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了一个茶摊上要了一杯茶歇脚。
没一会儿,顾嘉晏挤挤挨挨的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子。 “给你的,看看喜欢不?” 季知节打开纸袋子,是一条火红火红的围巾。 “去年除夕你看中了这一款……” 顾嘉晏似乎笃定,她会喜欢这个礼物。 季知节拿着这条围巾轻笑了一下,却不是因为高兴。 “红围巾我去年就自己买下了,这一条你还是留着送给别人吧。” “顾嘉晏同志,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季知节将围巾还给了顾嘉晏。 顾嘉晏很是不解,拉住季知节的手不让她走。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季知节挣脱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回答。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你与我只是一对表面和睦的夫妻。” “而你心中真正爱的是柳淑英,爱了足足五十余年,至死不渝。” 顾嘉晏听了季知节的话,心中大惊。 这怎么可能?这也太荒谬了! “可那只是梦,你怎么能因为一个梦就要和我分开呢?” 季知节看着顾嘉晏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心中感慨。 他可真的深藏不露。 如果不是亲眼看过那张被他珍藏了近半个世纪的照片,面对这样的顾嘉晏,她也不会信。 但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以前是她沉浸在他编织的谎言里,所以很多细节没有在意。 但现在她跳出感情的束缚,重新审视他们这段婚姻,重新审视这个男人。 她只觉顾嘉晏,不过是一个既要又要还要的,拎不清的男人。 想到这里,季知节忽然失去了跟顾嘉晏交流的欲望。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和你在这闲聊。” “你如果真的介意,我可以和柳淑英同志保持距离。” 顾嘉晏目光灼灼,郑重承诺。 尽管季知节已经对他断情绝爱,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这话时神情过于诚恳。 诚恳到让季知节的心跳没由来的漏了半拍。 但她很快又清醒过来。 男人,为达目的什么情话说不出来? “如果你的心中有一个深爱的人,你的理智可能会告诉你,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恋爱对象。” “甚至你可以选择不与她在一起,不与她接触。” “但你的自由意志杀不死你对她爱的感觉。” 季知节说完这段话,顾嘉晏的目光倏忽一沉。 但季知节没给他继续纠缠的机会,站起身对他说。 “顾嘉晏,我希望好聚好散,余生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顾嘉晏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季知节上一段车轱辘转的话。 听到她说“互不打扰”,心中又是一紧,再看她起身要走更是着急。 于是他不顾大庭广众,站起身大声喊出来。 “季知节同志,我对你是真心的,请你重新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他这一嗓子,让喧闹的茶摊顿时安静下来。 季知节觉得很“社死”,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取了自行车,季知节登得飞快,但顾嘉晏还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没关系,等回了科研学院,他就不能再纠缠自己。 正这样想着,突然只听得“嘎嘣”一声异响,季知节感到脚下出现异常的阻力。 糟糕,车拉链可能断了。 她低头,抬起脚借助惯性小滑了一段距离,准备停下来检修。 就在这时,一束强光打来,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吱嘎——” 季知节只觉在一瞬间人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眼前的景象是被按了静音的长镜头,一格一格缓缓播放。 顾嘉晏疯了一般朝她跑来,而自己飞到半空,然后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落在草垛里。 “知节!!!” 顾嘉晏的呼喊声嘶力竭,但季知节已经昏倒在地,无知无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