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头埋进两膝,泪如雨下。 谢居安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像哄睡一个摇篮中的婴孩,又像在安抚一只小猫。 “我懂这种感受。我也想我妈妈,一直都想。”谢居安的声音像梦中的呓语。 “听说她们都会变成星星,每晚在梦里陪我们,照亮我们夜行的路。” 这话语犹如哄稚童一般,却让我哭得更加难过。 如果我的妈妈也成了星星,是否能给我指引复仇的方向? 可是我已经快记不起她的样子了…… 良久,我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 那双深邃的眼眸正深深凝视着我,里面闪动着说不清的情绪。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谢居安倒了一杯,我们就这样对酌起来。 “谢居安,你还记得你妈妈的样子吗?” “我记得,她的头发总是很香,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会和我拍很多很多照片,喜欢唱歌给我听……” 我能想象到,只有那样柔软的女子,才能让顾承泽视为白月光,才能教育出谢居安这样内心澄澈的儿子吧。 “真羡慕你,我和我妈妈只有一张照片,还被弄坏了……”我想起那张被沈嘉诺用烟头烫坏的照片。 “我可以帮你修好的,相信我,不哭了,嗯?” 我用力点点头,靠在谢居安的肩上。 一瓶喝完,陈施施想把我们拖进房间睡觉,奈何我们都不愿意。 于是她只得又送来一瓶,并在我们的脑门上一人弹了一下。 我们就这样喝了很久很久,说了很多很多话。 直到皓月当空,万籁俱寂。 “谢居安。”我有些醉了,喃喃道。 谢居安也已微醺,眼尾染上了几分桃色,更显出几分妖娆的英俊。 “谢谢你陪我,你是我的好姐妹!很好很好的姐妹!” 我伸出双臂,环住他白皙的颈部,他的喉结微动。 “为什么我是姐妹?”谢居安挑眉。 “难道在你和你男朋友之间,你不是……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我看到他的脸黑了下来。 “是谁告诉你,我喜欢男人的?”谢居安又好气又好笑地问我。 “我猜的……”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猝不及防的吻堵在了喉咙里。 他吻得很霸道,甚至可以说凶狠。 我睁大眼睛看着,夜色朦胧,他眼尾的桃红带上了几分欲色,长长的鸦睫在脸上投下扇形的影子。 我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按住后脑勺,吻得更深。 最后,我停止了挣扎,怔怔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唇齿间冷冽的雪松气息。 又不知过了多久,谢居安才松开我,在我的耳边喘息着。 “现在,你还觉得我喜欢男人吗?嗯?” 18 清晨起来,想起昨晚的荒唐事,我的脸不由自主地发烫。 但是谢居安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如果不是捕捉到了他偷偷用余光瞟我的眼神,和他发红的耳廓,我简直要怀疑昨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 想不到谢居安看起来潇洒不羁,内在却如此纯情。 更想不到他不仅不喜欢男人,还……似乎喜欢我?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浴室的水往脸上猛拍。 清醒一点,沈嘉禾!你还有大仇未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经过昨晚的事,我心中的某块缺憾仿佛被治愈了,从一蹶不振的状态中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