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元嘉紧攥拳头,葱嫩的手指都泛了白。
张开手心,上面赫然印着四个渗血的指痕。 听着褚峙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的眼泪终是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她是个懦夫,质问和离开的勇气,她都没有。 气急攻心,喉咙涌起一股腥甜,把她刚拿出来的帕子染红。 看着刺眼的那抹红色,曲元嘉侧头看向古铜镜。 古铜镜里的自己,苍白万分,竟有些陌生。 从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也曾热烈张扬过。 只是为了褚峙才折断了自己的翅膀,成为一朵莬丝花。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脚步声。 曲元嘉赶紧用帕子擦干净嘴角残留的血,又将帕子藏好。 门开了,褚峙端着一碗鸡蛋白菜灼虾面站在门口。 面海袅袅冒着热气,她眼眶一热,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像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 “怎么了?”褚峙问道。 曲元嘉摇摇头,闷声道:“王爷做的太慢了。” 褚峙没好气地轻敲她的额头:“小馋猫,你教本王那揉面的法子,可是揉了好几次才揉成圆条的。” 说罢,褚峙把鸡蛋白菜灼虾面放在一旁桌上,一把抱起她轻手轻脚的放在榻上。 随后他径直将檀木桌挪了过去,把面与碗筷摆好在她面前。 褚峙坐在她对面,挑出面里她最爱吃的虾喂进她嘴里。 静谧的空气,只剩温馨。 曲元嘉看向他眼底,那里面星星点点皆是宠溺。 “王爷,我心悦于你。” “本王亦是。” “王爷只心悦我一人吗?” 曲元嘉看着被从远处飞来的信鸽,抬头倔强地问。 褚峙坦然地捏住她的脸蛋:“自然,你已是本王的王妃,除了你本王还能爱谁?” 说着,他又将荷包蛋挑去蛋黄,夹碎后喂进她嘴里。 油水溅在他手上,极爱干净的他甚至连手都未擦,就起身在信鸽腿上拿了那份信。 蛋白鲜嫩,曲元嘉却味如嚼蜡。 …… 午时三刻,她和褚峙进了宫。 “父皇,母后,儿臣带元嘉来了。” 褚峙鲜少回宫,却依旧是最得宠的皇子。 他牵着她从马车上下来,皇帝和皇后一如既往的绕过她,单独去迎褚峙。 曲元嘉安静地站在褚峙身侧,这种带着不喜的呼吸,她早已习惯。 转过身,她忽然注意到宫门外还站着一个女子。 她红着眼睛看着褚峙,我见犹怜。 曲元嘉看清女子脸庞的瞬间,像被钉在远处,愣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她。 眼前的女子与传给褚峙的自画像缓缓重合在一起。 曲元嘉便这样浑身犯冷的立在原地。 褚峙不知她所想,温声与她介绍。 “她名沈心竹,是与父皇一起打下江山的沈将军之女,与我一同长大,先前一直随父征战边疆,便未曾与你提及。” 曲元嘉用仅剩之理智,悄悄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她短促地呼了一口气,用逼出来的最好的演技与沈心竹打照面。 沈心竹看向她,眼里的红血丝还未褪去。 “我叫沈心竹,嫂嫂也可以唤我心竹。”她说道。 ‘嫂嫂’二字被她咬的极重。 曲元嘉心跳快得厉害,而恰时她听到了一道陌生又轻蔑的声音。 “也不过如此,哪都配不上我的褚峙哥哥!” 曲元嘉眸色蓦然冷了下来,下意识质问:“你方才说什么?” 沈心竹一愣,一下咬紧了唇,看着褚峙委屈道:“褚峙哥哥,心竹说错什么了吗?嫂嫂好凶……” 与此同时,沈心竹的声音再度在曲元嘉耳边响起:“装什么,矫揉造作还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曲元嘉扫视所有人平静的神情,恍然大悟,系统竟将读心术重新赋予她了。 从前系统给她读心术时是助力她完成任务,而如今…… 曲元嘉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是为了让她看清现实吧。 还未等她解释,褚峙的心声缓缓传入她的耳中。 “是本王对不住你,乖乖,元嘉让你受委屈了。” 曲元嘉难以置信地看向褚峙,他竟叫沈心竹乖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