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军嫂推搡着迟若欢上前。
“栗军医还没对象吧,我们部队里单身能干的小伙子可多,要不要嫂子们给你介绍介绍。” 又有人顺势玩笑:“不过贺团长可不行,人家媳妇还在这儿呢。” 栗雯雯的脸霎时白了。 贺祁深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的线条也绷得生硬。 迟若欢太了解他,知道这是要生气的征兆。 她暗叹一声,扬起笑解围:“嫂子们说什么呢,祁深和栗军医是多年老朋友了,不过就算不是朋友,随便一个人要摔倒祁深这个老好人都会扶一把的。” 栗雯雯也强撑着笑:“是啊,你们先聊,我等下还有节目先回后台了。” 说着她一瘸一拐往前走去,贺祁深似乎想要追上去。 刚一动迟若欢就喊了一声:“祁深。” 她眼眸里含着笑,却看不见底:“我们该回家了。” 贺祁深心中莫名一慌,看一眼栗雯雯的背影,到底还是跟着迟若欢离开。 走在回家属院的路上,贺祁深一直没有什么表情。 直到快要进大院时,他突然问:“你今天是故意带那些人去让粟雯雯难堪的吗?” 迟若欢几乎被这人的不识好歹气笑。 她一瞬沉了眼,语气愈发淡漠:“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贺祁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蹙了蹙眉,干涩解释:“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今天是因为……” 迟若欢打断他,平静地说出那早已听过无数遍的话:“因为栗雯雯同志是你的战友,你帮助她是应该的,我不会生气。” 这样的迟若欢,贺祁深没见过。 身后有人跑过来打断两人:“贺团,演出台那边出了点事,需要您过去处理。” 贺祁深看了眼迟若欢,如果是原来,她一定会不高兴。 可迟若欢只是笑了笑:“你去忙吧,不知道你忙到几点,今晚就不等你了。” 贺祁深缄默片刻,突然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感慨:“若欢,你现在是真的懂事了。” 看着那道走远的背影,迟若欢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悲凉,声音低不可闻。 “贺祁深,你知道一个女人什么时候最懂事吗?” 是她对你彻底失望,再无所求的时候。 后面几天,迟若欢又陆陆续续将一些自己的东西寄回了京市。 这天,邮递员骑着二八大杠给她送来一份电报。 发件人是迟父:【怎么寄了那么多东西回来?】 电报按字数计费,迟若欢能想象到此时的父亲心里肯定很着急,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自己。 她便去了邮局,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与贺祁深之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最后她说:“爸,我决定好了,我要去大西北。” 听了这些话,对面迟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只要你过得开心,爸爸支持你的决定。” 迟若欢本以为父亲会斥责自己的任性,没想到他会支持自己。 恍惚间迟若欢想起,人生中来自父亲的唯一责骂,就是那次她为了贺祁深打算放弃学业回国。 她鼻尖一涩,心中划过一道暖流:“谢谢爸。” “大西北环境艰苦,不比京市和海市,你可一定要做好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听上级指示,随时可能离开。”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贺祁深那早已熟悉到刻入心底的声音。 “离开?你要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