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傅时樾和其他救援人员一起赶到江堤边上。
一些附近的村民自发地前来帮忙,将沙子灌进袋子里,制作成一个个大沙包。 傅时樾和救援人员则迅速地将沙包扛起,朝着江堤跑去,将沙包一个个垒起来。 荀桉眠拿着相机,针对着眼前这一幕,进行拍摄。 “那是你同事嘛?竟然能同时拿三个沙袋。”站在荀桉眠身边的领导震惊地说道。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其他人要么一个,最多两个沙袋。 据她所知,防汛沙袋通常有二十公斤。 只有傅时樾力量爆表,直接扛起三个沙袋,还健步如飞地在那跑着,和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荀桉眠仰起头,自豪地说道:“那是我老公,他是一名特种兵。” 领导竖起大拇指:“原来是特种兵,怪不得实力这么强悍。” 荀桉眠看着傅时樾竭尽全力地奔跑,不停地往返,几乎不曾休息一秒,荀桉眠的心里又心疼又自豪。 拿起手中的相机,将焦距对准傅时樾,按下快门键。 雨不停地下,风还在呼啸。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努力,江堤上终于垒起了高高的沙袋。 赶在台风登陆前,完成了最后一步。 傅时樾站在那,豆大的汗水顺着雨水不停地滚落。 防汛领导依次地向所有参与救援的人员握手致谢,感谢他们为附近的村民做出的贡献。 当来到傅时樾的面前时,领导抬起手,向他敬礼:“同志,辛苦了。” 闻言,傅时樾笔直地站立,手臂抬起,一个标准的军礼。 趁着还有时间,荀桉眠和傅时樾来到入住的酒店。 由于酒店房间比较紧张,两人只开了一间房。 房间里,傅时樾刚要进洗手间,却被荀桉眠拦住。 “等等,让我看看你的肩膀。”说着,荀桉眠的手落在他的衬衫上。 傅时樾握住她的手腕:“没事。” “别骗我,我刚刚都注意到了。”荀桉眠说着,趁着他不注意,将他的衬衫 拉下。 当看到肩膀上都渗出血时,荀桉眠红了眼眶:“很疼吧?你不用那么拼命的。” 原来在搬运时,沙袋里混进去的硬物戳伤了他。 加上来回不下百趟,对肩膀也是不小的压力。 只是当时的情况,他没有停下,继续救援任务。 看到她的模样,傅时樾犹豫地就将手落在她的脸颊上,大拇指落在她的眼睛上。 “一点小伤。”傅时樾的嗓音低沉温润。 “对不起,要不是陪我来,你也不会受伤。”泪水湿润眼睛。 瞧着她的样子,傅时樾的嘴唇动了动。 挣扎片刻,终于轻轻落在她的眼睛上:“不用自责,与你无关。” 他的唇带着温热,吻去了还未出眼眶的泪水。 荀桉眠的呼吸一紧。 “你快去洗澡,我刚好有带了药,一会帮你上。”害羞的荀桉眠转身。 瞧着她带着绯红的脸颊,傅时樾眼中噙着笑:“遵命,夫人。” 说完,傅时樾走向淋浴间。 听着那句夫人,荀桉眠脸上烫烫的,连忙用手扇风:“最近脸红的次数有点多。” 想到今天的事,荀桉眠甜甜地笑着。 她没有告诉傅时樾,她之所以想成为一名新闻记者,还是因为他。 “那么久远的事情,他恐怕早已忘记。算了,还是别提了,不然他压根不记得,那多难为情。”荀桉眠喃喃道。 忽然,手机振动传来。荀桉眠从床上拿起手机,瞧见是秦珍的备注,荀桉眠按下接通:“喂,妈。” 电话里,秦珍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听陈鹤年说,你认识傅老?” 闻言,荀桉眠心里咯噔一声:看来傅老爷子是个有身份的人。 见她没做声,秦珍不悦:“荀桉眠,我在跟你说话,没听到吗?” 荀桉眠回过神,缓缓地应道:“我和爷爷之前见过两三次。” “真的就这样?”秦珍狐疑。 凭借她对秦珍的了解,她会打来电话,应该是有所图。 她不想赵家利用她接近傅老爷子。 毕竟傅家对她,比赵家用心。 “是啊,爷爷人挺好的。”荀桉眠浅笑,“妈有事吗?” 听到这话,秦珍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没什么。这个星期日,阿淮回来,他点名要你回来,听到了吗?” 荀桉眠的脸刷地苍白,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着:“如果回赵家,我希望是和我老公一起。” “又是那军人,行吧行吧。”秦珍不悦地说完,随后结束通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声,荀桉眠平静地挂断。 她知道,赵家始终把她当成外人。 也因此为了不被赶走,努力乖巧顺从,甚至被欺负都不敢反抗。 曾经她一直都把他们当家人对待,哪怕这这些年都被无视。 但半年前那件事,却是她和赵家裂痕的开始,加上之前让她卧底的事。 如今,她只是欠了他们的养育之恩,仅此而已。 傅时樾从浴室出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到他,荀桉眠好奇地问道:“时樾,爷爷是有什么身份吗?” “为什么这么问?” “刚刚妈问我和爷爷是什么关系。”荀桉眠如实回答。 傅时樾简单应道:“爷爷在政府里当了个一官半职。” 荀桉眠了解地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没有多问,见傅时樾说得那么随意,应该不是什么大官。 庆幸刚刚没有说漏嘴,让自己成为赵家攀上傅老爷子的桥梁。 吃好晚饭,台风也正式登陆。 酒店的房间在九楼,荀桉眠明显地感觉到,房子在晃动。 随着台风外围的影响逐渐加强,窗户都在剧烈地摇晃,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荀桉眠的心脏悬到嗓子眼。 两米的床,荀桉眠和傅时樾分别躺在两边。 随着灯熄灭,屋内一片漆黑tຊ。 “砰!”一声巨响,荀桉眠吓了一跳,整个身体都抖了下。 呼呼的风声不停地传来,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房间。 鬼哭狼嚎,伴随着砰砰巨响,荀桉眠紧紧地蜷缩着身体。 兴许是刚刚听到赵淮的名字,结合眼前的环境,一些不好的事情在眼前不停地闪过。 风声越来越响,窗户不停拍着,荀桉眠低垂着头,紧紧地抱着自己。 傅时樾感觉到她的恐惧和不安,眼里闪烁着担心。 踟蹰片刻,最终还是朝着她靠近,从身后环抱住她。 荀桉眠错愕地抬起头,轻轻地出声:“时樾?” 傅时樾抱着她,她的后背抵着他炙热的胸膛,他的嗓音低沉,透着让人安心的魔力:“别怕,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