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苓只觉身子一阵瘫软:“你是要将我扫地出门吗?”
许长凌转身离开,只扔下句:“我从不知道你也会这么倔,让你回尼姑庵也只是磨磨你的性子。” 听了这话,宋云苓苦涩一笑。 磨的到底是她的性子,还是她对眼前人支离破碎的心意? 望许长凌离去的背影,她只觉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 一直在外候着的秋水自是听全了,她哽咽起来:“夫人,将军心也太狠了,难道他真不心疼您这六年吃的苦吗?” 宋云苓强压着翻涌的悲戚:“以前或许心疼,现在……”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有些事实,她不得不承认。 许长凌虽说着让宋云苓去尼姑庵,但一连几天也不见他催促,而秋水也忍不住对夏韵的抱怨。 “府里的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现在连月银都得催好几回才给,定是夏韵使得坏……” 话还没说完,夏韵就被一众丫鬟簇拥着走进来。 “看来姐姐的下人对我管家之事很不满啊。” 宋云苓皱眉看着不速之客。 夏韵绾着妇人发髻,珠翠满头,一身绛紫色锦衣,不像个姨娘,反而有当家主母的派头。 她莫不是来示威的? “你曾也是我的奴婢,也该懂点礼数,擅自入我内院该杖责二十。”宋云苓毫不留情面。 夏韵并未在意,随意拿起妆台上的一支步摇把玩:“长凌说了,这将军府就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多年前我看过一个话本子,说是一个将军娶了皇商之女,那女子爱极了她的夫君,宁愿为他在尼姑庵吃六年的苦头。” 闻言,宋云苓心一滞,这说的不正是她吗? 夏韵余光瞥着她,笑意更甚:“可没想到夫君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无论她怎么哭怎么求,夫君再也不肯见她,最后她孤零零病死在了一方小院里。” 轻飘飘几句话却如重石砸在宋云苓心口。 夏韵不像是在讲述一个话本子,更像是在预言她和许长凌的未来。 她冷眼看去:“你想说什么?” 夏韵莞尔一笑:“我只是想提醒姐姐,若是执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会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四目相对,宋云苓清楚看到夏韵眼中那势在必得的强盛,心也随之掀起波澜。 有一瞬,她信了夏韵的话,觉得某天自己会被许长凌厌弃。 可很快她又清醒过来,未来之事,谁能知晓? 宋云苓不再理会,直接让人把夏韵请了出去。 而往后几日,不只许长凌,谁也没有再踏足清棠院。 直到这天,宋云苓刚喝完药,一个小匆匆走进来通报:“夫人,将军请您立即去正堂。” 她眉目一拧:“何事?” 小厮却避而不答。 莫名的不安攀上宋云苓的心,但她也顾不得许多,简单梳洗了一番就去了正堂。 老夫人和许长凌脸色阴沉地站在里头,一个赤裸上身的男子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 一见了她,男子便大喊起来:“苓儿,我可是为了见你才翻墙进将军府的,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宋云苓还未来得及反应,老夫人照着她的脸狠狠甩来一巴掌。 “贱妇,原来你在尼姑庵这六年都在背着长凌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