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和三宝拽着冉禾的衣襟,两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例
小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角,仿佛怕这微小的愿望也会随风飘散。 “娘,能给我们带糖人回来吗?” 话语里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央求,又夹杂着甜蜜的幻想。 他们提到了耀祖耀珠,那两个邻居家的孩子炫耀着前几天含在嘴里的糖人,彩色的如同童年的梦幻般诱人。 三宝生怕母亲有一丝不悦,赶忙补充道:“我们三人只要一个,一起分着吃就好。”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懂事与谦让,小脸上漾开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冉禾的眼神温柔如春水,轻轻抚摸过孩子们柔软的发顶。例 那份细腻的触感如同抚tຊ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想吃什么尽管告诉娘,娘会努力让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她的声音温暖而坚定,像是春天里最柔和的风,吹散了孩子们心中最后一丝忧虑。 “太好了!” 三宝兴奋得小脸通红,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小小的身子仿佛被幸福的泡泡包围,快乐得几乎要飞起来。 正当一家人心中充满期待,准备踏上外出的旅程时,二喜捧着一个小木盒,站在门槛外,两眼因激动而闪闪发光。例 他的裤子卷到了膝盖,上面星星点点的泥痕透露出他刚刚经历了怎样的冒险。 小脸蛋因奔跑而泛起健康的红晕,显得格外可爱。 “婶子,我早上特意去后山的小溪边挖了些新鲜的蚯蚓,娘说让我送过来,谢谢婶子这段时间对我们家的帮助。” 二喜的话里带着真诚与感激,小小的身躯却藏着一颗感恩的心。 他的母亲,一位深谙世故又不失善良的妇人,教会了他什么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冉禾的心被这份纯真的情谊深深触动,接过大木盒的手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里面装的不仅是蚯蚓,更是二喜一家人沉甸甸的情意。例 “二喜真懂事,婶子正想着用这些蚯蚓来养鸡呢,你真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谢谢你了。” 冉禾的话语里满是疼爱与欣慰。 二喜听到夸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脸蛋上泛起了可爱的红晕。 尽管经常受到母亲的称赞,但能得到婶子的认可。 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婶子要是喜欢,我以后常去挖给你。” 他许下了承诺,声音里充满了孩童的真诚与热忱。例 随后,冉禾叮嘱二喜和其他孩子玩耍要注意安全,尤其强调远离危险的河边。 二喜领着几个小家伙,欢声笑语地离开了。 冉禾将蚯蚓妥善安置后,背上那个似乎能承载全家希望的大背篓,迈出了通往镇上的步伐。 这段前往镇上的路途并不短暂,单程就需要半个时辰的脚程。 村子里稀有的三辆牛车,成了乡亲们节省体力的首选。 如果选择拼车,每人只需支付五文钱,而独享一辆的费用则高达五十文。 今日,冉禾似乎与好运擦肩而过,等她赶到时。例 牛车上早已坐满了人,就连缝隙也被渴望出行的村民塞得满满当当。 对孩子们来说,或许还能勉强挤一挤,但对成人而言,那样的空间无疑是奢侈的想象。 更不用说,冉禾与车上的某些乘客之间,存在着难以言说的尴尬。 吴玥和吴母的身影赫然在列,还有那些平日里与她不太和睦的乡亲。 他们自视甚高,自然不愿意与冉禾共享这片刻的旅途。 特别是吴母,计划着去镇上采购肉类,为的就是维持自家在吴家村的地位与体面。 她的子女煜儿和女儿的成就让她倍感骄傲,前者每月都能带回二两银子,后者即将嫁入富贵之家,未来一片光明。例 吴母急于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幸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日子过得有多么滋润。 至于那些未能品尝到冉禾家兔肉的村民,心里多少有些酸楚。 他们认为冉禾故意请帮她搬家的人吃兔肉,是在炫耀,或者说是对那些没有伸出援手之人的无声责备。 即使内心波澜起伏,当真正面对冉禾时,他们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心中的嫉妒与不满。 “哟,冉禾,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看这车里,满满当当的,没剩下丝毫缝隙给你了。你们这是要去镇上?哎呀,难道说手头有些拮据,正打算背着家里仅剩的那点粮食去变卖度日?” 吴母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益于尖酸,那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一回,因为冉禾的缘故,她家白白损失了几百斤粮食,心疼之余,更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怨恨。例 现在见冉禾似乎陷入困境,连温饱都成了问题,她心中的不满竟意外地得到了一丝缓解,甚至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 冉禾轻巧地放下肩上的背篓,那竹编的容器里空无一物。 别说粮食,连一片叶子也找不到。 此行前往镇上,并非为了卖出家中所剩不多的口粮,那她的目的地究竟是何方? 旁观的人群虽有疑惑,却也懒得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麻烦事要处理。 “你慢慢在这里耗着吧,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吴母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屑。例 在他看来,冉禾即便已经与家族分道扬镳,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没有了吴家的庇护,村里的每一个人,哪还会给她好脸色? 等待她的只会是无尽的孤立与排斥。 面对这些冷嘲热讽,冉禾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没有半点愤怒或是屈服,更多的是一种超然与不在意。 随后,她转过身,朝着一旁那位正悠闲抽着旱烟的老伯走去。 “老伯,您的牛车还载客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独自包下整个车程!” 她的话语坚定而干脆,令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愣。例 老伯手里的旱烟袋险些脱手而出,他圆睁双眼,目光中满是惊异,仿佛在审视一个突如其来的奇迹。 一个年轻姑娘,竟然要独自包下整辆牛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