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打湿手机屏幕,恰在这时弹出一个电话。 导师亲切的声音传来:“昭昭,你出国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出国的时间定在半个月以后,明天我就得把名单提交上去了。” 兴许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云昭昭的委屈达到了巅峰,眼泪一串接着一串。 直到导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不说话了,你要是不愿意......” “不。”云昭昭声音哽咽,“老师,我愿意。” 导师大喜过望,但很快察觉到云昭昭声音中的不对劲:“你的声音不太对,是不是在哭?怎么了?” “没事。”云昭昭带着鼻音应了一句。 挂断电话,云昭昭导航了医院的位置,缓慢往前走。 她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脸颊好像被火烧一样,脑袋一团乱。 风吹干了泪,留下两道泪痕。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起了很多过去的画面。 几个月前,她和傅丞还是所有人眼中恩爱的典范。 他们相识于一次项目合作,在所有人都焦头烂额时,她和傅丞配合默契,成功拿下那个项目。 自此,他们一见钟情陷入热恋。 云昭昭欣赏傅丞的野心勃勃,傅丞欣赏云昭昭的理智稳定。 他们被称为最佳拍档,联手拿下很多大单子。 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只要云昭昭说一句想吃什么,哪怕需要开几十公里的车,傅丞也会想方设法给她买到。 为了让云昭昭少点外卖,傅丞学着做饭,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可以说,傅丞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他们的三观契合,性格互补,两人都在为了结婚和以后的生活努力。 契合到他们在一起整整三年,几乎没有吵过架。 直到几个月前,云昭昭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才知道原来自己是A市首富阮家的千金。 傅丞也因此认识了阮盈秋——阮家收养的养女。 原以为之后的路会更加顺遂,没想到傅丞却在这个关头摔下楼梯,失去了部分记忆。 关于云昭昭的记忆。 一切的期望戛然而止。 他忘记了所有他们曾经的美好,并把那些回忆都安在了阮盈秋身上。 那天以后,傅丞天天跟在阮盈秋后面,一有时间就往她身边跑。 原先属于云昭昭的所有宠爱,都给了阮盈秋。 云昭昭多次想拿从前的照片和聊天记录唤醒傅丞的记忆,可傅丞根本不信。 还抢走她的手机,当着她的面把那些回忆删的一干二净。 医生告诉云昭昭,傅丞恢复的概率微乎其微。 云昭昭却想抓住着渺茫的概率,盼望着傅丞恢复记忆的那天。 可等啊等,傅丞对云昭昭的态度越来越恶劣,恶劣到云昭昭感到陌生。 他把阮盈秋介绍给所有朋友,带着阮盈秋去了他们本来计划要去的城市旅游。只要阮盈秋想见他,无论多远他都会奔向她。 他们在云昭昭面前接吻拥抱,肆无忌惮地表达爱意。 傅丞的爱一向热烈,生生灼烧着云昭昭的心。 就像沉溺水中,云昭昭只觉得无比窒息。 每每看到他们动作亲昵,云昭昭的心底就像被什么东西剜了一刀,犯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昏昏沉沉地走在路上,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直到眼前出现亮光,导航显示已到达目的地。 云昭昭才如梦初醒般停下。 她没有发现的是,她的泪珠早已挂满脸庞。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她真的没办法继续坚持下去了。 这条完全看不到希望的路,真的好难。 她狼狈地抹去眼泪,心下一横。 剩下半个月时间,她要好好和傅丞做个道别。 第2章 我没有推她 云昭昭打完针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阮盈秋一人。 见到云昭昭回来,阮盈秋倚靠在楼梯的护栏边,假模假样地关心起她。 “昭昭,听说你今天生病了?要早知道你今天生病了,我就不叫傅丞回来陪我了。你看他也真是的,一点都分不清是非缓急,你生病了还非得丢下你回来陪我。” 云昭昭眼底闪过一抹嘲嗤。 自从她回到阮家以后,阮盈秋就总是找机会刁难她,对她阴阳怪气。 甚至明知道傅丞和她有一段感情,还是在傅丞失忆时接受他的爱意。 换做是以前,云昭昭一定会被阮盈秋的话刺痛。 可现在云昭昭已经决定离开,而且她的烧还没退,实在没心思和阮盈秋掰扯。 于是避开了阮盈秋的触碰,径直掠过她往房间走去。 偏偏阮盈秋不依不饶:“诶,昭昭姐,你怎么不理我?” 衣服被阮盈秋拽住,云昭昭的眉头蹙起:“松手。” 就在他们拉扯的刹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上一秒还扯着她衣角的阮盈秋,下一秒整个人就往后仰去。 紧接着响起的是人体在楼梯上的滚动声,和身后男人带着怒意的责问声。 “云昭昭,你对盈秋干了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两道声音同时灌入云昭昭的耳内。 一转头,就看见傅丞心疼地将阮盈秋拥在怀中,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她。 阮盈秋的眼眶湿润,抽噎着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丞哥,我也不知道昭昭姐为什么要推我,我就问了一下她今天是不是生病了......我是不是做错了......” 云昭昭刚要开口解释,阮父阮母就后脚进了大厅,把阮盈秋的话完完整整地听了进去。 阮父顿时怒不可竭:“昭昭,我知道你嫉妒盈秋在阮家生活了这么久,但你回来之后我们也没有亏待你,何必继续为难盈秋呢?” 阮母的泪潸然而下。 “可怜盈秋从小不能待在父母身边,昭昭,你现在有我们在身边,可盈秋有什么?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哪怕她千不对万不对,你也体谅体谅她啊。” 他们三人站在一起,语气里步步紧逼,仿佛他们三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每一次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偏向阮盈秋。 她想说她没有为难阮盈秋,想说她的身边也什么都没有,想说她被拐卖进大山,养父母每天对她各种苛待。 可她张了张唇,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看向傅丞,这是她多年的习惯,只要不安,就会下意识依赖傅丞。 却见他目光冰冷,丝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 仅仅一眼,云昭昭的心底升起阵阵寒意。 她意识到,在场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