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眼眶通红的跑过来,一下扑进自己的怀里。 “我以为你死了!” “我以为你死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倾泻害怕意外的情绪。6 拳头像是雨点一样,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哭诉她的担心。 注意到她浑身湿透,还有旁边门卫话的提醒。 “韩军官,她在这里冒着台风等了你一天一夜,说一定要等到你的消息才离开。” 听到,韩晏归的心脏像是被开水从头灌下,酸软得不像话了。 他这些天来的愧疚,自责,亏欠,和躲避。 全部充斥到胸腔,化为一股莫大的勇气紧紧抱住她瘦弱的身体。 “挽星,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该让你担心的。” 之后,两人的关系火速升温。 而韩晏归选择,将心底的秘密彻底隐藏。 并在盛挽星对他日益的关心和照顾中,慢慢忘记了这件事。 也接受了她的所有付出,只剩下一味的索取。 他藏住了真相,也把自己心底对盛挽星的愧疚,全都蒙上了。 直到此刻,盛挽星亲手撕开了他们自我欺骗的帘幕,将他心中一切的晦暗,全部暴露到太阳底下,再没有任何可以掩藏的地方。 …… 黄色的信封被韩晏归攥紧到发皱,他颓坐在地上,脸色一片惨白。 他明明知道一切,但还是将盛挽星往火坑里推进去了。 他就是拿刀的刽子手,是他折断盛挽星的翅膀,将她活活逼走的。 韩峻辉看到,急忙冲过去。 他一把拉起地上颓坐的韩晏归。 “哥,不管怎么样,难道你真要让她这么走了吗?” “既然知道她去了火车站,我们就去拦住她啊……” “要是她真的走了,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韩晏归铿锵有力的话,唤醒了韩晏归。 他抬头,眼神重新聚焦。 “对,不能让她走!我绝对不能失去她!” 他冲出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往火车站的方向油门一轰走了。 …… 韩晏归赶到火车站的时候,正好一声绿皮火车的气鸣声,长啸而过。 韩晏归下车,马不停蹄的往站台敢去。 等走过去,只看到散开飘远到天际的白色蒸汽。 他揪住一个工作人员,问:“刚才那趟火车是去哪里的?” 工作人员吓的不行,但还是颤颤巍巍开口:“广州。” 第14章 韩晏归听到,眼神一震。 他撒开手,回身,双眼聚光就往售票处跑。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喊住他。 “韩晏归!” 脚步猛的停住,他脊背瞬间僵硬,转头过来的动作间满是凝滞。 “挽星……” 像是吞了鱼刺,韩晏归的声音猛的卡住。 身后,站的并不是盛挽星,而是院长。 院长走了过来,她望着韩晏归,通红的眼底升起一股恨意。 但是她还是压了下去,没有发作。 反倒毕恭毕敬的生疏开口。 “韩军官,想来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第一次,是在你和挽星的婚礼上。” 韩晏归听到,眼神一暗。 点头:“是的。” 院长长舒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始终不耐。 “当时我是很感谢你的,觉得挽星跟了你,肯定日子会越来越好,你也肯定能爱护她一辈子,但是我没想到……” 院长的声音猛的激烈。 “你会伤她这样深,你真的有将她当做你的妻子对待吗?”3 甚至,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线。 “她那么好,是你们韩家,整个韩家对不起她!辜负她的一片真心!” 折骂像是荆棘,从他脸上擦过,火辣辣的疼。 他身体压下去,声音染满愧疚。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对不起她……” 他眼角一片猩红:“能不能告诉我,挽星她……去哪里了?” “我想把她找回来……” 他声音断断续续,一片哽咽。 “我不能没有她,我得把她找回来……” “不可能!” 院长掷地有声的声音,赫然响起。 “什么?” 韩晏归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院长。 对于她的拒绝在,嘴里只剩呢喃:“为什么?” 院长的眼睛快要冒出火星子来,她望着韩晏归声音无比坚定。 “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挽星去了哪里的!” “你已经让她这么痛苦,你为什么还要去折磨她,让她受苦!” “挽星这些年,对你,对你们整个韩家,已经仁至义尽,你就放了她吧,就当是我求求你了!” “她父母早早离去,本来就活得不容易,好不容易从苦海里面出去了,难道你还要亲手将她重新推回去吗?” 面前,院长声声诉泣,声音撕心裂肺。 那些话,像是刀子一样,扎进韩晏归的心上,脸上。 心脏处更是传来血肉模糊的疼。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给盛挽星带去了这么大的伤痛。 但是这些,从来都不是他的本意。 他声音低下去,可心底还没有彻底放弃:“我没想这样的,我只是想和她把日子过好,但是不知道怎么就弄成现在这幅模样了,我……” 韩晏归还在痛苦的说着,神情也深陷懊悔。 突然,院长看不下去了,猛的喝道。 “你要逼死她不成吗?” 听到这话,韩晏归心猛的一惊。 他瞳孔骤缩的看过去,声音从唇边嗫嚅出来。 “不是……” 院长看着他,一字一句狠声道。 “那就不要去找她!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永远别去找她!” 第15章 虽然是祈求,但是院长字字诛心,咬牙切齿。 说完,她再没看韩晏归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只剩下韩晏归一个人站在站台,孤身一人。 身后,再次响起火车鸣笛的声音。 不过和之前离开的那辆火车方向完全相反。 嘘—— 列车员吹哨警示:“火车要过站了,所有人员远离站台,不要靠近!不要靠近!” 所有人应声而动,全都背着行囊远离站台。 “哎,那个军官,列车马上就要来了,离开,离——” 列车员剩下的话,被一阵疾风迅速掩盖。 韩晏归回头,就看到一个绿色的火车头,唰的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隔得远的人,都感觉到了火车带起的迅疾的涡流。 而韩晏归就站在站台的位置,寸步不移,面无表情。 火车很快过去,列车员神情严肃走过去。 指着他:“你怎么回事?不想活了吗?火车来了离远点不知道吗?!” 但是韩晏归恍若未闻,望着前方。 火车没有停下,很快过去,开远直到只剩一个小黑点。6 就好像下定决定,执意离去的盛挽星。 …… 三年后。 1991年。 广播站里传来激情昂扬的声音。 “改革的春风已经吹满神舟大地,时代的号角就在我们手中,前进才是我们医学生唯一的方向!” 盛挽星容光焕发,抱着厚厚的医学书本穿梭在一派欣欣向荣的校园里。 中间和人擦身经过时,跟她打招呼。 “班长,去哪里呀?” 盛挽星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显得精神十足。 她回头,嘴角笑意盎然,但是脚步并没有停下。 她扬起手,回话:“我去图书馆,国外据说国外医学大刊新刊登了一篇关于脑部肿瘤的文章,我去图书馆借阅!晚点去就没有了!” 说完,她就回头,小跑着继续往前。 突然,走廊尽头一个人,听到盛挽星的声音,从里面探出头来。 “挽星,你等下!先别去图书馆,老师找你!” 盛挽星怔愣停下,疑惑的看回去。 刚才走廊里面的人,喘着粗气跑出来,是个和她差不多的女学生。 盛挽星看过去,惊讶开口:“导师,他找我什么事情?” 那人深吸了口气,看着盛挽星嘴角透出股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刚从办公室过来,你去了就知道了。” 盛挽星一脸疑糊。 办公室,老师放下眼镜,看着盛挽星沉吟。 “挽星,你实习的单位,确定下来了。” 学医五年,三年在学校,后面两年是需要派去各个医院实习的。 确认医学生能力合格,成绩达标后,才能分发毕业证,然后再去到全国各地各个医学岗位发光发热。 实习,同样也是医学生真正接触医院的第一步。 市级省级的大医院,也是医学生最向往的实习地点。 前一年,除了地方乡镇,所有的卫生院统一称作医院。 盛挽星听到老师的话后,心中对自己未来的去处,隐隐充满了激动和向往。 不由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