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知道他们现在过得不好,想起糖糖我还是恨从中来。 林母还在继续说着,“以前墨轩是受到白梦瑶的蛊惑才做出那些糊涂事,以后不会了。” “你给墨轩签一份谅解书,咱们一家子重新开始,你就看在糖糖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她边说边在一旁惺惺作态地假哭。 “林墨轩的事,法律该怎么裁决就怎么裁决,但让我写谅解书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抽回被林母紧握的手。 “至于糖糖,我会给她最好的爱与保护,不需要任何人来假惺惺地弥补。” “不是,糖糖她不能没有爸爸啊。” 林母见我油盐不进,竟然开始自责起来。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以前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还引狼入室,让白梦瑶害了糖糖。” “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打我出气都行,但是求求你救救墨轩吧。” 说着就跪在了地上,拉着我的手打自己巴掌。 看着这场闹剧,我内心却毫无波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小区门口聚集的围观者越来越多,只是忽然间,人群如潮水般迅速散开,伴随着阵阵惊呼声。 我循声望去,竟见一辆车疾速朝我们直冲而来,透过车窗玻璃,显露出白梦瑶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而此刻,我正被林母拉着,一时之间竟来不及躲避。 我心中惊呼:糟了! 26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消失已久的江希同再次出现,猛地把我拉到旁边。 “宿主小心!” 紧接着,砰的一声,只见白母瞬间被撞飞了起来,随即落到地上翻滚了两圈,无力地躺倒在地上,发出微弱的痛呼声。 如果不是江希同,这会儿躺在那里的恐怕也有我一个。 而白梦瑶并没有因此收敛,她发动汽车还想继续撞我,却被旁边反应过来的热心群众拦截住了。 等到白梦瑶被警察带走时,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状若疯狂。 “你们都去死!唐婉言,这一切都跟你脱不了干系,白家破产一定和你有关!还有林母,你故意推我,害我失去了孩子,还伤了身体。你们都该死,都去死吧!” 周围人闻言发出阵阵唏嘘,而我的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刚刚没听错的话,江希同叫我的是宿主。 这个称呼如同一阵风,瞬间吹散了我心中的迷雾。 怪不得系统对江希同的评价那么高。 怪不得江希同好像能听见我的心声。 怪不得他出现的时候系统就会消失。 怪不得我一遇到危险他就会及时出现。 以往的种种谜团都有了答案。 江希同,系统。这两个名字在我心中反复交织,明明这么相似,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其中的联系? 良久后,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消失这么久,没事吧?”我问江希同。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 他顿了一下说道:“我没事,这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站着吗。” “那你……刚刚是叫我宿主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而后又补了一句。 “不能说也可以不说。” 他苦笑一声:“现在可以说了。” 他深吸一口气,而后认真地看着我。 “其实,我就是系统。”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听到他承认,我还是非常震惊。 为什么他会成为江希同? 为什么一开始没告诉我? 为什么上次他好似说不出口? …… 我有太多的疑问,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又忘了,他可以听到我的心声。 “系统不允许直接帮助宿主。我这样做,其实是违反了规定。” 他无奈地笑了笑,“不告诉你,也是怕你露馅,被上级监测到。” “那你为什么又告诉我了?”我追问道。 他神色黯然,沉默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我已经被上级发现了,没有瞒着的必要了。” 我一惊,“被上级发现后会怎么样?” 江希同尝试用轻松的语气对我说:“就是受点小惩罚而已,不用担心。” 但这话我却不信,被上级发现后的后果岂会只是“受点小惩罚”那么简单? 我怀疑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但他却笑得坦然,仿佛真的只是小事一桩。 “别担心,真的只是些例行公事的惩罚,很快就会过去的。” 他试图安慰我,但那笑容背后的苦涩却没能完全隐藏。 我想起了上次从派出所出来时的情景,他那痛苦苍白的面色,那分明就是被惩罚后的模样。 27 终于,在我的注视下,他轻轻叹了口气。 “上次,我确实是被发现了。”江希同见瞒不住我,只能实话实说。 “所以上级才禁了我的言,并给了我一些惩罚。” “不过现在,我已经可以说出来了,某些限制已经不再那么严格了。” 他话语一顿,似乎在斟酌着该向我透露多少信息。 我理解他的难处,于是只挑了我最关心的事问道:“那你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心中清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这份代价,恐怕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和承受能力。 “我……确实付出了一些特殊的能力作为交换。至于其他的……” 他欲言又止,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感动也有愧疚。 但他为什么要冒着被惩罚的风险来帮我?我不禁这样想,也这样问了出来。 “也不完全是因为你。”他缓缓开口。 “我只能说,一旦拥有了人类的情感,我就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我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对你的痛苦和困境无动于衷。”他补充道。 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挣扎与决心。 我突然明白了,对于他而言,帮助我,已经超越了作为系统的职责,成为了一种本能,一种无法割舍的情感纽带。 这,或许就是他所说的“拥有了人类的情感”吧。 “那接下来怎么办?失去那个能力,对你影响很大吧?”我依然忧心忡忡地问。 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重要了,与感知世界的情感相比,那些能力显得微不足道。我甘之如饴。” “只不过……”他顿了顿。 “我以后可能无法像之前那样时刻为你提供帮助了。” “江希同,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发自内心地感谢道。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崩溃无数次了。” “不过幸好,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他话锋一转,笑嘻嘻地问道。 “你不想知道现在你的任务进度怎么样了吗?” 见他不愿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便默契地不再追问,顺其自然地问道。 “那进展怎么样了?” “叮,任务进度已达到100%。恭喜宿主顺利完成复仇任务!”江希同宣布着。 今天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我一时有些懵,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不是还剩10%吗,我还什么都没做,任务怎么就突然完成了? 不会是江希同又暗地里做了什么吧…… 正当我思绪纷飞时,江希同连忙解释。 “虽然你什么都没做,但他们已经自食恶果了。” “刚刚林母被撞,经过抢救虽然活了下来,但以后恐怕都只能瘫痪在床了”。 “而白梦瑶,她犯了故意伤害罪和危害公共安全罪,牢狱之灾是逃不掉了。” “所有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婉言,恭喜你。” 听到这个消息,我终于喜极而泣,糖糖,妈妈终于能救你了。 28 我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糖糖的病床前,只见糖糖依旧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 “江希同,她为什么还没醒?”我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慌乱地问道。 “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吧。”江希同顿了一下。 “糖糖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已经救不过来了,所以只能将她传递到其他世界。” 我抿着嘴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可作为母亲,我贪婪地想要更多。 “糖糖真的不能健康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了吗?” 江希同摇了摇头。 “那让她醒过来,再看我一眼,我再和她说说话,也不行吗?” 我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确实不行。”江希同不忍地别过了头,继续说道: “而且,她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越长,她在新世界就越难融入。” “所以,还是尽早把糖糖送走吧。”他劝我。 我知道他已经尽了全力。 此刻,我大仇得报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即将与糖糖分离的痛楚。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落在糖糖那沉睡的小脸上。 将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希望把她的模样永远刻进我的脑中。 我的糖糖,去到另一个世界后,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 会不会感到孤单? 长大后会是什么样? 会不会和我很像? 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会不会…… 我的心中涌动着无数的思绪,担忧、不舍、期待…… 可我即使再不舍,也不愿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