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曼清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三个男人已经聊得有来有回了。
陆执言对社交相当熟练,其中还有卫璟在穿针引线。 他得知了这人是大老板还可能会是他妈妈的合作者的身份。 卫璟几乎操碎了一颗心,感觉前十几年的口才都用在屋里这俩人的交谈上了。 而郑援朝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要守着一些墨守成规的东西过日子。 听了卫璟意有所指的介绍,就明白了这男人是什么身份。 陆执言和郑援朝两个人都没明着说,却也算达到了统一。 甚至两人隐隐觉得投缘,聊了快一个小时,竟有种忘年交似的感觉了。 郑曼清倒是乐得其见,自己也省去一番口舌。 她拎着水果进来,被坐在一旁的卫璟发现了。 卫璟立马起了身,接过了她手里的篮子,小声和她嘀咕:“妈,这个大叔买了好多东西来。” 郑曼清走近了,与病床前的陆执言对上视线之前,也看见了地上、柜子上的各种营养品和水果。 她也没想到一个常常处于高位的老板,来探望一个合作者的家属,会这样面面俱到。 郑曼清有些受宠若惊地道谢:“真的太麻烦您了,陆老板。” 陆执言唇角带着些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麻烦,就当是对郑主厨提醒蜂蜜水的答谢吧。” 此时,护士匆匆来通知:“郑援朝先生的肺部肿瘤切除手术准备开始了。” 郑援朝在几人的指示下躺好了。 三人又跟着病房护士往手术室去。 作为直系家属,郑曼清要到前台签署了麻醉、手术知情同意书。 陆执言则和卫璟坐在手术室外走廊的长凳上。 他垂着眼皮,看着这个半大小孩儿忧心忡忡的表情。 莫名想到了那个十来岁,在医院独自面对母亲重症通知书的自己。 于是不由得问道:“你爸爸呢,怎么没来?” “我爸……可能工作忙吧。” 说起卫修齐,卫璟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但他情绪收得很快,立马又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 “而且他没和我妈离婚的时候,也没见有空,现在离了婚更别说了,切,反正也都是我和我妈在忙活家里的事情。” 陆执言难得善心大发,想找话题转移小孩儿注意力,没想到戳到人另外一件伤心事了。 他一愣,转而安慰道:“无妨,你妈妈给了你一份很完整的爱。” 卫璟听这话也愣了一下。 他本来心里就乱得很,担心爷爷的手术,又担心妈妈在医院、酒楼和家里三头跑太累,恨不得一下就长成能分担的大人。 再加上爷爷手术,爸爸却没来。 如今还被一个见第一面的大叔无意间戳破了现状。 可听陆执言这话一出,又想起郑曼清之前说的两个人要好好过日子,一瞬间被点醒了似的。 着眼于自己生活里有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卫璟一吸鼻子,仍逞强道:“大叔,你安慰人的功夫真的很差劲。” “是吗?”陆执言倒也坦然,“我和你们年轻人也该有些代沟。” 卫璟张了张嘴,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卫修齐到手术室外,看到的是自己儿子和别的男人坐在一块聊天。 “小璟,他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