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微微皱眉,眼神疑惑:“你不是王卫国同志的家属吗?”
程明月一愣,随即点点头。 医生看着她高高隆起的孕肚,目光沉了沉,宽慰道:“节哀顺变。” 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医生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就见手术室大门打开,一具盖着白布的遗体被推了出来。 “你丈夫王卫国,被流弹击中心脏,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程明月惊愕地睁大眼睛,似乎完全不能接受医生的说法。 “我丈夫?王卫国死了?怎么可能是王卫国呢?死的人难道不该是战霆吗?该死的人是战霆啊!” 她尖叫着掀开蒙在王卫国身上的白布,却被猛然映入眼帘的那张青灰色的脸吓得直后退。 明明是日夜相伴的枕边人,她此刻却扶着墙,止不住地干呕。 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程明月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 清晨,阳光照进窗子。 程方恬从书桌上睁开眼,揉动着抽痛的额角,缓过神来。9 她依稀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个可怕的梦,可梦的内容却记不清了,她没再多想,收拾干净自己,就挎上背包准备出门上班了。 四合院里的叔伯婶子,一看见她就热情地打招呼。 “程大夫,上班去啦!” “程大夫,晚上下班来婶子家吃饭,你叔今儿又去钓鱼了,晚上婶子给你做鱼吃!” “程大夫,这平谷桃可甜了,你拿两个,上班饿了吃!” 程方恬一一谢过,从院里出来,小挎包鼓鼓的,多了不少东西。 她医术好,为人和善,平常邻里邻居的有个头疼脑热,她都给看,治得好还不收钱,大家念着她的情,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她带一份。 日子过得倒也十分温情。 中医馆。 程方恬刚跨进门槛,就看到魏青背着手,面向墙壁,有模有样地端详着墙上挂的锦旗,身后的手指头上还勾着一副新墨镜。 馆长见她来了,连忙把程方恬拉到一边,询问情况。 “小程啊,这人说是你昨天晚上接诊的他,今天一大早就在医馆门口等了。” 程方恬点点头,示意馆长放心。 “是,我昨天晚上接诊的他,摔伤脱臼,应该没什么大事。” 说完,程方恬放好东西,换上白大褂,走到了魏青身后。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或许是程方恬走路太轻,魏青被吓得一个激灵,他连忙神秘兮兮地拉着程方恬到了角落,戴上墨镜,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忘了大事了,我是来救你的。” 程方恬一头雾水,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仰起头,饶有兴味地看着魏青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睛,不由问出声。 “我忘了什么大事,需要你救我?” 魏青眉头皱起,嘴角向下,看起来十分严肃。 他从后腰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钞,在掌心拍了拍。 “诊金啊,你昨天晚上没收我诊金,你说说,这么大的纰漏,你老板知道了会不会怪你,会不会扣工资,说不定还会把你开除,多严重啊!” 说完,他把那一沓四五十张钞票一股脑地塞进程方恬手里,潇洒地曲肘靠在墙上,一挑刘海,语气中有些得意。 “拿着,去把账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