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我太不懂事了,前两天被我娘训了一顿,我也知道错了,以后不那么对娃娃了,他们其实都挺听话懂事的。”温书棠神色不变,说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
孙婶听了她说的话顿时不疑有他,脸上又扬起笑容:“哎,这就对了,跟你家男人好好过日子就对了,娃娃们还小,别老打骂,有什么事多商量知道不。省得再让村子里那些人们说你的坏话,姑娘家家的还是得注意自己的名声。” 她一脸认真地嘱咐着,倒让温书棠没来由地觉得很温暖。 又跟孙婶寒暄了一阵温书棠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回了家。 一进家门她就看见正在擦桌子的萧琬,她拎着装着小鸡崽的篮子走到萧琬身边问了一句。 “琬儿,你爹呢?” 萧琬听见温书棠的声音身形一顿,随后抬起头看她指了指院子外面。 “爹去外面收拾野兔了。” 萧奕卓是猎户,平时经常能猎到野鸡野兔什么的。 原来的温书棠只喜欢吃肉却不喜欢看萧奕卓杀生,因此萧奕卓每次收拾猎物都得去离家不远的空旷地。 温书棠点了点头,本来还想跟他说说卖蛇皮换了银子的事呢,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手中的篮子里不断发出细小的声响,萧琬被吸引了视线,歪着头瞟了一眼篮子。 温书棠注意到她的动作,把篮子放到桌上一把掀起盖着篮子的白布,几只小鸡崽叽叽喳喳地伸长了脖子探出脑袋。 萧琬见到小鸡崽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语气中带了几分惊喜。 “小鸡!” “是啊,这是我跟孙婶家抓的,等小鸡长大就能下蛋了,到时候给你们煮鸡蛋吃。” 萧琬闻言脸上的喜色更甚,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毛茸茸的小鸡崽。 “那是不是天天要给小鸡喂食啊?它们吃什么?” “是啊,天天喂小鸡才长得快,喂些秕谷子就行。” 温书棠想了想才回答道。 当初她假期回奶奶家时候见奶奶喂鸡都是用稻谷,可这地方用稻谷喂鸡似乎有点奢侈了。 温书棠注意到萧琬似乎对小鸡崽很感兴趣:“琬儿喜欢小鸡吗?” 萧琬点了点头,视线一直黏在篮子里的小鸡崽上。 “那琬儿等会去找些秕谷子来喂小鸡好吗?我还得去找一趟孙婶。”温书棠语气很温和地跟萧琬商量。 萧琬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温书棠这才回屋拿了银子又出了门。 萧琬抿着嘴看向温书棠远去的背影。 二哥说后娘确实改变了,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因为爹回来了她才变得这样和善,等爹一走估计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吧? 小姑娘心里多了好些疑惑。 温书棠拿着银子又到了孙婶家,她估摸着一只鸡崽子怎么也得二三十文钱吧? 她进了屋,孙婶还在收拾家,一抬头看见是温书棠还以为是她落了什么东西。 “咋了妹子,没拿啥?” “不是婶子,我给您送银子来了,说好的那些崽子是我买的。” 温书棠把手里的布包递到孙婶手中:“婶子,我也不知道这崽子怎么卖的,我就按一只三十文算了,这里是二百四十文,您点点吧。” 孙婶一听顿时愣住了,过了会才回过神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这丫头太实诚了,哪儿用得着那么多啊,一只鸡崽子顶多就二十文,你快把多的都收回去。” 给了正好的银子,温书棠没再多留转身便离开了。 孙婶看着手里的布包,愈发觉得村子里的传言很不靠谱。要是温丫头真是那泼皮无赖怎么会这么着tຊ急地送钱来? 温书棠回了家发现萧奕卓还来没回来,她回屋把多余的银子放进柜子里后又去看了看小鸡崽。 装着小鸡崽的竹篮被萧琬放在院子当间的桌子上,她找来了些秕谷子正趴在桌上小心的给鸡喂食。 她余光瞥见温书棠来了立马坐直了身体:“娘。” 温书棠点了点头,看向在篮子里有些拥挤的小鸡崽,思索着得在院子里弄个鸡窝。 “琬儿做得很好,继续喂吧,我去看看你大哥。” 温书棠转身往东面的屋子走去,伸手敲了敲门刚想说她要进去了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她心头一跳顾不得什么一把就推开了门,一进屋就看见萧泽捂着小腿满脸痛苦的坐在地上。 他见温书棠进来了,立马就收敛了表情尽量摆出一副平静的神色,但他脸上的苍白还是让温书棠有些疑惑。 发着高热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他不是崴了脚吗为什么捂着小腿? 她走上前伸手扶着萧泽站了起来,发现萧泽的腿依旧不敢落地。 把萧泽扶上床后她转身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萧泽靠在床头,小腿上还没有消散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微微发抖,伸手接过了温书棠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才缓过来不少。 温书棠则是搬了一个圆凳坐到床边话也不说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萧泽被她盯着浑身都不自在:“怎么了?” “你小腿受伤了。”温书棠语气笃定。 虽然刚刚萧泽坐在地上时一直捂着小腿,可她还是瞥见了裤腿上隐隐渗出的暗色。况且在军团里待了多年,她刚进屋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萧泽面色一僵立马摇了摇头。 “没有。” “裤腿撩起来我看看。” 听到温书棠这要求,萧泽白着脸抿唇一言不发,双手抓紧了被褥。 温书棠眯着眼看他的反应,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萧奕卓的好感突然又掉了。 见他不动温书棠作势要掀被子。 萧泽一下子坐直了压住被角,抬头见到温书棠那不容拒绝的眼神,立马就蔫了。 他掀起被子,小心地卷起裤腿露出里面缠着纱布的伤口。 温书棠看见纱布几乎缠满了他整个小腿顿时愣住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摔了一跤磕到了腿,白色的纱布染上了些红色血迹。 她皱着眉看着这粗糙的包扎手法就知道是萧奕卓给他弄的。 果然跟她猜的差不多,萧泽伤了腿被萧奕卓发现,这男人估计认为是她又为难萧泽了,所以好感度才又掉了。 原来是这小子搞的鬼。 温书棠叹了口气,小心地把染血纱布换了下来,看见纱布下沾着药粉有些狰狞的伤口她皱了皱眉,这小孩整个人都很瘦,她不由得放轻了力道,边给他缠新的纱布边问道。 “怎么弄的?不像是打架,倒像是划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