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医疗研究项目组!和您一起去沪市攻克国内脑瘤难题。” 孟云淑神色坚定朝面前的王院士开口。 听到这话,王院士神色一愣:“云淑,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你能加入,我很高兴!但你申请强制离婚的事,会不会太冲动?你丈夫知道吗?” 孟云淑垂下眼眸,苦涩一笑:“他应该求之不得。” 没人比重活一世的孟云淑更清楚,她的丈夫贺泽铭从不爱她这件事。 前世,她为了家庭拒绝了王院士的邀约,自此成为家庭主妇,相夫教子,平淡人生。 最终丈夫步步高升成了首长,儿子从商成了大企业家,她沾了父子俩的光,也算得上一生圆满。 直到五十岁那年,她患上脑癌晚期。 重病弥留之际,孟云淑才知道自己这一生活得多可笑。 她自以为是性子冷淡的丈夫贺泽铭,其实心里一直没有放下他的初恋。 就连她一手养大的儿子,也在她的病床前跟贺泽铭说:“爸,等妈走后,你就和洛姨领证吧,我心里早将她当亲妈了……” 她还没死,丈夫和儿子已经在准备迎接别的女人进门了。 那一刻,孟云淑后悔了。 她后悔对贺泽铭一见钟情执意要嫁给他,更后悔为他拼死生下儿子。 最后悔的就是为他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所幸今生,她还有重选一次的机会。 最终,王院士没有再多问,只说:“那你回去收拾一下,这段时间先来研究所熟悉项目,下个月我们就正式搬迁去沪市。” “好。” 跟王院士确定好后,孟云淑走出了研究所。 看着路边极具年代感的国营饭店和供销社,孟云淑心里总算有了重生的实感。 她骑着二八大杠,一路往家里去。 刚到门口,迎面跟单手抱着孩子回来的男人撞了正着。 正是她的丈夫贺泽铭,凛北军区旅长。 此刻他刚出完任务,身上笔挺的军装甚至还没换下来。 四目相视,贺泽铭却是拧起眉头:“你今天怎么没去托儿所接儿子?把他一个人放在洛老师家!” 他怀里的贺霖,此刻正气鼓鼓瞪着她,水汪汪的眼里含着控诉。 看着他们父子俩如出一辙的脸色。 孟云淑的心重重一沉,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每次有矛盾,他们父子总是同仇敌忾,将她视作这个家的外人。 今生,她已经彻底累了。 回过神来,孟云淑攥了攥手,轻声说:“是贺霖自己说喜欢洛老师,想在洛老师家里住。” 闻言,贺泽铭一愣,随后皱起眉头:“五岁孩子说的话,你也当真?” 孟云淑听在耳里,却没多作声。 前世的她确实不把孩子的话当真,如今她却知道,哪有什么童言无忌,孩童不懂掩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 没在门口多留,贺泽铭先一步推门回家。 晚上,儿子早早在屋里睡下。 孟云淑洗漱完出来,却看见贺泽铭正站在桌前,不知在看什么。 听见动静,贺泽铭转过身来,他眸色黑沉:“你要回研究所工作?” 孟云淑这才看清,他手里捏着的,是她研究所的工作通行证。 沉默片刻,孟云淑点了下头。 贺泽铭神色沉了几分,却也没说什么:“贺霖已经上幼儿班了,你回研究所上班也没事,但平时别为了工作忽略儿子。” 他以为她只是回了研究所上班,并不知道她的项目组准备搬迁去沪城。 见状,孟云淑应了声‘好’,并没多说。 她了解贺泽铭的性子,如果知道她要抛下孩子家庭走,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所以她只能偷偷离开。 一个月后,当她随研究项目组去沪城时,她申请的强制离婚书也会同步到贺泽铭手里。 第2章 次日清早。 孟云淑醒来时,贺泽铭已经不在家,家里只剩下她和贺霖。 贺霖才五岁,正是活泼好玩的时候,床上地上,他的玩具书本扔得到处都是。 孟云淑正准备收拾满地狼藉。 冷不防,耳朵上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石子重重击了一下。 转身看到贺霖手里的石子,孟云淑下意识冷斥:“贺霖!妈妈跟你说没说过,不能玩一些伤害到别人的东西?” 平日里,贺霖顽皮不好带,孟云淑对他管教得也是颇为严苛,因为不想他以后长大走上歧途。 此刻被训斥的贺霖低着头,眼里闪着泪花却不满嘀咕:“妈妈好凶,洛老师就不会这么凶我。” 细微的声音入耳。 孟云淑当即愣住,心冷不防一揪。 余下的话顿时堵在了嗓子眼,再说不出一句来。 她看着儿子眼神中对自己的抗拒,再想到儿子在洛清清面前的懂事。 这一刻,她泄了气,也没了管教的心思。 “书包背好,该送你去幼儿园了。” 贺霖一愣,眼里闪过诧异。 这还是妈妈第一次没有惩罚他。 但孩子的心思多变,转瞬就变成欢喜,他忙不迭进屋背上了书包。 一路将孩子送到了幼儿园。 孟云淑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千叮万嘱,调头就走了。 她直接去了研究所里报道。 多年没有参与研究,孟云淑一整日都在看国内外最新的脑肿瘤研究资料,想尽快融入项目组。 等她下班时,已经天黑了。 急匆匆回到家的时候,贺泽铭已经把孩子接回了家,洗完澡给哄睡觉了。 男人关上儿童房的门,冷冷瞥了刚回家的孟云淑一眼,倒是没多说什么。 进了卧房。 贺泽铭张口却是跟她说:“今年中秋节我有任务,又得你自己回家了。” 听见这话,孟云淑神色一顿,紧抿了下唇:“我爸妈已经很久没见你一回了。” 前世,过年过节,贺泽铭鲜少陪她回娘家一趟。 她独自回去时,邻里街坊都传闲话,说她是不是和贺泽铭感情不和。 孟云淑自己可以不放心上,可父母在家里的面子上,总归不太好看。 哪知道,贺泽铭却误解了她的意思。 他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封鼓囊的信封来:“你放心,我知道你爸妈是什么意思,这里面是我这几个月的工资,你拿去买点补品送去。” 那里面,起码有上百块。 可这暖黄色的信封,却生生刺痛着孟云淑的心。 她没有接,眼眶一瞬泛了红:“贺泽铭,在你眼里,我爸妈就是图你的钱吗?” 父母关心的从来就不是他拿给他们多少钱,而是他有没有心! 贺泽铭淡漠的神色看她时,却透着莫名。 “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你突然之间闹什么?拿着,我明天还要早起出任务。” 说完,他直接将钱放在了桌上,转身就去洗漱了。 总是这样的。 孟云淑的怒火,孟云淑的情绪总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没有任何反应。 前世,孟云淑还认为这是他情绪稳定。 可现在她明白了,是他压根就不在意。 他从不在意她的喜怒哀乐,所以才会不动声色。 心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闷堵得孟云淑几乎喘不上气来。 直到她余光看见了墙上挂着的日历。 “孟云淑,再忍忍吧。” “只剩最后29天了。” 这样安抚过后,她才渐渐平缓下来自己的情绪。 一夜同床异梦。 隔天清早,孟云淑醒来时,贺泽铭已经出门了。 她照常收拾好,送儿子去幼儿园。 路上,贺霖看着道路两边鲜红的宣传标语,突然问孟云淑:“妈妈,什么叫结婚?” 孟云淑骑车目不斜视,回答:“结婚就是和爱的人组成家庭。” 贺霖若有所思,几乎是脱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