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跟着的陈秘书简直咂舌,谁不知道,陈桑南当初可是陈家大小姐,满身骄傲,这样的人就算杀了她,她也不会给人下跪……
陈云舒眸色多了一分讥讽,“怎么,不愿意吗?陈桑南,你对我做了这么恶毒的事情,我只是让你下个跪而已。” 陈桑南看着陈云舒那满目的高高在上,完全没有当初在陈家那副小心讨好的模样。 晏时沉眸光冷得掠过陈桑南,“跪吧。” 他淡淡吐字。 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但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陈秘书都觉得晏总是疯了,陈小姐怎么可能会跪? 其实晏时沉的想法也是,陈桑南怎么会跪,但她不跪,他也能让人把她的双腿打断,直到她跪为止。 可陈桑南只是笑了一下,“好。”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直接跪在了陈云舒的面前,毫不犹豫磕了三个响头,“这样够了吗?” 陈秘书傻了。 晏时沉眉头蹙深。 陈云舒冷笑,“你以为这几下就能抵抗你对我的伤害吗!” 陈桑南面无神色,只是那挺直的背脊又直挺挺的弯了下去,在冰冷的瓷砖下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直到磕的她额间血红,她还在问,“够了吗,不够我继续……” 陈云舒脸色难堪至极,旁边的医生连忙哄了两句,陈云舒只好作罢,冷道,“这次看在时沉哥哥的份上,就先放过你!” 陈桑南不说话。 晏时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过才折磨不到半个月,你的膝盖就那么软了?” 他眸底带着淡淡的讥讽。 陈桑南轻笑,“这不就是晏总想要的吗?” 让她生不如死,打碎膝盖过的连狗都不如,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晏时沉微顿,眸色更冷。 陈桑南没有再说话,而是跟着护士进入输血房。 护士操作完准备工作,随即看向陈桑南,“可能有点痛,你忍一下。” 陈桑南睫毛微颤,看着那偌大的针头,忽然想起在大学的时候,她为了和晏时沉见一面,用冰水冻了一晚上,直到她烧糊涂给他打电话,他才愿意见她,带她去了医院。 当时还需要做各种测敏源,用的就是这么大的针,她当时吓得往晏时沉怀里躲。 那个时候可真傻啊…… 傻到天真的以为,可以靠感动让晏时沉这样的人动心。 “来吧。”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害怕。 有什么会比癌症晚期还可怕的? 护士将针管插入她皮肤的那一刻,疼痛漫延,身体的血液迅速抽离,她能感觉体温再一点点变得冰冷。 “时沉哥哥,我怕……”仅仅隔着一道床帘的距离,她听着那边陈云舒害怕撒娇的声音,而耳边传来男人低沉至极的嗓音,“我在呢。” 陈桑南轻微恍惚,而当时她躲进晏时沉怀里,说她害怕的时候,晏时沉是怎么回答的? 哦,他说,“陈桑南,你能别那么作了吗。” 陈桑南苍白的脸露出一抹笑。 爱与不爱,分明至极。 不过她如今已经不需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桑南感觉自己体力明显不支了,冷得发抖。 小护士看着她近乎没有血液的颜色,摸了摸她的体温,都已经冰手了,护士终于忍不住了,起了身,到了隔壁床帘,“晏先生,那位小姐已经到达抽血的极限了,可以终止输血了吗?” 片刻,陈桑南两眼发黑之际,听见那头传来男人低沉冰冷的嗓音,“继续。” “云舒还没脱离危险。” “以她为重。” 陈桑南扯了扯唇,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连痛都没有了。 度过了漫长的输血期,直到彻底结束的时候,陈桑南已经站不起来了,整张脸更是白的像一张纸似得。 她试图站起来,但还没走两下,身形就一晃,重重的摔了过去。 --- 陈桑南醒过来时候,人在病房内躺着。 病房空无一人。 而她全身依旧是抽空般的虚脱,喉结干涸的厉害。 她伸着身子试图拿旁边水杯,可连端起水杯的力气都没有,水杯直直的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她眼眸轻微一滚,忍去眼下的一片红,闭上双眸重新躺会到了病床。 “陈桑南,你终于醒了。” 冰冷至极的声音响起。 陈桑南动了动眼睛,望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晏时沉已经出现在病房门口了。 他不是应该在陪陈云舒吗? 陈桑南吸了口薄凉的气息,“晏总,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我的母亲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 晏时沉眉眼冷隽,“怎么,害怕我反悔吗?” 陈桑南盯着他,“我当然不怕晏总反悔,只怕晏总忘记。” 晏时沉轻微转动指尖的尾戒,片刻,他骤然发寒的看着她,“可我现在反悔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陈桑南微顿。 晏时沉冷笑的看她,下一秒修长的大手直接攥住了她的发丝,一把扯了过来。 剧烈的疼痛让陈桑南苍白的脸皱起。 晏时沉将手机拿了出来,怼到了陈桑南的面前,“告诉我,这是什么?” 陈桑南睁开了眼,看着那手机上赫然显示几条短信。 而那短信的号码来自于她。 短信的内容赫然写着。 【贱人,你活该双腿断了,谁让你破坏我和时沉的婚礼!】 【你这个野种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孤儿院呢!】 【别以为得了晏时沉的保护,你就高人一等了,你这辈子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就说云舒怎么会突然割腕,陈桑南,看来是我对你的折磨还不够,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你就去豪盛陪酒吧。让你也体会被人欺凌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