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嘉开门,视线疑惑扫过眼前男人。 男人很高,目测一米九,穿黑色无袖背心和迷彩工装裤,留寸头,神情冷厉,看上去不太好惹。 说出的话倒很有礼貌,自我介绍:“我叫闻聿峥。” 樊嘉缓缓在头顶打出一个问号。 没等她反应,对方已略过她,肩上登山包拎在手里,马丁靴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声音,微抬的下巴颇有几分桀骜不驯:“我的房间,是哪个?” 樊嘉更莫名其妙了。 她是独居,最近在找租客,但中介没说今天有人来看房。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自称闻聿峥的男人压迫感很足,见她不说话,眉心微蹙:“你不是樊嘉?” “我是,”对方态度过于强势,樊嘉有些不高兴,“你是中介带过来的?” “我交了六个月房租,他给了我这个地址,说你最近在招租,”闻聿峥看樊嘉反应意识到不对劲,“你不知道?” 樊嘉拿手机给中介打电话。 打不通,对方把她拉黑了。 闻聿峥也开始给中介发消息,同样的结果。 得出结论,中介双头骗,骗樊嘉中介费,骗闻聿峥房租。 但闻聿峥比樊嘉倒霉,她只损失一千块,闻聿峥损失了一万六。 樊嘉刚要说报警,电话又响了。 樊嘉扫一眼就知道是谁。 前男友梁西泽。 离开梁家后她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梁西泽就换其他号打过来。 无孔不入入侵她的私生活。 半个月的疗伤让她现在勉强能心平气和面对这通电话。 示意男人不要随便走动,关上阳台门,樊嘉摁下接听。 “最近过得好吗?还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吗?还喜欢空手套白狼吗?还喜欢冷暴力吗?钱还够用吗?不够用我烧点给你吗?” 梁西泽估计没想过这个电话会被接通,沉默稍许:“嘉嘉,我们之间非得这么带刺的说话吗?” 樊嘉笑,眼底带了隐痛:“梁夫人说过,除非你结婚,我们之间不允许再有任何联系。” “你知道我妈不是那个意思,她最疼你,逼我们分手,是因为我爸出事,梁家需要人支持,否则……”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赶着泡男人。”樊嘉打断他。 梁西泽:“嘉嘉,你不用说气话,我爱你,我答应你,和姜明希逢场作戏,拿到融资后尽快和她离婚……” 梁嘉觉得嘲讽:“所以你的爱是让我做小三,真伟大,需要给你鼓掌吗?” 梁西泽开始打感情牌:“我们六年的感情,从小的情分,你舍得放弃?” 樊嘉被恶心到了。 “不好意思梁先生,我现在有新欢,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挂断电话后樊嘉一气呵成送上拉黑删除服务。 结果手机震动,梁西泽拿新号码给她发:你不回来,城郊福利院那块地皮,下个月会被拍卖出去。 樊嘉没想过他这么无耻。 父母去世后她在孤儿院住过一年,后被梁氏夫妇收养。 这些年她在能力范围内给孤儿院捐款,梁西泽怎会不知那家孤儿院对她的意义。 她知道梁西泽做的到。 樊嘉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地皮被拍卖,院长和孩子们流离失所。 但她更不可能回去给梁西泽做见不得人的小三。 顺手拉黑号码,樊嘉心烦意乱的走出去。 余光瞥见客厅里的男人,更加烦躁。 电话里说泡男人是假话,现实是她被梁西泽脚踏两条船的行为伤到体无完肤,整天泡在酒罐子里喝的不省人事。 存款喝空大半,需要招租来回血。 “我刚给警察打了电话,”闻聿峥从樊嘉交代过就一直站在原地没动,他表情有些凝重,“警察说那个人是惯犯,抓回的几率很小。” 樊嘉点头,干这么熟练,能不是惯犯吗? “现在怎么办?” 对方被骗钱,可她也是受害者。总不能穷到钱包漏风还自掏腰包补钱给他吧? 闻聿峥沉默。 他听出女孩的言下之意,被骗钱很倒霉,但这栋房子不欢迎他。 “我来的时候,”许久,他重新开口,语速很慢,显然在斟酌,又或许说剩下的话对他来说很艰难,“发现小区的治安不太好。” “所以你要说什么?”樊嘉好笑,进卧室拿烟盒抽出一根,细长的绿摩尔夹在指尖,递给他,“抽吗?” 男人眼神复杂:“不抽。” 樊嘉收回手:“不喜欢?也对,这是女士香烟,味道很淡,你们男人应该喜欢那种,浓烟?烈酒?还有美人?” 樊嘉语气带了淡淡嘲讽。 梁家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乖乖女,其实,她私下做的出格事不算少。 她只是会藏。 就像她爱梁西泽,梁西泽以为背叛她,她只会忍气吞声,结果樊嘉头也不回抛下京市所有的一切来海城。 她曾听见梁西泽背后跟人吐槽,说她清粥小菜,寡淡无趣。 “摸她和摸左手有什么区别?” 原话是这样的,确实很伤人。 “抱歉,要你吸二手烟。”话虽这么说,樊嘉手指擦过火机的动作却没停,“你刚才要说什么?” 闻聿峥抬头看她。 樊嘉长了一张古典脸,柳叶眉,丹凤眼,鼻子嘴唇都很小巧,温婉清雅,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美。 烟点燃后她其实没抽几口,任由香烟兀自燃烧,傍晚的冷空气裹挟着淡淡烟草味钻入闻聿峥鼻腔,并不惹人厌恶。 “我在部队待过几年,队里,对这些管的很严,所以没抽过,没有不喜欢。” 其实他说谎了,在部队里,谁不知道闻大队长最讨厌烟味。 “你当过兵?”樊嘉这回是真惊讶了。 怪不得理了个寸头。 闻聿峥语气没什么起伏:“樊小姐,我可以做你的保镖保证你的安全,房租照付,在租房的这段时间,不会影响你的个人生活。” 新消息弹出手机页面,梁夫人发来的,问她是不是真的有男友。 樊嘉扫一眼,要说的拒绝转弯咽回去,似笑非笑睨他那张过分冷淡的脸:“保镖我不需要,不如,你做我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