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换下的衬衫放到了篮子里。 黎念走进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外套顺势扔到衣篮子里。 “我都说了吧,不爱惜身体就一身病!” 听到她的谴责,商叙也不生气,虚弱地抿抿唇:“念念说得对,咳咳咳......”之后又忍不住闷咳起来。 “好了好了,你到底怎么了?”黎念皱着眉将人扶着坐下,难掩担心之色。 商叙扯了扯嘴角摇头:“没事,老毛病了。” “瞎说!”黎念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我和你住了快一年了,怎么不知道你有咳嗽的老毛病?” 看着小姑娘生气的样子,商叙垂眸笑笑:“念念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黎念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撇撇嘴转过身去。 商叙看着她,淡淡一笑,抬起手轻轻握住她温暖的小手: “念念,对不起。” “我说了,我很记仇的,今天选择不原谅!”黎念撇撇嘴不肯原谅他。 “那我明天继续和念念道歉,直到念念原谅我为止。”他满眼温柔地看着她,心中多了许多愧疚。 这两天他们吵架,黎念都瘦了。 “念念,我......”他还想说什么,可身体却不允许。 咳嗽不断涌上来,打断他的讲话。 “好了好了,今天不说了,你先告诉我你身体怎么了?”黎念担心地帮他拍着后背。 “没事,就是心脏这两天不太舒服。”缓了一会,商叙捂着心口小声解释。 “什么?”黎念心中一惊:“那可不行,跟我去医院。” 说着,她便要拽着他起来。 只见商叙笑着摇摇头:“没事的念念,都是正常的。” “你都这样了还去什么破宴会呀?”黎念心中烦躁地说道,很是担心。 商叙笑笑没有说话。 “行了,今天什么都别说了,你快点休息。” 她摆摆手,便要扶着他躺下。 他借着她的力躺下,心中依旧不安稳。 轻轻勾住她的衣角,声音虚弱:“念念,我做了错事,可tຊ以别丢下我吗?” “快睡快睡,只要你不犯大事,我都可以原谅你。” 她心疼地看着他,将被子为他盖好。 “对不起......” 黎念抿抿唇没有说话。 在她的陪伴下,商叙慢慢闭上眼睛。 他好累,身上各处都有些疼。 但是感受到她在身边,他的痛好像减少了许多。 渐渐地,他昏沉地睡去,手指还被黎念握在手中。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乌青的眼底,黎念轻声叹了口气。 见他睡熟,她静悄悄地走进洗手间,准备关灯,却不小心踢倒了一旁的衣篮子。 她急忙回头去看,商叙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醒。 这才松了口气。 本想将衣服重新放回篮子里,可下一秒她的视线被一块红色印记吸引。 商叙今天穿的是灰色衬衫,一开始她也没有发现。 可不知为何,在洗手间的顶光照射下,袖口的那块口红印记如此明显。 只有小小一块,却足以在黎念心脏上划下一个巨大的口子。 她拿着外套愣在原地,像是在努力分辨那衬衫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毕竟是深色衬衫,也不一定是口红。 他那个老古板,谁会有人喜欢他啊......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黎念的眼眶还是不自觉地红了。 她颤着手伸向那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 仿佛她的触碰会让她失去生命一般。 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状态拿过的衬衫,手指轻轻覆盖在袖口的口红印上。 不止一个地方,袖扣也染上了一些。 抬起手指前,黎念还在劝自己或许不是口红呢....... 可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么轻松。 作为女人,她能辨别口红和其他东西。 看着手指上的口红印记,黎念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块石头,连呼吸都是那样困难。 她的头很乱,商叙的话一句一句从脑海里蹦出来。 心脏跳动地越来越快,她快窒息了...... 泪水在眼中打转,黎念扔下衣服,快速逃离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不可能,不可能的...... 人在紧张的时候往往察觉能力是很强的。 她从房间里出来,发现一直萦绕在她鼻腔里的刺鼻的香味突然不再见了。 怎么会? 怎么会突然不见? 正好王妈端着牛奶走上楼,见黎念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地走到身边。 “太太,您怎么了?” 黎念此时脑子乱的很,眼睛泛着泪光。 看到王妈,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握着她的手:“王妈。” “太太我在呢,您没事吧?” “王妈,你,你是不是往电梯里喷香水了?很刺鼻的那种?”黎念喘着粗气,强忍着泪水问道。 “没,没啊?先生之前说讨厌香水味,所以......”王妈被黎念的反应吓到了,不敢再回答。 可她说的话,一字一句都落在了黎念的耳朵里。 她用力抓着王妈的手,情绪逐渐崩溃。 “太太,您怎么了?”王妈十分担心,放下牛奶准备去找管家。 “站住。”黎念红着眼眶,泪水不由分说地落下。 “太太......” 她深吸一口气,缓解心口的沉闷。 抬起手倔强地将泪水擦掉,看着王妈淡淡一笑:“王妈,我没事,你先去忙吧......” 她的声音比刚才沙哑了许多。 仿佛仅仅过了几分钟,她便老了十几岁。 “太太,您要是不舒服我给您请医生。”王妈依旧不放心地握住她的手。 “不用,我休息一会。”说完,她便跌跌撞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她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双腿无力地弯着,身体一点点向下滑。 手捂在唇边,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她现在也很矛盾,她在给商叙找借口,可脑海里又不断冒出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场景。 明明心脏不舒服,为什么还要去宴会? 陈南为什么鬼鬼祟祟地来送衣服? 还有他为什么从宴会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停地和她道歉? 她很想相信他是无辜的,可她骗不了她的心。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她不得不去瞎想。 靠在门后,黎念一个人哭了好久,哭到头部缺氧,眼眶红肿,但依旧无法平静心情。 她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明天醒来该如何面对他。 她做不到指着商叙,质问他。 质问他昨天见了谁,袖子上的口红是谁的? 她做不到...... 哭到后半夜,黎念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吵架的这两天,她太累了。 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