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光线昏暗,怕他看不清楚,她还体贴的打开了灯,她说:“你不接我的电话,我没有办法才找到这里来,不然我也不想来打扰你。希望你不要生气。” 停顿几许,她继续缓声说:“离婚协议是我请律师写的,我已经签好了字。借用你几分钟的时间,你好好看看,也抽空给我签个字。” 沈岁没有去看他的神色,她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最后她听见自己语气平淡地同他说:“周宴,我们好聚好散。” 周宴唇角勾起的弧度慢慢淡了下去,男人面无表情打量着她,眼底透着平静中的可怖。 他看都没看茶几上的离婚协议,只望着她,淡漠问道:“事不过三,你想清楚了?” 沈岁点头:“嗯,想清楚了。” 周宴起身,上前来一把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大力拉着她往外走。 他的神色看起来着实可怕,这个男人发起脾气来,谁都不能好过。 有人大胆上前来劝。 “哥,你别动气,嫂子就是一时冲动,有什么误会你们好好说清楚。” “是啊,你和嫂子这么多年的感情,嫂子哪能是说舍就舍。” “回头嫂子想清楚了,就好了。”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种沈岁根本离不开他的感觉。 仿佛是她在逞一时之气。 周宴拉着她出了包厢,她被他扔到了走廊尽头的墙角。 他点了根烟,雾气缭乱,他的五官好似也朦胧了几分。 沈岁看不懂他的盛怒。 她抿了抿唇说:“你放心,我净身出户,不要你的一分钱,也不会分走你公司的股份。” 谁知周宴听见她这句话竟然是笑了。 冷冷的一声笑,带着浓浓的讽刺。 男人黑沉的眼眸盛着几分嘲弄,他掐灭了烟,粗粝的指腹抵着她的手腕,力道之深,几乎能够折断她的腕骨。 沈岁听见他说:“周太太真大度,给我白睡这么多年。” 第0017章 撕破脸 “说吧,你想要什么?” 周宴冷不丁对她吐出这几个字。 沈岁理解他的意思,周宴以为她把离婚的事当成了和他谈判的筹码。 “你说的没错,我已经三十岁了,我不想再把后半辈子的时间都浪费在你身上。” 浓烈的烟气灼烧着她的喉咙。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周宴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两眼,停留许久,他忽然开口问她:“你说你是不是矫情?” 沈岁愣了下,无动于衷的点了点头:“我矫情也不妨碍你签字。” 周宴看着她,可能也看出来她这次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欲情故纵要挽回了他这个人。 周宴沉默了下,他倒是一直都是处惊不变的样子:“离开我之后想好怎么生活了吗?你名下没有房子,这几年也没工作,没经验没人脉,你家里的产业靠着我来周转。” 他接着问:“怎么着,这把年纪还要去给别人打工?” 周宴现在对她说话永远都这么难听。 沈岁淡淡道:“这些事就不劳你操心,也和你没关系。” 周宴的目光冷冷锁着她,过了许久,他冷笑了声:“我不会签字,别跟我来这套。” 沈岁点点头:“那我们法庭见。” 周宴神色平静:“你非要激怒我吗?” 她说:“周宴,我们都放过彼此吧。” 回应她的是他几乎快要把她的手腕掐断的力道。 沈岁被他拽进了车里,车门砰的一声重重合紧。 驾驶座上的司机大抵习惯了她和周宴单独相处的模式。 永远都是这样,剑拔弩张,态势紧迫。 周宴将她带回了家。 他的力气很大,她没有挣扎的余地,腕骨这圈已经红了,还很痛。 他将她扔进卧室里,又重重摔了门。 外头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往主卧这边靠近。 尽管周宴此时面无表情,看不出一点儿怒色。 沈岁却觉得他好像快要被气死了。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周宴抬手漫不经心扯了扯领带,随后又慢条斯理解开手表,他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退无可退,跌坐在床。 待她想要起身逃跑却为时已晚。 她被周宴扔到了床上,他用刚解开的领带绑住了她的双手,粗暴抵在床头。 他轻佻的捏着她的下巴,笑了声,桃花眼漾着漂亮的流光,他笑起来少了几分厉色,是极其亲和好看的。 “这几天我太忙了,忘了你离不得男人,怪我没时间满足你。” “是我不对,我道歉,对不起,岁岁。” “今晚老公好好的喂饱你。” 这话带着浓烈的羞辱。 沈岁被气出了泪,他用指腹帮她擦了擦泪:“哭什么?省点力气等会儿再用。” 周宴给了她一场近乎惨烈的惩罚,她的指甲抓破了他的皮肤,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她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肩,尝到了血腥。 他很用力,她好痛。 最后,她还是不断的用嘶哑的声音哭叫着我要离婚。 周宴身上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腰腹和后背上都是她的抓痕,脸上也有她用指甲划破的伤口。 他下床,从容不迫穿好衬衣、西裤。 很快又穿戴整齐,打扮的一丝不苟。 她满身斑驳的痕迹,狼狈的躺在床边。 沈岁看见周宴打开了书桌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之前压在最底下的手术单,他将苍白的纸页甩在她的脸上。 这是她两个月前做清宫手术的单子。 周宴好像早就知道她去做了手术,知道她打了他的孩子。 沈岁捏紧了身下的床单,声线发颤:“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周宴点了根烟,语气并不在意:“你怀孕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第0018章 情终了 这句话不难理解。 沈岁说话都有点哆嗦:“你早就知道我怀孕了,知道我约了医院的手术。” 周宴的喉结滑动了两下,吐字淡淡:“知道。” 她望着他的眼,黑漆漆的,好像一团墨色,看不见她的存在。 沈岁小声的、语速缓慢地问:“你什么都清楚?” 周宴的指尖漫不经心搭着桌面,他说了两个字:“是啊。” 沈岁有点怔怔地,脸色苍白。 薄雾清廖,白茫茫的雾气模糊了男人的神色。 周宴见她怔怔不语,笑了笑:“很失望吗?” 沈岁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只是很诧异原来你是真的不喜欢孩子。” 什么都知道,却绝口不提。 像个局外人置身事外般看她清理干净一切。 周宴好像认真想了下:“也没有很不喜欢。” 他看向她:“可我也没有替别人养孩子的爱好。” 沈岁听着这句话,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慢慢懂了。 女人扯起唇角:“你 |