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沈如鸳上街,正想到处逛逛,就听街头巷尾有人传闻。
“听说了吗,定远侯年后要来南疆镇守了……” “定远侯?他来南疆作何?” 沈如鸳眉头一蹙,正以后,就听人解答:“你不知道吗,前段时间秋猎,他发妻坠崖身亡……” “定远侯知道后一夜白头,觉得京城多伤心,特请离京来南疆镇守呢!” 听此话,人堆里几个女子点了点头,似是共情般,眸中露出几分怜悯。 “世上之人大都薄情寡恩,定远侯倒是个情深之人,真是难得……” 沈如鸳听着,只能摇头苦笑,心上的伤口又痛了起来。 什么情深,都是假象。 不过转瞬,便将那股情绪压了下去。 反正自己已经死了,无所谓秦厉珩拿自己死后的名声做什么了。 沈如鸳正要离开,就听一人继续:“不止如此,定远侯还不肯相信发妻死了,正发文书寻找呢!” 此话仿佛当头一棒,沈如鸳心中一颤,下意识往街上望去。 果然看见有官府衙役带着画卷走向布告栏,还沿路拦下女子,与手中画卷比对观察,确定不像后才肯放人离开。6 沈如鸳眸中震惊,下意识背过身去,赶紧戴起围兜遮住脸颊。 她心中懊恼,只觉倒霉。 这秦厉珩也真是的,她死了也不给她消停。 沈如鸳听到身后脚步声,知道衙役要向她这里走来,匆匆起身,走进了路旁小巷。 只是衙役虽甩掉了,但这巷路七拐八拐,沈如鸳并不熟悉。 不知哪里走岔了路,竟撞见了一伙人围殴。 她看见那堆人围着一人挥拳头,下意识转身躲了回来。 就听那伙人说什么“书孰”,什么“先生”…… 可能是附近学堂的学子斗殴吧? 沈如鸳想着,心中紧张,本想装作不认识离开,可—— 打人的学子中,不知谁高喊了一句:“颜玉恒!你装什么清高……” 沈如鸳脚步一停,想到这些天常嬷嬷与她聊天时提起:“玉恒是我孙儿,就在附近学堂上学……” 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伙人打得人是颜玉恒? 沈如鸳心中犹豫,还想再听,就感觉声音渐渐小了,那挨打的人连挣扎声都没了。 仿佛打得狠了,已经没了声息。 沈如鸳心中一紧,当下顾不得多想,便冲了回去。 她随手拿起一个棍子,放在背后捏紧,用作防身,高喝一声:“住手!” 打人的那伙学子愣了下,互相看了看,问到:“你谁啊?” 沈如鸳不答,只看他们,绷紧脸色,低声道:“你们放开他。” 那伙人轻蔑一笑,只觉她不自量力。 沈如鸳却不管,只捏紧棍子,威胁道:“我已找了衙役往这边来,若是官府知道了你们聚众斗殴,欺凌弱小,这名声传入学堂里,看先生还要不要教你们?!” 她眼眸笃定,话语坚持,说得煞有其事,叫人忍不住相信。 其实她背在身后的手捏得死紧,心中微微发颤,有些忐忑不安。 那伙人被唬住,当下眼眸一沉,脸色都不好,便只能踹了脚被打的人。 “今天就先放过你,等书孰开学的,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完唾了一口,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