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季疏缈连连摇头,“我就是……很,很敬佩您!” 然后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更烫了tຊ,她何德何能…… 老人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上扬起笑:“好娃娃!” 老人也爽快,不再藏着那只残缺的手,反而和她讲述起那场战役。 季疏缈的双眼澄澈,一眨不眨地认真听着,听到季将军的名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老人欣喜道:“呦,小丫头知道老季?” 季疏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们家跟季将军是同宗,论起辈分,我还要叫他叔公。” 老人乐了:“我跟你叔公是拜把子兄弟,你是不是也要叫我一声叔公?” “叔公!” 季疏缈叫得又脆又甜,老人朗声应着,那心跟泡进蜂蜜里一样甜。 叔公姓胡,今年已经九十有五。 胡叔公看着她忍不住叹息:“可惜啊,老季一家子,一个后人都没留下。” “我们这些后辈,都是你们的后人。”季疏缈安慰道。 胡叔公欣慰地点点头:“是啊。” 季疏缈主动讲起了自己姥爷当兵的经历,很多都是听说,把姥爷年轻时的糗事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冲淡了胡叔公的伤感。 两人聊天的时间里,礼堂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人,一队穿着白大褂的人轻车熟路地走了进来,在不远处坐下,其中唯一没穿白大褂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皮肤是病态的瓷白色,漂亮得跟其他人不像一个图层。 她也坐在第一排,和季疏缈的正襟危坐不同,像是没骨头似的斜倚在座位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表情懒洋洋的,拿着手机在噼里啪啦地打字。 她为什么能用手机? 进来的时候,手机不是都被收缴了吗? 许是注意到季疏缈的视线,少女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把嘴里的棒棒糖咬得咔咔作响。 季疏缈心虚地收回视线,不对,她为什么要心虚? 胡叔公:“他们是研究所的人,研究的都是能让国家富强的科技。” 季疏缈好奇:“是什么研究所?” “秘密。” “哦。”季疏缈马上反应过来,“我不问了。” “不是,研究所就叫国家秘密研究所。” 季疏缈:“……好……好贴切。” 也好敷衍。 胡叔公:“我看你年纪小,还以为你也是研究所的。他们这些年在全国到处搜罗天才孩子,从小就弄研究所里培养,说是科研要从娃娃抓起。” 那少女也是研究员里年纪最小的,她身边坐着一位头发斑白的中年人,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剥了糖纸递到少女嘴边。 少女玩着手机,听他哄了几句,才表情不耐烦地张开嘴叼住棒棒糖。 看起来中年人是在照顾她,但姿态又十分谄媚讨好。 季疏缈忍不住和胡叔公小声蛐蛐:“天才好像都有怪癖哦。” 胡叔公也小声蛐蛐:“好像是这样子的,听说她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不吃糖不行……” 被蛐蛐的主人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季疏缈面前,把季疏缈吓得灵魂出窍。 一侧脸颊因为嘴里的棒棒糖鼓起一个小圆包,少女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就你,调戏我男朋友。” 季疏缈突然觉得脖子一整圈都凉凉的。 胡叔公惊呼出声,伸出左手竖起大拇指:“唔!不愧是姓季!” 第192章 受之有愧 季疏缈的大脑疯狂运转,企图把两辈子调戏过的生物都复盘了一遍,但此时高度紧张下,脑子里混乱得像热腾腾的豆腐渣。 面前的少女笑容玩味:“你调戏过很多人?” 季疏缈跟没毛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有那么……一些吧。” 胡叔公:“牛逼!小小年纪,后生可畏!” “季玉。”少女提醒道。 季疏缈小声解释:“我不知道季玉学长名草有主,我就是……觉得他很帅,才想认识一下……” “哦——”少女拖长了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觉得他很帅?” 季疏缈垂死挣扎:“对……对不起嘛……” 少女握拳挥来,季疏缈尖叫抱头。 “有眼光,给你的。”少女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颗酒心巧克力。 季疏缈:“……啊?哦。” 季疏缈怂怂地接过:“谢……谢谢堂嫂。” 富贵险中求,“堂嫂”这个称呼明显取悦了少女,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胡叔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扯头发吗?” 少女神情雀跃:“我就说他很好看,小咸菜非说自己普普通通,简直油盐不进。” 季疏缈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季玉堂兄超帅的,就该是我们学校的校草!那些人没眼光,选出来的校草丑得惊天动地,给季玉堂兄提鞋都不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胡叔公:“牛逼!小小年纪,能屈能伸。” 少女打了个响指:“嫁妆?我喜欢这个说法!” 大会马上开始了,工作人员来请少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叫谭秋。”少女眨了眨眼。 “季疏缈。” 谭秋笑了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依然是没骨头的坐姿,伸出一只手支着脑袋。 好拽,但是好酷。 身后的胡叔公遗憾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季疏缈:“……为老不尊,看热闹不嫌事大。” 胡叔公眼神飘忽,研究起天花板上的花纹来,轻轻飘吹起口哨。 季疏缈:“……” 半个小时内,多了两个难以形容的野路子亲戚。 领导们鱼贯而入,在简单的开场白之后,表彰大会正式开始了。 所有人都怀着激动的心情坐得端正笔直,而谭秋翘起了二郎腿,悬空地那只脚节奏轻快地一点一点,一副谁来都不怵的模样。 有人上台领奖时,主持人会有只言片语的获奖理由,而更多的是没有任何解释,还有许多获奖者并没有到现场,而是由其他人代领。 秘密研究所有一枚团体奖章,而谭秋有一枚专属个人的;胡叔公是代表一支保密部队领取的奖章…… 轮到季疏缈上台时,季疏缈紧张到同手同脚,当那枚代表国家最高荣誉地奖章被佩戴在她胸前时,季疏缈小声说:“受之有愧。” 为她颁奖的老人和蔼地笑了笑:“那就当做勉励。” 表彰结束后还有晚宴,离开礼堂时谭秋叼着棒棒糖朝季疏缈勾了勾手指,季疏缈屁颠屁颠就去了:“谭秋姐姐,什么事啊?” “跟我坐。” “这不好吧,位置应该是事先安排好了的才对。” 季疏缈的担心多余了,她和谭秋的位置本来就是安排在一起的。 谭秋身边那位老妈子一样饱经风霜的中年人叫张文涛,也是研究所的副所长,许是因为谭秋喜欢她的缘故,张副所长爱屋及乌,对季疏缈很是热情体贴。 晚宴实行分餐制,每人四菜一汤,精致却不奢侈,以淮扬菜为主。 谭秋要了两份,并且都吃完了。季疏缈震惊,谭秋看上去身量纤细,实在不像是能吃的样子,但她的嘴又一直没有空过,连上台领奖时嘴里都含着糖果。 吃完饭,她又剥了一颗糖果扔进嘴里,看到季疏缈疑惑的眼神,大方分了一颗糖给她。 季疏缈接过道谢:“姐姐你这样,不会长蛀牙吗?” 谭秋面无表情地回答:“会。” 张文涛向她解释:“小秋需要高热量的食物维持大脑机能。” 季疏缈半懂不懂,且大受震撼。 “她很喜欢你,才会分糖果给你。”张文涛的语气有些发酸。 “荣幸之至。”季疏缈说着掏出那颗酒心巧克力,展示手里的糖果:“doble喜欢!” 张文涛气得捶胸:“这是她最喜欢的糖果,目前为止只给过季玉那个白菜!” 因为是酒心的,所以被严格限量。 季疏缈双手捧起:“我要拿回家供起来!” 张文涛扭头看向谭秋:“我也要!有生之年我能得到一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