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苏晚萤摔下去,付宥礼脸上先是闪过了惶恐,然后下意识地往楼梯下走了几步。
可在听见她的求救后,他顿住了脚步。 孩子,他们的孩子。 如果在这里流产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就能彻底和苏晚萤划清界限,奶奶也不会再逼他了。 而他和许清柒之间唯一的芥蒂也彻底消除了,那他是不是就能挽回她了? 这个念头一在心间落地,瞬间像野草般疯长开。 他垂着眼,看着苏晚萤在血泊里挣扎着,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没有任何动作。 暗沉的血液沿着楼梯,慢慢往楼下渗去。 渐渐地,苏晚萤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发出来的声响也趋于无声。 付宥礼扶着扶手,走到她身边,踮着脚尖,小心避开了血滩蹲下,定定地看着她。 她闭上了眼,睫毛微微颤动着,脸上血泪混杂着,看起来可怜又可怖。 目的达成,他心中本该是狂喜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她这幅模样时,他心里泛起了一丝隐痛。 但这痛很轻微,一闪而过,远远不比上许清柒逃婚带给他的绝望。 所以他沉默了半晌,在她彻底昏死过去前,告诉她。 “孩子没了,协议也终止了。但我会给你双倍报酬,你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京北,不要出现在我和清柒面前。” 走到一楼后,付宥礼才给医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苏晚萤的位置。 随后,他挂断电话,在街边拦了一辆车,报了周家的地址。 一路上,他的心都在咚咚直跳着,脑海里不停播放着临走前看见的那血腥的一幕。 车在别墅前停下的时候,医生回了电话,告诉他,孩子没保住。 他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何滋味,昏昏沉沉地拉开了车门。 一落地,别墅的门也刚好打开,周瑾弋坐在轮椅上,正和身后的许清柒哭诉着脚腕有多痛。 许清柒听得眉头紧皱,不停回头看着车库方向。 司机没来,周瑾弋又不知道抽什么风,一把抱住了她的手。 她回过身正想问问大少爷又在闹什么,一眼就看到了门口边站着的人。 大半个月不见,付宥礼瘦的只剩下一身骨头,眼眶凹陷着,身上还穿着病服,看起来疲惫又虚弱。 一对上她的视线,他立刻走上前,声音颤抖个不停。 “清柒,我们,我们聊聊好不好?” 许清柒还没说话,轮椅上的周瑾弋先嚎了起来。 “再不去医院,你老公的腿怕是要废了!” 他咬牙切齿地着重强调着你老公三个字,手上也不停使着力气,把人护在身边。 身后传来喇叭的声音,许清柒低头看着他扭伤的脚腕,这才抬头看向付宥礼,语气淡然无比。 “抱歉,我要送他去医院,下次吧。” 听见这话,周瑾弋的脸色总算好看了点,可嘴里还在嘟囔个不停。 “什么他,明明就是老公,老公为了救你把脚都崴了,你连一句老公都不叫,真让老公寒心啊。” 左一句右一句的抱怨,听得许清柒忍不住掐了他一把。 看着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样子,付宥礼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浑身冒着寒意。 司机把车开出来,然后过来帮忙把周瑾弋送上了车。 眼看着人要走了,付宥礼再也忍不住,一把拉住许清柒的左手,语气里带着哀求的意味。 “五分钟,我只要五分钟,和我聊聊好不好?” 在他动手的瞬间,刚坐好的周瑾弋腾地一下探出半个身子,死死攥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凶狠而冷冽。 “松开!” “你凭什么命令我!” “你拉的是我老婆,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