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乔青依!你做什么?!” 只听沈言澈一声低吼,乔青依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抓住手腕,用力甩到了一旁。 紧接而至的,是他面对赵乐潼时,忽而温柔的语气: “怎么了乐潼?别哭,有我在。” 哭? 乔青依后知后觉地站起,朝赵乐潼望去。 此时的她依偎在沈言澈的怀里,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掉落。 “对、对不起,青依姐,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 她眼圈泛红,哭到抽泣。 “我只是觉得这件婚纱很漂亮,想试试。” “可你不想让我穿,我脱掉就是,又何必说这衣服脏了,还撕这么大口子来羞辱我......” 她边说边伸手捂住自己光洁的大腿,全然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见此,乔青依只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心中冷笑,面上也控制不住,恼火地翻了个白眼。 这模样似乎刺激到了沈言澈的某根神经,他将赵乐潼扶起,朝乔青依怒视过来。 “乔青依,你是不是疯了?” 乔青依听闻只觉更加好笑:“我疯了?她前一秒还在对我龇牙咧嘴,后一秒就能缩你怀里落泪,到底是谁疯了?” “我就知道你还在计较婚礼的事。” 沈言澈一副了然的样子,搂紧了赵乐潼,眉头紧皱。 “我说过,这一切都是我的决定,和乐潼没关系,你为什么总要和她过不去?” “婚礼什么时候都能办,但乐潼的毕业旅行一生只有一次,孰轻孰重,你难道分辨不出?” 他边说还边挡在赵乐潼的身前,似乎又怕乔青依伤害到她。 “乔青依,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看着赵乐潼穿着她的婚纱,与沈言澈依偎着站在自己面前时,乔青依一瞬间有些恍惚。 这样的场景明明是第一次,她却觉得分外熟悉。 大概是因为类似的事件经历了太多,她竟已经麻木到毫不意外。 甚至比起悲伤,更多的是感到恐慌。 她害怕自己再待在沈言澈身边,精力会如同燃烧的灯芯般,被消磨殆尽。 乔青依缓缓闭上双眼,一声叹息转化成无尽的心酸。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搬家公司的电话。 “喂,师傅,我想改下时间,您现在就过来搬吧。” “没问题,我可以加钱,您尽快就行。” 挂断电话,沈言澈已经给赵乐潼换上了他的衣服。 婚纱则是被二人扔在了地上。 乔青依望着那团婚纱,仍记得自己曾经因为好玩穿过一次沈言澈的衣服,却被他训了一通的事。 他说他有洁癖,其他人不能碰,后来也再没穿过那件衣服。 现在看来,这些“其他人”里,并不包括赵乐潼就是了。 乔青依走过去捡起婚纱,周遭沉重的空气将她裹挟,连同步子都放慢。 因而,她又被沈言澈叫住: “戏演完了就过来给乐潼道歉。” 他到现在也不相信乔青依会真的离开。 乔青依嗤笑一声,径直走进卧室,伴随着沈言澈又一次的怒声,她拿着纪念相册走了出来。 “我原本还在考虑,走的时候要不要把这个带上,毕竟回忆是没错的” “现在想想,还是别为难以后的自己了。” 她走到垃圾桶旁,把相册倒转过来,有关她和沈言澈十年的照片尽数掉落。 “乔青依。”沈言澈攥紧了双拳,“你这次演过头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没必要。” 照片被乔青依倒了个干净,她拍了拍手,扎紧了垃圾袋,又把大门打开。 一字一顿,将那堵在心口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沈言澈,我们结束了。” 话音刚落,一位老师傅从门口探出身子: “请问是乔小姐的家吗?我们的车到了,现在就可以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