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警告,纪贺桉恍然未觉,他眸色猩红,直勾勾盯着我手臂上那抹红梅胎记。 旋即,他抬眼看向我,嗓音透着不可置信—— “你这胎记向来都有?在我梦里的床笫之上,我最爱咬着你这梅花印!” 第5章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慌。 连忙脚步后退,挣脱开他的桎梏,我厉声提醒。 “将军慎言,我是你的妻妹,更是三皇子妃!” 可是纪贺桉像是听不懂一般,竟然继续往前。 我拧眉后退,没留意踩在溪边石头上,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倒去。 “知予!”纪贺桉伸手想要拉我。 可我却闪避开去。 “扑腾”一声,我跌入冰冷的溪水中。 丫鬟惊慌失措的惊叫声在不远处响彻:“夫人!” 好在水不深,她忙将我从水中拉起来。 衣服透湿,我赶紧披上丫鬟的外衣匆匆回了驻扎营帐。 谁料,才换好一身干净衣物,纪贺桉却等在营帐外。 他神色复杂,久久注视着我拧眉。 “知予,你就这般不待见我?情愿落水也无视我的搭救。” 我冷眼看他:“是将军僭越在先,你我身份特殊,恐遭他人口舌。” 不给纪贺桉再说话的机会,我接着下了逐客令。 “将军,请你离开。” 纪贺桉目光沉沉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他刚走没多久,谢翩然却冲进了我的帐内,来兴师问罪。 “谢知予,原来你费劲心机跟过来,就是为了勾引我夫君?” “我警告你,这辈子,你绝不可能跟前世一样风光,诰命夫人只能是我……” 她气愤地说了许多话,可我心中都很平静,甚至有些想笑。 不过她错了,纪贺桉也不配我跋涉千里赶赴边疆。 我沉声开口:“姐姐放心,我去边疆,是为我夫君请医!绝不多留。” 谢翩然有些古怪冷笑:“他那个病秧子,注定早死的命,你救不活的。” “那便不劳嫡姐操心了。”我同样笑回。 谢翩然脸色沉下来,深深看我一眼后转身离开。 …… 之后几日,是我难得清闲。 这日在扎营休憩时,我得空修书回京,跟顾鹤声诉着沿途种种趣闻景色。 写完装入信封,我走出来将信交给信差后,正要回去休息。 谁料却听不远处的篝火,传来谢翩然和纪贺桉的争执声。 “纪贺桉!你先纠缠我妹妹,如今又跟舒钰日日厮混,你可还把我这妻子放在眼里?” 大庭广众,被女人如此责斥。 纪贺桉的脸色自然难看至极,他恼羞成怒指着谢翩然怒骂:“论胆识你比不上舒钰,论温柔你比不上知予,我怎会娶了你这泼妇!” 话音入耳。 我却有些恍惚。 记忆中,前世他也说过如出一辙的话语来讥讽我。 ——“你不如钰儿英勇,也比不上你姐姐豪爽,我怎会娶了你这软弱无能的人为妻!” 我讽刺一笑。 果然男人,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无意观看他们夫妻俩争吵,转身很快回去。 谁料,当天夜里。 纪贺桉却突然闯进我的营帐,身上带着酒气,看我的眼神充满遗憾,哽咽着问我。 “知予,若能重来一次,你可会愿意嫁我?” 他不知道,这本就是重来了。 我毫不犹豫避开他,直视他,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不会,重来无数遍,我都不可能嫁你。” 第6章 闻言,纪贺桉神色一僵,愣在原地。 他眼底猩红盯着我,满是不解:“为何?” 我冷眼看他:“我不喜欢你,自然不可能嫁你。” 可纪贺桉不可置信,他嘶哑着声音问我:“知予,你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在梦里,你会为我缝衣做饭,梦里我受了伤你会担心得直掉眼泪,梦里你在我怀里喊我‘夫君’,梦里你明明那样柔顺,那样爱我,你我琴瑟和鸣,堪称佳话!” “可为何,你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低声喃喃不断。 我脸色却更为阴沉,将他狠狠推开。 “将军喝醉了,又来胡言!” 我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冷声警告:“将军再不离开,我可要喊人了。” 在外候着的,还有皇家亲卫,并不受纪贺桉所调遣。 他神色盯着我许久,最终还是退后,离开了营帐。 我定了定神,掀开帐帘一角,看见纪贺桉却并未回最前方的主帐,竟是朝着舒钰的帐内去了。 我一愣,放下了帐帘,没再多看。 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 清早醒来,头昏脑涨,我正想叫丫鬟随我去溪边净个脸醒醒神。 不成想,一声惊叫声划破了黎明的天际。 这是……谢翩然的声音。 我愣了神,掀开营帐,循声看去。 只见前方舒钰的帐前,谢翩然正抓着舒钰的手怒不可遏。 “你这贱人,勾引我夫君,就该乱棍打死,来人,来人!” 可下一秒,纪贺桉冲出来,抓住谢翩然的手,拧眉指责:“昨夜我醉酒,舒钰不眠不休照顾我一夜,你在这胡闹什么?” 谢翩然听到这话越发愤怒:“醉酒照顾?我进来之时,你们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她就靠着你的胸膛安眠!你要我如何作想?” 这话愈发刺激纪贺桉,他不由分说,他直接拖起谢翩然便进了营帐,冷声朝众人下令:“都看着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一时间,众将士纷纷散去。 而纪贺桉落下了帐帘,不一会儿,里头却想起谢翩然惊恐的叫声。 我心神一颤。 这声音,我熟悉的很,前世纪贺桉就是这样朝我动手的。 很快,谢翩然的求饶声响起来。 一瞬间,我的思绪缓缓涣散。 好像挨打之人不是谢翩然,而变成了前世的我。 前世的我趴在地上,卑微痛哭着祈求:“将军,求求你,不要打我……” 再回过神来,我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跟皇家亲卫首领吩咐。 “你去问问纪将军,我们何时启程。” 至于这是否能打断纪贺桉的暴力,那便是谢翩然自己的命了。 我没再多管。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后,换了一身轻装的纪贺桉却凑身到了我的面前。 他急切地想要解释:“知予,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喝多了,一时糊涂才会动手,我已经跟翩然道歉了,也望你莫要误解我。” 我不觉冷笑。 “动手打女人,再道歉低头,纪贺桉,你一贯如此,我何时误解了你?” 这话脱口而出的那一瞬,我反应过来,想收回已来不及。 而纪贺桉明显变了脸色,显然大为震惊。 “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