚一年,不该好好庆祝一下吗?” 直到此刻。 方子妤脑中浑然一震,这才恍然记起来。 是了,今日是六月十六。 正是他们的成婚纪念日。 可前世从来都不将这事放心上的司徒言,如今怎么会特意为今日休假来陪她? 第32章 方子妤心里疑窦丛生,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原来是这样,那是该好好庆祝下的,可惜我不记得了,我们当初成婚时,定然是恩爱愉悦的吧?不然夫君百忙之中,也不会记得这样的日子。” 她轻飘飘几句话下来。 司徒言的神色一僵,事实上,他似乎已经记不得两人成婚那日的事了。 但情绪转瞬即逝,他面色如常,点头:“自然。” 听他竟点头承认。 方子妤心里的恶心翻涌,她从来没想到司徒言的脸皮竟如此之厚。 成婚那日,恩爱愉快? 她不过是刻意暗讽,他还真就大言不惭点头应承了。 不,不对。 方子妤看了看司徒言冷静的神色,忽地意识到,司徒言不是厚脸皮承认,恐怕是已经忘记了他们成婚当日发生过何事了吧。 他不记得了。 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她从未受过的巨大屈辱。 新婚当日,她的夫君让她独守了一夜空房。 她甚至直到第三日才见到司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