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云妈的声音。
“小时,你醒了吗?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饺子,起来趁热吃。” 她的话,让冉悦慢慢想起来了。 自己离开了陆家,去医院看了病,准备最后看看云妈。 冉悦锤了锤脑袋,有些惶恐,她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差了? 正要起身,她猛然看到自己睡过的地方,碎花床单上,一大块血迹。 冉悦摸了摸右耳,黏黏得。 摊开手一看,上面都是血...... 而助听器都被染红了...... 她的眸色一颤,慌忙用纸擦耳朵,而后快速的把床单拿出来。 云妈见她一直没下来,就看她在阳台洗被套。 “怎么了?” “来月事,不小心弄到了床上。”冉悦笑着解释。 洗完,和云妈一起吃早餐,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云妈的声音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冉悦好怕,往后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 也怕,云妈知道后伤心。 在这里待了半日后,她将一部分积蓄偷偷放在了床头柜边,随后就和云妈告别了。 离开的时候。 云妈送她到车站,不舍的朝着她挥手告别。 直到冉悦离开,她才转身。 回去的路上,想到瘦骨嶙峋的冉悦,云妈忍不住拨打了陆氏集团的内线电话。 总裁办秘书听闻她找席璟臣,是冉悦的保姆,因此汇报过去。 今天是冉悦离开的第三天。 也是席璟臣第一次接到有关她的电话。 他坐在办公椅上,心情格外的好,果然如他所说,冉悦坚持不了三天。 云妈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陆总,我是从小照顾冉悦的保姆,我求求您,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再伤害冉悦。” “她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她刚出生,夏夫人就嫌弃她弱听,把她交给我照顾。” “读书的年纪才被接回去......在夏家,除了夏老爷,其他的人都把她当佣人对待,小时候,她曾无数次偷偷给我打电话,哭着说云妈,我不想做夏小姐,想回来,做您的女儿......” “您和夏老爷是她在桃洲最珍爱的人,就算我求您,好好对冉悦,从小到大她过的太卑微了。” 席璟臣听到电话那头云妈哽咽的话语,心情突然很压抑。 “怎么,昨天用钱羞辱我,觉得没用,现在开始卖惨了吗?” 席璟臣嗓音冰冷:“她冉悦活成什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是她活该!” 话落,他直接挂了电话。 云妈以前只听冉悦说席璟臣有多好多好...... 现在才发现,他不好,一点也不好,根本不是冉悦的良配。 ...... 冉悦坐在回市区的车上。 手机忽然发出震动,她打开一看,是席璟臣发来的消息。 “你不是说要离婚吗?明天早上十点见。” 冉悦看着那条短信,一阵失神,随后回道:“好。” 就那么一个‘好’字。 落入席璟臣的眼中,显得异常的刺目。 “很好,看你还能装多久。” 席璟臣彻底没了工作的心思。 叫了人去喝酒。 会所里。 阮星辰也来了。 “今天不醉不归。” 朋友沈泽坐在席璟臣的边上,忍不住打听冉悦:“小聋子今天怎么样了?” 席璟臣俊眉挑了挑: “往后都不用提她,明天我们就去办理离婚。” 阮星辰听闻此话,给他倒了一杯酒:“南沉,庆祝你重获新生。” 其他的人,也有样学样。 今天圣豪高级会所热闹非凡,所有酒水都被沈泽包了,他在外面私下和阮星辰说: “我看的出,陆哥还喜欢你,你一定要幸福。” 阮星辰点头:“阿泽,谢谢你,要不是你撮合,我和他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实话。 当初阮星辰之所以能够认识席璟臣,就是因为她受夏家资助,去夏家感谢的时候,见到了同样过来的席璟臣。 还有便是四年前在医院,席璟臣的母亲顾雅和沈泽同乘一辆车,出了车祸。 冉悦运气好,刚好撞见了车祸现场,并且救了沈泽,和陆母。 阮星辰发现后,想办法顶替了冉悦的救命之恩。 这也是为什么,沈泽会对她那么好,从一开始的救命之恩,转变成了友情甚至爱情。 也是为什么,席璟臣放着那么多追求自己的女人不要,选择了她做女友。 这件事,除了阮星辰本人,就连冉悦也不知道。 冉悦一直觉得席璟臣选择阮星辰,是因为爱情。 一直觉得沈泽喜欢阮星辰,是因为阮星辰八面玲珑,并不知道他喜欢阮星辰,是因为当初的救命之恩。 “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沈泽望着她,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情意。 阮星辰假装不懂他的情意。 今天,席璟臣喝了不少酒。 阮星辰要送他回家。 说起回家,以前席璟臣晚上要么住酒店、要么就是公司、或者他的私人别墅。 可他还是记得,冉悦说,岱椽别墅才是他们的家。 “不用了,不方便。” 明天要离婚。 冉悦可能会回来。 被拒绝,阮星辰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你和她反正要离婚了,还有什么不方便?” “难道你怕她知道我们的事吗?” 他们的事? 席璟臣凤眸微眯。 “你想多了。” 坐上车,他还是体贴派了车,送阮星辰回去。 一路回去。 他时不时拿起手机,打开看,冉悦有没有发短信过来。 没有...... 回到家门口,望着漆黑的岱椽别墅。 席璟臣脸色很差,推门进去,打开灯,没有看到冉悦。 她没回来...... 家里,她走前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 席璟臣放在洗衣机边的衣服,还是规规矩矩的放着,和以往不同,没有洗干净挂好。 他不耐烦地走过去,将衣服直接丢进垃圾桶。 酒的后劲很大,席璟臣坐在沙发上,很不舒服,睡着后,他做了噩梦。 梦里,冉悦浑身是血,却笑着对他说:“南沉,我不爱你了。” 席璟臣惊醒的时候,外面天色刚亮。 他捏了捏眉心,去洗漱,而后换上了一身挺拔的西装,掐着时间去往民政局。 民政局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