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行会想,雯君现在在做什么呢?他也会像自己这样想念自己吗?
可是这样的江谨行,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 他只能靠着思念度过漫漫长夜。 直到到江谨行接到一通电话,是顾平安打过来的。 他告诉江谨行:“雯君下乡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当时尚且处在十年动乱之中,上山下乡运动如火如荼地开展。 江谨行不知道顾安月这一走要多久才能回来? 他害怕,会再也见不到顾安月。 好在很快动乱就结束,下乡的青年们都可以返回城镇。 当时江谨行也正好有了一个回乡探亲的机会。 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去见见顾安月,想要和顾家落实自己和顾安月的这段婚姻。 可是回到家里却又听到了另外一个噩耗。 顾安月不回来了! 他愣神了许久,还是不敢置信的问自己的父亲。6 “爸,雯君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江父十分遗憾的长叹了一声气:“你和雯君的婚约也要做罢了,雯君下乡时遇到了一个男人,她不久之后就要嫁人了。” 骤然间胸口一阵奇异的疼痛。 心脏上好像多了深刻的刀痕,就像是一刀刀割在了他的心上,迸发出一路的血珠。 那一刻,江谨行的喉咙里像卡着什么硬物,开口说话时语气滞涩又艰难。 “你说什么,雯君嫁人了?” 江父重重的“嗯”了一声:“你顾伯伯是这样说的,原本雯君已经有了回城的机会,可是他为了那个男人决定不回来了,以后会留在那里,谨行,没事的,爸爸会再给你找寻一个好姑娘。” 可是得到这个消息的江谨行,心如死灰。 他的喉咙梗塞了很久,才缓缓的回应。 “再说吧。”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那一天的江谨行一夜无眠。 他在边疆,在雪山之上,看着天空那一轮清冷的月亮。 脸颊边是刀刻般的寒风,可是江谨行却好像浑然不觉。 饶是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冻僵了,他还是那样像个木头一样呆呆的站在雪山里。 站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战友过来寻他,才发现他已经倒在了雪地之中。 江谨行的额头烫的像那滚烫的岩石一样,嘴里还迷迷糊糊说着胡话。 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江谨行。 他身强体壮,就算是在雪山里执行3天3夜的任务,都生龙活虎,一点事都没有。 可是这次他却生了一场重病。 三天之后,江谨行渐渐的苏醒过来,他感觉全身力气已经跟着体温一起流失殆尽。 恢复知觉后,撕心裂肺的疼痛铺天盖地的传来。 江谨行虚弱的大脑几乎都无法思考了,能够想起来的只有一个消息,那就是顾安月要嫁人了。 他动了动手指,费了很大劲,才把装在胸前衣兜里的照片拿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扎着麻花辫的清秀的女子,正是顾安月,她笑的很灿烂。 江谨行缓慢的抬起手臂,用粗砺的满是后茧的手指抚摸着照片上顾安月明媚的笑脸。 他的嘴唇一阵苍白,已经失去血色,轻轻的蠕动着,艰难的发出低微却无比痛苦的声音。 “雯君,我真后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